天明时分,做了一梦,甚为惊奇,现记录如下: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我在那里,没有阳光,周围一片昏暗。我独自一人拉着车子,也不知是往哪里去,大概是下地回来往家回吧。路经一河洼处,见一只孔雀,孤苦伶仃,形影吊离,嫣嫣若有体弱病羸状。见我拉车经过,老远抖动两翼,一歪一扭向我扑来。我心中大喜,甚感亲切,便伸手去搂,那孔雀竟然直扑到我的怀里,凄凄楚楚,甚为可怜。我心头一颤,动了恻隐,心想,大概是找不着食吃了吧,便问孔雀:“你饿了?没有吃的了?”回头望望,见不远处有人家洒的小麦,便伸手抓了一把,喂到孔雀嘴边,那孔雀彩头点点,吃得很欢。我担心它饥饿已久,不能吃得过饱,过饱易伤肠胃,便只喂它半饱,将它放在车上,拉回家中。
朦胧中,我将孔雀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地面上洒了些麦粒,让它自由地吃食,便一边忙乎去了。忽然看见一只手,向它伸来,不对,那不是手,分明是一只黒乎乎毛茸茸的爪子,是的,是爪子,是罪恶的黒手,向它袭来;正诧异间,又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空中斜地里向它刺来。我吓坏了,正想跑过去看个究竟,忽听耳边有声音传来:“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我拔腿跑了过去,那黒手和匕首却忽地不见了,却见倒在地上的一个女子瞬间又变成了孔雀,站了起来。我感到很是奇怪,正在纳闷,耳边一阵啾啾啾啾的鸟鸣,清脆悦耳。我猛地睁眼去看,却见天色已亮,一道金色的光线从窗外射进来,原来刚才是做了一梦。于是,心中不免后悔不迭,抱怨自己不该醒来,没将那美梦做完,只是也不知那孔雀怎么样了,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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