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等等最绝望的一次，是她被人强一暴的时候，他跟别的女人翻上了床，“跟你在一起不叫做一爱，叫奸//尸//。” 乔等等最难过的一次，是他将别的女人按在怀里，站在她的对立面，“比起做情妇，你更喜欢的应该是劳改犯。” 乔等等最勇敢的一次，是她将自己的脖颈送上他的刀尖，笑意温然，“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还不够恩断义绝。” 她躺在满目荒凉的血泊里，至死都不知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护她一生无虞。 ——爱你是一路走一路丢，还有一路仁至义尽。 “西故，我终于不爱你了。”
第1章 又不是没见过，你矫情什么？
“表格放下，隔壁躺着，二号检查室。”
护士低头看着手机，面无表情的开腔。
乔等等并没有多想，放下手中的表格，然后去了护士所说的二号检查室。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查房回来了，护士连忙将手机收了起来，“陈医生，一号检查室正常的妇科检查，昨天预约好的，二号检查室童贞一膜修补手术，也是昨天做过检查预约在今天的。”
陈医生淡淡的点了点头，随意的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上班时间玩手机直接开除。”
护士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听见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磁性清冽的嗓音，“刚才那个女人，过来做什么？”
陈医生看见来人便站了起来，“沈院长，您说的是？”
眉眼深邃的男人淡漠开腔，“二号检查室那个。”
护士看着英俊的男人眼冒桃花，抢先道，“来做童贞一膜修补手术。”
男人一双深沉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嗓音清淡冷清，“出去。”
陈医生和护士同时愣住了，护士想说什么，却被陈医生拽着出去了。
乔等等躺在检查室的床上，很久都不见有人进来，刚想起身，却听连接着检查室的医生专用门咔哒一声响了一下，然后便是窸窣的脚步声。
几分钟之后，男人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裤子脱了。”
什……什么？
乔等等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的……声音。
沈西故似是对她的反应很不满，好看的眉头拧起，声音冷冽，“听不懂人话？裤子脱了。”
乔等等怔怔的看着英俊如斯的男人，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仿佛都刻在她的心里，喃喃出声，“西……西故……”
沈西故只是淡漠的看了眼有些怔愣的乔等等，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按在了手术床上。
修长的手指直接扯开她九分西裤的裤扣上，一把将扣子给扯开了，然后两手放在她的跨边，一个用力，黑色西裤连带里面同色的底裤一并扯了下来。
沈西故面无表情的看着乔等等，“屁股抬一下，卡住了。”
乔等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胡乱的往上提裤子，一手用力推着手指按在他裤子上的男人。
“沈西故！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冷笑一声，“不是要补人工一膜？又不是没见过，你矫情什么？”
乔等等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冲到了极点，连脏话都爆了出来，“我补你妹啊！”
沈西故没理她，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摸到了一把手铐，在乔等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她铐在了病床上。
自从有个精神病犯人杀了一名医生之后，手术室里便备下了手铐，沈西故低声笑，“没想到还能用在你身上。”
乔等等的脑袋嗡的一声炸了，“沈西故，你他妈是不是变态？”
沈西故慢条斯理的戴着医用手套，“你该庆幸三年前你跟我睡的时候我还不是变态。”
第2章 因为我觉得，你更脏
冰冷的麻醉针刺破身体的时候，乔等等的声音都委屈的哽咽了，“沈西故，你这个人渣，变态，我真的不是来补一膜的。”
她不就是来做个常规妇科检查吗，怎么就变成补一膜了？
沈西故根本就没听到乔等等在说什么，因为他满脑子都在想，亲手把自己戳破的膜给补上，那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住了，原本满是兴味的眼神也变的冰冷。
十五分钟后，沈西故面无表情的将手上的手套扔进垃圾篓，脸上尽是嫌弃，“希望你下次再来补的时候我不会再这么倒霉的坐诊，脏。”
乔等等原本就委屈的摇摇欲坠的神经在他那个极尽侮辱和冷漠的字中全部崩塌下来。
她死死咬着唇，不让哭腔溢出来，可是还是有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
沈西故烦躁的想说什么，一个耳光便跟着甩了下来，然后便是女人压着哭腔的声音，“沈西故，你放心，就是来，我也不会再找你，因为我觉得，你更脏。”
乔等等走的很慢，沈西故就这么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出门，然后才抬脚往外走。
陈医生和那个护士一看沈西故出来，便叫住了他，“沈院长。”
沈西故想着乔等等之前细细碎碎忍着哭腔的模样，眉目生寒，整个人阴鸷的厉害，“说。”
护士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声音都在抖，“院长，刚刚那个女人不是……不是来修补童贞一膜的，”
沈西故猛地朝她看了过来，她的声音更抖了，“她……她是……是来做常规妇科检查的，对不起院长，我下次再也不会搞错了。”
乔等等之前咬着唇哭又不出声的模样再度晃在他的眼前，沈西故的脸色跟一团乌云差不多，“我给你开工资，是让你来吃屎的？”
沈西故的声音冷漠又绝情，“既然你不适合做这行，那整个桥州的医院也都容不下你。”
……
乔等等以为那一场侮辱确实是如沈西故所说的意外，只是两个月后的一天……
乔等等下班回来，整个人累的瘫在沙发上躺尸。
门铃响起，乔等等拉开房门看见门外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要用力甩上房门。
一只宽厚的大手不动声色的抬起，拦在了门缝里，挡住了即将合上的房门。
头顶响起的便是男人的讥诮的淡笑，“你去医院补人工一膜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烈？”
回应他的是女人同样冷淡的浅笑，“沈先生，看在我们是旧识的份上，我不投诉你，你也最好识相点少来招惹我。”
乔等等的声音一如她的表情一样，嘲弄而冷峭，“把我惹翻了，我不介意让桥州最年轻院长亲手给前女友补人工一膜的事闹的人尽皆知。”
沈西故没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兀自推开她往屋里走，然后淡淡的扔下一句，“亲手补好的东西，自然该亲自来验收，以防出现质量问题。”
第3章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找个人戳？
乔等等的脸蛋刷的一下燃的血红，她的声音里净是恼怒，“你神经病吧？赶紧给我滚！……啊！”
她的声音在被沈西故压在沙发上的时候飙到了极致，“沈西故，你他妈给我滚开！”
男人的声音清清淡淡的漂浮在耳侧，“说了我是来检查质量的，往哪儿滚？”
沈西故薄唇贴着她的耳廓，暧昧勾魂，“等等，别爆粗，我不喜欢你骂脏话。”
乔等等的理智在她身上穿着的红色衬衫被扯开的时候彻底崩塌，她甚至丧失忘了思考的能力，“我结婚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确实顿在了那里，不过也只有一瞬，他的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冰，“偷一情什么的，玩起来不是更刺激？”
他的手扣在她同色的文胸上，乔等等一双杏眸里霎时间蓄满了泪水，她死死咬着唇瓣，“我怀孕了！”
有低低的哭腔从她的唇间漫出来，“你真的要欺负一个孕妇吗？”
沈西故撑在她身侧的手猛地攥住了沙发的布艺，手背上青筋跳跃，他的眉眼间笼罩在一片阴暗的气息里，“两个月前才补好的东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找个人戳？”
她到底知不知道起码要两个月才能同房？
沈西故慢慢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沙发里缩成一团的女人，眉眼间像是结了冰，“谁的？”
乔等等用力摇着头不说话。
男人唇边滑开一抹嘲弄的弧度，“乔等等，你可真是好样的。”
乔等等缩在沙发里，直到听到房门打开再被关上的声音，紧绷着的神经才缓缓松懈了下来。
乔等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然后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简单洗漱之后，便拎着包准备去上班。
拉开门，看见门口站着的男人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江岸？”
江岸举了举手里拧着的早餐，笑意温和，“给你带的早餐。”
乔等等不自然的笑了下，“谢谢，可是我快迟到了，可能吃不成了。”
江岸笑容不变，“没关系，车上吃，走吧，我送你。”
乔等等看着眉眼温和真挚的男人，还是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汇成了一个字，“好。”
楼下，一辆黑色世爵停在路边，乔等等只是恍了一眼，并没有多想。
江岸绅士的替她拉开银色轿车副驾的车门，等她进去才绕过车头坐进了主驾，然后将手里拎着的早餐递给她，发动引擎铃铛。
不远处那辆世爵亦是在同一时刻打了火，然后后退，却并不是调头，而是直接提高了车速，直直的朝江岸的车子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同时是巨大的撞击。
黑色世爵的车头重重的撞在银色轿车的车尾上，两辆车子全部被撞凹。
因为巨大的撞击，乔等等惯性的往前冲，在即将撞上挡风玻璃的时候被安全带扯了回来，手里拎着的粥盒直接甩在了玻璃上，小笼包也全都滚在了脚下。
第4章 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根蒜
乔等等吓懵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副驾的车门已经被打开，一只宽厚的大手扣在她的手腕，粗暴的将她扯了下来。
乔等等短促的低叫一声，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沈西故，你弄疼我了，放开！”
沈西故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处的女人，声音里压着的净是寒凉的冷漠，“孩子是他的？”
乔等等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什么孩子？”
声音落下，她真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多嘴。
一旁追过来的江岸看向乔等等，“你怀孕了？”
乔等等抬手扶了扶额头，想着已经说漏了便也没有再说谎的必要，于是道，“没有怀孕。”
沈西故的唇角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抬手拽着她便往楼道的方向走。
乔等等的步子刚刚迈开，另一只手便被一只同样修长的大手扣住了。
江岸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腕，跟距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的男人对视着。
“沈先生，请你放开等等。”
沈西故放开乔等等的手腕，长臂直接宣誓性的揽在她的腰上，“乔等等是我沈西故的，你江岸算哪根葱？”
乔等等被沈西故的动作弄的直接炸了毛，“沈西故，觉得别人都是葱，你在我眼里也不过是根蒜。”
男人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只是淡淡的笑，薄唇贴在她的耳侧轻语，“如果不想让他知道我亲手给你补人工一膜的事，就让他滚。”
乔等等挣扎的动作顿在了那里，连脸上恼怒的表情都变的僵硬无比。
白净的脸蛋上酝酿出一抹艰涩的笑意，“江岸，我跟沈西故说几句话，你先走吧。”
她看了眼江岸被撞的凹进去的车尾，抿唇道，“对不起，回头我会把修车费打到你卡上的。”
江岸心头漫过一层复杂的苦涩，“等等，车是沈先生撞坏的，自然是该他赔，与你有什么关系？”
沈西故唇边的笑意却不自觉的加深了，“那是自然。”
江岸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沈西故揽着乔等等离开。
沈西故从乔等等包里摸出钥匙开门，然后将她推了进去，乔等等甚至没有站稳便被他直接抵在了墙壁上。
跟着落下的便是密密匝匝的吻，从她的脸上一路蔓延到颈间，那架势颇有些凶狠和急躁的蓄势待发。
乔等等用力挣扎着，奈何男女体力悬殊，她的双手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
她偏着脸蛋躲避着男人薄唇印在她脸上的吻，却怎么也躲不开，急的她眼睛都红了，声音里净是冷薄的嘲弄，“沈西故，几年不见，你他妈脑袋掉裤裆里了？除了精虫上脑你还有别的事吗？”
他冷淡清冽的嗓音盘旋在她的耳侧，低迷暧昧，“等等，我说过了，我亲手缝上的东西，当然要亲自破。”
乔等等咬着红唇还没出声，他的声音便再度砸了下来，“况且是我缝错的，这错也该我来改。”
乔等等被他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第5章 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沾
整个过程她闹腾的很厉害，自然也是极费体力的，结束后，沈西故放开她的瞬间，乔等等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沈西故，这一次我当是迟来三年的分手一炮，再有下一次我告你强一奸。”
男人舌尖舔了舔被打那边脸颊的后槽牙，邪魅的低笑，“等等，手疼吗？”
她的手被男人温热的手掌托起，乔等等被他突然的温柔弄的一阵战栗，恼怒的低吼，“滚出去！”
沈西故的手捏着她的下颌，灼热的呼吸尽数扫在她的脸上，“等等，我说过，你是我的，谁都别想沾。”
乔等等冷笑，“沈西故，你别告诉我你还爱着我。”
男人一双深寂的眼眸微微缩了下，下一秒，掐在她下巴的手松开了，英俊的眉眼间只剩冷漠和寡凉，“你说是，那便是。”
乔等等冷眼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提上西裤，冷声笑着，“沈西故，这话说出来，你信吗？”
反正她是不信的。
乔等等娇俏的眉眼间唯剩一片冷漠的讥诮，“趁我没报警之前，滚！”
沈西故甚至没有再看狼狈而娇媚的乔等等一眼，只是在手指拉开门把的时候，淡淡开腔，“质量还行，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明天去医院找我，我再给你补上，免费。”
乔等等脸蛋涨的通红，弯腰拾起搁在茶几上的水杯朝沈西故砸了过去。
男人快一步关上房门，“砰”的一声，茶杯砸在门上然后摔了下来，发出尖锐的声音，夹杂着女人暴躁的骂声，“沈西故，我操你娘！”
……
沈西故几乎每天都会来，他是温和的，甚至是温柔的，乔等等几乎要沦陷在这番温柔里，每每这时，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疏离和冷漠会瞬间将她打回原形。
乔等等被男人扣在怀里，枕着他遒劲的手臂，低声喃喃，“沈西故，你图什么？”
三个月了，是旧情难忘吗？
沈西故从来不说，乔等等亦是不曾知道。
当沈西故再一次抱着她将她放在柔软的床褥里的时候，乔等等猝不及防的出声，“我怀孕了。”
她看着男人微变的脸色，淡淡的加了一句，“孩子是你的。”
沈西故低头看着女人白皙干净的脸蛋，深邃的眉眼间铺着一层寒凉，“等等，狼来了的故事三岁孩子都知道。”
乔等等嗤笑一声，“西故，我说的是真的。”
沈西故低着眉眼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从她身上下来，从西裤的口袋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淡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乔等等只听到有声音从烟雾里飘散出来，“打掉。”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只重锤一样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头。
乔等等感觉她的声音都在发颤，“为什么？”
沈西故低眸看着她的脸蛋，神色淡漠冷静，“生一个孩子，你就要对他的人生负责，我没办法负责，所以，这个孩子我不会要。”
“既然不能给他最好的，我宁愿他不来这个世界上吃苦受冷眼。”
第6章 如果你爱他，就别把他带到这个世上
彼时的乔等等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办法对这个孩子负责，直到后来她才知，他所谓的久别重逢旧情难忘不过是他为她编织的一场美梦。
沈西故连夜开车走了，乔等等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怔怔出神。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一阵巨大的踹门声将她惊醒，她甚至没来得及换衣服便被人从床上扯了出来。
乔等等穿着咖色的珊瑚绒睡衣被两个黑衣保镖架住直接往门外拉。
“放开我！你们到底是谁？”
没人理她，乔等等索性直接大叫起来，“救命！绑架了！救命！”
一人抬手在她后颈用力劈了一下，乔等等眼前闪过阵阵晕眩，然后逐渐变成一片漆黑。
乔等等醒来的时候想抬手揉揉自己发疼的后颈，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绑住了。
不光是手，还有脚，甚至是双腿打开到最大的最难看的姿势。
她眯着眼睛慢慢适应头顶明亮到刺眼的灯光，“你们要干什么？”
手术室里，医生正在准备手术器械，闻言抬头瞥她一眼，“他们带你来打胎。”
打胎？不，不行，这是她的孩子，她不能打掉。
乔等等看着医生，请求道，“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没有要打胎，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这是绑架。”
医生虽然同情她，但也表示无能为力，“很遗憾，我帮不了你。”
她想借医生的手机打个电话，但是医生上手术室不准带手机的，乔等等没办法，想了想才道，“那你把外面的保镖叫进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一名保镖很快进来了，“有什么话快说。”
乔等等尽力掩去眸底的害怕和恐惧，小脸上凝出一层冷霜，“这是沈西故的孩子，你们碰一下试试。”
保镖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同情，“你大概不知道，就是沈先生让人拿掉你的孩子的。”
轰的一声，仿佛一个闷雷炸了下来，劈的她思维都有短暂的混乱。
她似是犹不相信一般，“你说……是谁？”
保镖面无表情的再度重复，“是沈先生。”
乔等等努力维持着冷静，“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保镖想了下，还是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然后拨出了一串号码，举在了她的耳边。
线路接通，那端却没有人说话。
乔等等用力攥紧着手心，“西故，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那端甚至没有片刻的犹豫，“不想，”顿了一下，才继续道，“等等，如果你爱他，就别把他带到这个世上，这是最好的结果。”
乔等等的眼眶微微发红，“那你能来医院等我吗？没有人给我签字。”
这次是比之前更长的沉默，随后男人的声音冷漠的响起，“大概不行，你报我的名字，不必签字。”
这是承认了吗？
乔等等心头掠过极重的嘲弄，她想说其实他不必绑着她手术也能做。
只是她的话还没出口，便听见听筒里传来的一波高过一波的喧哗，“嫁给他！嫁给他！”
紧接着便是一阵吹口哨的声音，不知是谁带头喊了起来，“沈西故！纪流然！”
第7章 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而已
随之而来的是声音是更高的声浪，盘旋在她头顶的始终只有那两个名字，沈西故，纪流然。
虽然乔等等看不到，但其实不难猜，是沈西故在求婚吗？
三年后的今天，他和纪流然，终于还是在一起了吗？
所以，这才是不能要她的孩子的原因吗？
这个责任，他沈西故果真担不起。
乔等等的眼泪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但是除了眼圈有些潮湿，甚至看不出她在哭，她的声音很冷静，“那就拿掉孩子吧。”
她总不能等他出生以后让这个世界满是恶意的给他贴上私生子或者小三之子的标签。
这样的枷锁，太沉重。
……
翌日，桥州各大娱记的头条都变成了“桥州最年轻院长携妻甜蜜撒狗粮，婚礼周年纪念日再度求婚。”
甚至有媒体宣称沈西故承诺，余生每年的纪念日都会求一次婚。
乔等等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男人单膝下跪的模样显的给外温情。
可惜，这样的温情不是给她。
乔等等恍然将视线移开，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
她要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让她变的肮脏无比的地方。
这样的念头如燎原之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乔等等不顾自己刚刚动过手术的身体，打开衣柜，从里面拎出行李箱，然后迅速的抽出时下要穿的衣服，甚至没有心思去整理，胡乱的卷成一团直接塞了进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订了时间最近的航班，一个三线小城市。
一个小时后的飞机。
她到机场的时候恰好赶上。
托运行李的时候她等了好几分钟，正准备催一下的时候安检人员过来了，“乔小姐，您办理的托运里有违禁物品，请您跟我们到后面开箱检查。”
她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属于违禁品的范围。
没有，她一样违禁品都没有带。
乔等等突然衍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安检人员在她的行李箱中翻出一包白色粉末的时候得到了验证。
乔等等的脸色很不好，冷声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安检人员对身旁的同事道，“通知警察，池小姐携带毒一品过关，这已经触犯了刑法。”
乔等等被直接扔进了看守所。
她开始仔细的整理着事件的始末，除了沈西故，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能在她临时起意下提前她一步给她下好套等着她钻。
沈西故是在第二天来看乔等等的。
眉眼清贵的男人看着她，温淡的吐词有种宠溺的错觉，“等等，还跑吗？”
乔等等看着他熟悉的眉眼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三年前，她和他之间隔了纪流然，三年后，他们之间依然隔着纪流然。
她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英俊如神祗的男人嗓音低沉而诱惑，“等等，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你而已。”
乔等等蓦然抬起了眼眸，满眼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做情一人吗？”
“你有妻子，为什么还要我做你的情一人？”
“因为只有你睡的最舒服。”
第8章 我舔过的，可不只是鞋子
低沉而清冽的嗓音砸下来的时候，乔等等心头蓦然一阵晃动，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氤氲着。
她低垂着眉目，唇边蔓延着浓郁的讥嘲，“可是我记得当初分手的时候你并不是这样说的，让我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说来着，”
她装模作样的想了下，“唔，你好像说，跟我上一床不叫做一爱，叫奸一尸吧？”
男人深沉的眼眸不动声色的翻涌出一股阴郁，嗓音亦是藏着难以察觉的阴沉，“除了这个，你还记得什么？”
乔等等垂着的眉眼敛了敛，状似无意的道，“听你这意思，我们三年前分手似乎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
沈西故周身笼罩着的沉郁瞬间消散，将她的手裹在手心，声线一如既往的清冽，“没有，我们分手就是我说的那样。”
他说的？
哦，就是说跟她上一床像是奸一尸了？
乔等等嘲讽的笑了笑，嘲笑自己那一瞬间毫无自知之明的期待。
……
一周后的商场里，乔等等试了双鞋跟不算太高的坡跟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蛮横的女声，“你们怎么回事？那是我预定好的鞋子，为什么要给别的女人穿？”
乔等等回头，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猝不及防的跳入视线里，她看了一旁略显无措的导购员，抿唇道，“抱歉，没有人告诉我这双鞋子已经被预定了。”
纪流然走了两步上前，因为踩着恨天高的缘故，居高临下的看着乔等等，眉眼间的傲慢昭然若揭，“脱掉。”
乔等等看了眼纪流然身后事不关己的男人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腰将鞋子脱了下来，然后递给旁边的导购员，“麻烦了。”
纪流然不依不饶，“脏了，擦掉。”
沈西故一双漆黑的眼眸逐渐的凝出不易察觉的冷厉，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成了拳。
乔等等沉默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纸巾，重新拿起那只她试穿过的鞋子，一点一点的擦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痕迹。
大约一分钟后，她将手里的纸巾丢在一旁的垃圾篓里，将鞋子举到纪流然面前，嗓音温温浅浅，“擦好了，要舔干净吗？我舔过的，可不只是鞋子。”
她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纪流然身后的沈西故，纪流然瞬间像吃了屎一样，表情五彩缤纷，好一会儿，她一把打掉乔等等手里的鞋子，愤愤道，“不要了，脏死了。”
说完，率先转身离去。
沈西故亦是在片刻之后转身，转身之前看乔等等那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
乔等等看着那两道相携离开的背影，强行压制住眼底漫上来的潮意，朝导购员笑了下，“包起来吧。”
……
晚上，洗好澡准备睡觉的乔等等听到敲门声去开门。
房门拉开的瞬间便被人直接按在了墙上，咚的一声硌的她整个后背都在发麻，跟着她的唇便被温软的唇舌堵住。
唇齿间呢喃着蔓延出男人的低喃，“等等，等等。”
乔等等没有回应，却也挣脱不开，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热情和蓄势待发。
第9章 乔等等，你还是这样，低贱，肮脏
良久，男人唇舌拉开一些距离，然后俯身将她抱起，阔步朝卧室走去，低头亲着她的脸颊，“等等，我很欢喜。”
欢喜？
乔等等懵了一瞬，欢喜什么？
哦，欢喜她惦记他胯一间二两肉吗？
她当时也不过是在嘴上占些便宜而已，她应该庆幸沈西故没有戳穿她下她的脸子。
乔等等没有说话，直到他压在她身上，手伸进她身上薄薄的睡裙，她游离的思绪才回拢了些。
强压住心头的涩意，冷淡的开口，“我不想做。”
男人的动作应声停了下来，他低着眼眸看着 眉眼清淡的女人，神色无恙，然后低头了下她的眉心，“好。”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沈西故并没有刻意避开她，于是乔等等的耳廓毫无预兆的蹿进两个字，“流然。”
她原本因为被他抱着而温暖的血液瞬间冰凉下来，宛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我知道了，我很快回去。”
沈西故掐断电话，抬手拨了拨她脸颊上的碎发，“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乔等等没有回应，只是偏首躲开他的手，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听着房门打开再被关上，心口蔓延着说不出的情绪，堵的她一阵阵发闷。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她流掉的那个孩子。
他甚至忘记了她一周之前才做过流产手术。
好像，那个孩子从来不存在过。
……
沈西故看着医院里挂水的女人，深沉的眉目分辨不出情绪。
纪流然温柔而怯懦的道，“西故，我打扰到你了吗？”
沈西故没有说话，兀自走开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低头查看手机。
纪流然漂亮的脸蛋上划过一抹尴尬，眼睛里迅速划过一抹嫉恨，很快敛去，换上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西故，需要我打电话跟等等解释一下吗？”
男人落在某个名字上的指尖顿了下，这才淡淡的瞥了眼病床上的女人，面无表情的道，“不必，我和她之间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纪流然脸上的难堪怎么都遮不住，好一会儿，才勉强撑出笑意，“好，我知道了。”
低头看着雪白被单的纪流然眼底聚积起阴沉的狠辣，无论怎样，他还是来了，也不枉费她在冷水里泡了两个小时。
……
乔等等到达约定好的餐厅的时候，纪流然已经在了。
偌大的西餐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飘出清澈的钢琴演奏的乐曲，流畅而治愈。
乔等等在纪流然面前站定，低头看着眉目精致的女人，冷淡的开腔，“找我有事？”
纪流然下巴微抬，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一举一动都透着傲慢，“坐。”
乔等等没有客气，坐下后甚至叫来侍者点了一份餐。
纪流然看着乔等等的模样，脸上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不屑和嘲笑，“乔等等，你还是这样，低贱，肮脏，你根本配不上西故。”
乔等等低头切着手中的牛排，眉眼温然，连语气都是淡淡的，“所以呢？”
第10章 如果我想废掉她的手
她端起手边的水杯抿了口水，才继续道，“你向来自诩高贵，还不是捡了我不要的男人？”
纪流然描了浓妆的眉眼酝酿出狠戾的颜色，“那又怎样？现在他的妻子是我，我才是被法律承认的那一个。”
“所以你在害怕什么？”乔等等打断她的话，表情淡淡，“纪流然，既然你才是被承认的那一个，你还害怕什么？”
纪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蓦然提高了声音，几乎是尖锐的，“你胡说！我才没有害怕，害怕的应该是你！你这个贱人！你都被人那样了你怎么还不死？”
被人那样？被人哪样？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被人指着鼻子骂贱人让她感觉很不爽。
于是她盯着纪流然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戳穿她，“你在害怕，你怕沈西故还是会从我的床上我的身上爬下来，你怕我会取代你沈太太的位置。”
“闭嘴！”
跟着她的声音落下的，是甩在乔等等脸上的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的脸甚至被打的偏了过去。
纪流然挥出这一个耳光之后像是也冷静了一些，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等等，你听，这首钢琴曲好听吗？”
乔等等脸上火辣辣的疼，连思维都跟着迟钝了一瞬。
纪流然的声音还在继续，“它叫《初雪》，是我弹的。”
她的声音如鬼魅般飘入乔等等的耳廓，“你说，如果我这只弹琴的手废了，西故会怎样？”
乔等等微微皱眉，甚至来不及仔细揣测纪流然这句话的含义，便见她拾起一旁搁着的西餐刀，算不上尖利却异常锋锐的刀锋直直的朝她的手背插进去。
跟着响起的便是女人尖锐的惨叫声。
鲜红的血液沿着刀锋滴下来，乔等等的脑袋一片空白，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直到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流然，怎么样？”
纪流然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柔弱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西故，我的手好疼，好疼啊。”
沈西故沉毅的脸庞上看不出表情，声线一如既往的沉静，“我送你去医院。”
纪流然闻言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西故，我的手是不是废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弹琴了？”
她似乎并不在乎沈西故的回答，而是看着对面的乔等等，脸上尽是委屈，“等等，我只是想跟西故好好在一起，我不想离婚，我不在乎他跟你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我呢？”
沈西故亦是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朝乔等等看了过来。
乔等等几乎是震惊的看着纪流然演剧本一样白莲花的表演。
到底是谁容不下谁呢？
乔等等想，如果她是沈西故的妻子，大概也是容不下别的女人在他们之间占有一席之地的吧？
这么想着，她慢慢的笑了下，歪头看着揽着纪流然的男人，“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沈西故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沉沉的盯着她。
乔等等亦是同样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似是要看清他的每一寸表情。
乔等等轻声笑了下，那笑里净是许久未见的张扬，“如果我想废掉她的手，我会直接用我的手术刀，不会很疼，但是保证她，终、生、残、疾、”
第11章 用我拿手术刀的手，赔她弹琴的手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甚至相较于她往常冷淡的表情她此时的模样完全能用娇俏来形容。
只是她话里的内容却让沈西故眸色微微深了一度。
纪流然看着沈西故的侧脸，咬了咬牙， “西故，我的手好疼，我好害怕，我的手是不是真的会废掉？”
沈西故没有再说什么，抱着纪流然掠过乔等等的身边的时候，许久没有出声的乔等等突然开口了，她的嗓音里漂浮着浓重的嘲讽，“放心，留个疤而已，又不会死。”
纪流然完全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等等，我原本不想追究你的过错，可你伤了我的手还不够，还要这么狠毒的诅咒我？”
乔等等准确的get到她话里的含义，白净的脸蛋上嘲讽之意更加明显，“所以你现在是要追究了吗？”
被她挑破，纪流然亦是不再藏着掖着，“是，如果我的手废了，我也要你一只手。”
说着，她转眸看向抱着她的沈西故，糯糯出声，“西故，我要她赔我一只手。”
沈西故敛了眉目，却见纪流然的红唇无声无息的吐出两个字，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至冰点。
乔等等捕捉到沈西故俊脸上那抹冷厉的时候，心头咯噔一声，但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于是男人清冽沉静的嗓音徐徐飘进她的耳廓，“既然流然想要，那你给她就是。”
刺啦一声，乔等等只觉得心上裂出无数的小口子，不足以致命，却尖锐的疼着。
时间恍若静止一般，偌大的空间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声，哦，还有纪流然让人无法忽视的抽泣声。
良久，乔等等忽然就笑了下，那笑轻飘飘的显得格外不真实，红唇嫣然的吐出两个字，“真好。”
“用我拿手术刀的手，赔她弹琴的手，够吗？”
说完，她捡起餐桌上扔着的西餐刀，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被男人抢了过去。
乔等等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左手手腕便剧烈的抽痛着。
她看着手腕上蔓延而出的鲜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沈西故夺了她的刀，伤了她左手手腕。
他的声音因为沉静而显的格外冷血，“抱歉，我们赶时间，所以越俎代庖替你动了手。”
尽管他嘴上说着抱歉，但是他的神色以及表情丝毫看不出抱歉的意思。
他甚至快速的扔掉染血的西餐刀，抱起纪流然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乔等等。
乔等等只觉得心口无数道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鲜血淋漓。
她怎么会傻到去试探他？
他怎么可能会管她呢？
他带着他的妻子去医院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她还会难过呢？
乔等等失魂落魄的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外面夕阳正好，不远处的广场上有几个小年轻抱着吉他，认真的弹唱着时下火遍大街小巷的歌曲《纸短情长》。
“你陪我步入蝉夏 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 你榴花般的双眸”
第12章 怎么会爱上了他 还不是因为眼瞎
轻快俏皮的调子一下一下敲击着人心。
乔等等忽然就跟着调子唱了起来，她的声音很大，大到完全像是在吼——
“怎么会爱上了他 还不是因为眼瞎
放弃了一片森林 被根破草绊倒了
纸短情长啊 写不完你的鬼话
一包A4写不完你有多渣”
（歌曲摘自《纸短情长》网络渣男版）
几个小年轻的声音温柔而俏皮，唯有乔等等唱到声嘶力竭。
她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毫无预兆的砸下来，碎了一地。
她觉得心好疼，疼的她喘不过气来，疼的她弯下了腰，大口大口的呼吸。
忽然，一双黑色皮鞋进入她的视线里。
乔等等怔怔的抬眸，泪眼朦胧间喃喃道，“江岸。”
“嗯，”江岸把乔等等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抽出纸巾替她擦拭手上蔓延着的血迹。
乔等等的声音嗡嗡的，“你别误会，是他们唱的歌太感人了。”
“嗯。”
乔等等沉默一秒，继续，“我没有哭，可能是早上洗澡的时候脑袋里进水了，应该是到了流出来的时候了。”
江岸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徐徐应声，“嗯。”
不远处的拐角有道身影被夕阳拉的斜长，像尊静默的雕塑。
江岸带乔等等去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整个过程她都很安静。
给她包扎的医生是江岸的同事，他很庆幸的看着乔等等，“乔小姐，听江医生说你也是医生，你这只手幸好没有伤到筋脉，看着挺渗人，其实只是皮外伤，不会影响你拿手术刀的，你可真是幸运。”
乔等等这才晃回了神思，低低的嘲弄道，“大概吧。”
比起乔等等的态度，江岸落在她腕上的眸光便有些意味深长了。
跟医生道了谢，出来的时候，隔壁的办公室门突然打开，两道身影毫无预兆的撞进乔等等的视线里。
四个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相遇在并不算宽敞的走廊里，因为几人突然的沉默，连周围的气场都变的微妙起来。
乔等等倒是忘了，这家医院是离那家餐厅最近的医院，遇见他们倒是不足为奇。
纪流然眼中的诧异变成了讥诮，“等等，原来你一直都跟江岸联系呢？你三年前绿了西故还不够，三年后还要脚踩两只船，你这是想把西故变成绿巨人啊！”
乔等等淡淡的看着纪流然，语调清浅，“沈西故有没有变成绿巨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头上已经顶了一整片绿化带了。”
“你……”纪流然一阵气结，于是便更加委屈而楚楚动人，“等等，我已经尽量不去在意你情一人的身份了，你为什么还要刻意提醒我？”
乔等等看着纪流然在傲慢和柔弱中无缝转接，突然就觉得兴致寥寥，于是侧首对身旁的江岸道，“江岸，我可能暂时没办法开车，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江岸看了面色无虞的沈西故一眼，唇角勾起，“求之不得。”
乔等等率先走了出去，江岸紧随其后，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纪流然察觉到身旁的沈西故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个方向，抬手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他的袖子，“西故，我们也走吧。”
沈西故这才将视线收回，眸光深深沉沉，良久，才轻启薄唇，“走吧。”
……
第13章 凭什么我伤的是右手，他却只伤你左手？
乔等等手指捏着安全带，颇有些歉意的道，“江岸，你把我放在之前的餐厅那里就可以了，我的车还在餐厅。”
江岸分神看她一眼，“不是你说你的手暂时没办法开车？”
乔等等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找代驾送我回去，很方便的。”
江岸拧眉看了她一会儿，看出她眼底的坚持，最终还是同意了，把她送到了之前的餐厅，并且等她叫好了代驾，看着她上了车，才朝她挥了挥手。
十几分钟后，乔等等看着窗外有些陌生的风景，皱眉问代驾，“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给你的地址不过这条路吧？”
前座的代驾没有回头，流利的答，“另一条路半个小时之前出了车祸，现在还堵着呢，得走这条路绕一下。”
乔等等狐疑，“是么？”
“是的，”
乔等等想了下，还是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想查一下有没有车祸的新闻，只是才刚刚摁开锁屏，一柄冰冷的寒芒便抵在了脖颈。
她整个人都跟着僵住了，手里的手机亦是在第一时间被抽了出来，然后抛出了窗外，接着她的双手便被粗暴的绑在了一起。
乔等等迟钝的抬眸，看到的便是代驾满面的阴狠，“放聪明一点，才能少受一些罪。”
乔等等迅速冷静下来，眼眸微眯，“你想做什么？”
代驾给她的眼睛蒙上黑布，然后回到座位发动引擎，“你会知道的。”
乔等等被拖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来，她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身影。
纪流然。
乔等等被代驾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趔趄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纪流然走近两步，红色高跟鞋蓦然踩在乔等等的脸上，她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乔等等，你可真是不识好歹，我明明都答应西故放你一马了，你为什么还要不要脸的往上凑？”
“我们不是都相安无事了三年了吗？你现在冒出来非要作死是为什么？”
她每说一句脚上的力道便重一分，乔等等只觉得脸骨都要被碾碎了，她咬着牙，强行咽下喉间那抹腥甜，“是我无缘无故冒出来还是沈西故管不住下半身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狡辩！”纪流然抬脚猛地踩在乔等等的唇上，“如果不是你勾引他他怎么可能会多看你一眼？”
嘴唇破了，牙龈破了，脸颊破了，连带下巴好像都被鞋跟踩伤了。
纪流然的高跟鞋直接落在乔等等受伤的手腕上，辗转碾压，血迹沿着纱布层层漫出，“西故可真是疼你，左手啊，凭什么我伤的是右手，他却只伤你左手？”
纪流然手里捏着一把刀，冰冷的刀锋贴在乔等等的肌肤上，激起一层战栗。
“噗”的一声，是刀尖没入皮肉的声音。
纪流然握着的那柄刀直直的插入乔等等右手的手腕。
乔等等眼前有一阵的发黑，她闭了闭眼，耳边依然是纪流然羞辱的叫嚣，“哦，我知道了，你这几年伺候的男人多了才会让西故忍不住贪恋你的味道吧？贱人就是贱人，三年前被人强一奸都能当做没发生过，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羞愧的去死的。还敢杀人，像你这种毒瘤就不该留在这世上祸害人间，你就该去死！”
第14章 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多脏的
乔等等整个人都是懵的，她甚至分不清是不是被纪流然的高跟鞋踩坏了脑袋，还是手腕上的疼痛影响了她的思维，以至于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在说什么？
三年前她被强一奸过？她还杀过人？
她不记得，她一点都不记得。
头好痛！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拉扯，像是要将她整个脑袋撕成两半。
纪流然看着乔等等痛苦的模样觉得心情大好，嘴上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羞辱，“你知道你被强一奸的时候西故在哪儿吗？”
不想听！
乔等等一点都不想听，她每一条思维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潜意识里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害怕。
对，是害怕。
“你不要说了！我不要听！我不想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乔等等胡乱的摇着头，因为动作太大，以至于她的头发甚至她的脸上全都层上了灰尘，和脸上被划伤的伤痕露出的血迹混在一起，格外的狼狈。
乔等等越害怕纪流然就越高兴，她的笑声清脆的诡异，“我偏要告诉你，你绝望的要死的时候，西故在我的床上啊，他在吻我，吻我的唇，吻我的背，吻我的每一寸肌肤……”
乔等等的思维混乱不堪，她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模糊的精神错乱，“不！不要说！不要说了！”
纪流然故意贴近乔等等的耳廓，魔咒一般几乎将她击溃，“而你呢，被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强一奸犯按在地上，他的胡子又硬又扎人，他的牙齿又黄又恶心，他的舌头像毛毛虫一样在你身上爬来爬去，或者，像蛇一样？原谅我不懂那种感觉，老实说，他那双粗的树皮一样的手摸你的时候来不来感觉？反正我觉得西故的手刚刚好，不粗糙也不女气，最重要的是西故很温柔，你呢？那个强一奸犯温柔吗？有乱七八糟的病吗？……哦，听说你前段时间还特意去做了妇科检查，所以是有病的吧？”
纪流然的声音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一般，一圈一圈束缚着她，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等等，你看，你明明是记得的，你是记得那种感觉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多脏的……”
乔等等的精神一点一点在裂开，她的脑海里像是有一只马良神笔一般，凭空勾勒着各种线条，然后汇成各种各样的画面。
屈辱，挣扎，肮脏，血腥，
乔等等的心理防线全线崩塌，她疯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脑海里像是有只恶魔一般在指挥，指引她扭断纪流然的脖颈。
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甚至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丝毫不顾及手腕上的疼痛，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诡谲的疯狂，“你去死！”
纪流然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的手亦是握住乔等等的手腕，却并没有用力反抗，她笑着道，“这样怎么能死呢？来，我教你。”
纪流然将一个黑黑沉沉的东西塞进乔等等的左手，甚至带着她的手将那东西按在自己的肩头。
“你不是想我死吗？开枪啊！”
第15章 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还不够恩断义绝
乔等等混乱的思维终于出现短暂的清明，她的瞳孔因为震惊而遽然然睁大，声音都跟着轻微的颤抖，“你要干什么？”
跟着她的声音一同落下的是“砰”的一声巨响，纪流然的肩头骤然开出一朵鲜艳的花。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道正义凛然的声音，“乔等等，你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放开人质，争取宽大处理！”
乔等等恍惚间看到一整排的警察围了过来，其中一道穿着白色衬衣的身影在一群人中显的格外打眼，他像是从万家灯火阑珊中翩然而来。
乔等等直接将枪抵在纪流然的脖颈，“别过来，不然我就放她大动脉。”
沈西故脚步没有停，站在她的对面，薄唇微动，“等等，是不是跟做情一人比起来，你更喜欢的是劳改犯？”
乔等等的思维像是有些飘忽，她低低的笑着，“是么，可是听上去好像都不怎么样啊。”
沈西故沉默一瞬，才继续道，“等等，你放开流然，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视线扫到她腕上不停流血的伤口，“你应该去医院。”
纪流然嘶哑的声音适时的插进来，“西故，乔等等疯了，她要杀我！你快救我。”
乔等等唇边蔓延着的笑意像是华灯初上的霓虹，绚烂极了，“如果我就想让她死呢？”
沈西故一双眼睛里渲染着浓重的夜色，沉的厉害，他的手指翻飞，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柄小巧的瑞士军刀，同样压在乔等等脖颈，薄唇快速翻动，无声的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冷冷的扔出两个字，“放开。”
乔等等倔强的扬着下巴吐词，“不！”
不知是在对他所说的前一句话的拒绝，还是最后两个字的拒绝。
冰冷的刀锋逼近肌肤一寸，鲜红的血液顺着刀锋变成一条线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男人的声音沉沉笃笃的重复，“放开。”
乔等等带着脏污却依然不掩白净的脸蛋上绽开一抹笑意，“西故，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我们之间还不够恩断义绝。”
沈西故没有动作，一双眼眸如深海一般晦暗难测。
纪流然亦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神色，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纪流然突然用力挣扎起来，她的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将乔等等抵在她脖颈的枪撞偏了。
挣扎推搡间，纪流然挥舞的双手撞上沈西故握着刀柄的手，刀锋随着撞击而来的力道重重的没入乔等等的脖颈。
细线一般的鲜血猝不及防的染红整片刀刃。
沈西故的眼眸骤然缩紧，手中的刀“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乔等等的身体失重般软软的往下滑，他条件反射的要上前，却突然听到纪流然的声音在喊，“警察，你们快来抓她，她违法拥有使用枪支，她还是杀人犯，三年……”
沈西故用力将纪流然按在自己胸口，她还未来的及出口的话被闷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间。
乔等等无力的倒在地上，模糊间看到两道相拥而立的身影，恍然觉得一个楚楚动人，一个满脸宠溺而温柔。
西故，怎么办呢，情一人和劳改犯，我一个都不想做。
她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不断的流失，她好像看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剥离，漂浮在半空，依稀间听到自己在说，
“西故，我好像……不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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