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有点沉重。年前去看姥姥，骨瘦如柴，面如死灰，叫了一声“姥姥”，已是满眼泪，我该说什么，一时语塞。
姥姥八十多岁了，去年暑假因为地滑摔断了股骨头。去医院做手术被医生拒绝了，理由是年龄太大，失去了做手术的意义。从那时起，姥姥就不能下床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没有了自理能力。
面对姥姥，我不知道该安慰什么。垂暮之年，身体已无回复可能，所以不能说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衰老、失去健康、孤独、死亡却是她通通都要面对的，偏偏子女都忙得不可开交，没人能够给她力量和支撑。
“姥姥，吃饭还香甜吧?”半天我才挤出一句话，
“还行还行，你们能来看我，我太高兴了。”
“你的腿还疼不疼?”
“没事的，孩子。子女再多，不能替我见阎王，有些事是必须自己应付的。”
反倒是姥姥安慰我。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假设如同姥姥一样，我靠什么信念生活下去?
答案是没有。
没有希望，没有健康，没有同伴，有的只是漫漫长夜，子女的不耐烦。
如果我处于如此地步，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平静而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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