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里的鱼

        不知道什么时间和地点，有一个围墙围起来的池塘，我们就是池塘里的鱼、虾、蟹，龟仙人则是传说中的存在。不时的，围墙外会仍进来一粒石子，石子落入水中，发出巨大的声响，就像打雷一样；击起的阵阵涟渏，如同暴雨注入池塘，打破了水的平静，惊得我们仓惶逃窜。

       作为鱼儿的我，只能使出混身气力，向远处奋力游去，池塘的世界太小了，不小心我就差点撞着面前的这堵泥巴墙，身后的动静似乎还没有消散，此时的我只有沿着泥巴墙无助的摇头摆尾，想要找到一条缝隙钻进去，或是一条通向另外的世界的通道游到那传说中的大江、大湖或者是大海里边去。

        好了，危险好像过去了，我又可以平静的生活。发呆是我的常态，有时我会想想去寻找那传说中的龟仙人，拜他为师，学得龟息大法，深藏水底的淤泥里，管它刮风、下雨还是下石头，活够几百年。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法知道，反正我出生后别的伙伴就是这样给我说的。偶尔我会听见池塘围墙外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聪明的伙伴们居然能从中分析出所谓的信息，并传递给我，这是一种天赋，可惜我没有，或者是我太懒了吧。

        时间长了，信息多了，伙伴们开始追求一种叫自由的东西，反正我是不大明白，似乎就像我有时向往的在大江、大湖、大海中的生活，至于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清楚，好像是我出生后长着长着，有一天就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一样。伙伴们说，池塘就是我们的牢笼，我们就是囚犯，当然这个名词也是伙伴们听来的，我们要冲出牢笼，才能获得自由。但是，为什么呀？

        忽然有一天，伙伴们变得兴奋起来，纷纷游到了池塘边，那里突然多了许多红线虫，似乎还有蚯蚓，这可是传说中的变味，味道据说比我们常吃的小蚊子、小苍蝇美味多了，更别提水草、水藻啊这些素食。同时，似乎还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我们，“跟我走，我将带给你自由。”。

        我也赶了过去，但只能在外围打转，可能是我太弱了、太懒了吧。

        突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条被我们公认的大哥，一条聪明而又壮硕的鱼，被什么东西拽了上去，拽出了水面，他使劲扭动着、拍打着，全身因为幸福而抽搐，他的腮歙张到了极致，似乎还有一缕血痕从他嘴角牵出。我们被一种狂热的气氛感染着，焦虑的游来游去，大口呑食着眼前的美食，恍惚间，似乎又有一位伙伴升了上去，于是池水彻底沸腾了。朦朦朣朣中，我被越挤越远，一条红线虫挣扎着要从我眼前逃走，我一口狠狠的咬去，味道并不和想象中一样，还有一点怪怪的。

        池塘又恢复了平静，我继续活在想象里，身边熟悉的嘴脸好像少了几张。有消息传来，自由的几位伙伴似乎结局和红线虫一样，只不过吃和被吃的对象换了而已。头顶的火球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池塘里的水涨了又落、落了又涨。天上还会掉石子，自由的声音还会在呼唤。

        嗯，我觉得浑身一震，感觉身体有点僵，肚子不由自主翻向天空，缓缓向水面浮去。这种情况有点熟悉，我们的死像就是这样，该死的石子怎会砸在我头上。

        咦，围墙外没有大江、大湖，只有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