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我活得像个老人,这是不客观的,其实我是从二十来岁就开始喜欢养花的。然而,多年的颠沛流离,那些花木也跟着遭罪……总之死得多活得少,想来真是罪过。
这株白兰好福气,因为长得太高,它是躺在轿车的座椅上被拉回来的。还没有选到合适的花盆,就先连同营养钵埋在新砌的土池中吧。等这季花开过,把它修出树冠来再上盆吧,那样天冷的时候便可以进到屋内了。
砌这些花池,用的是小区废弃的草坪砖,只是随意摆放,毕竟自然即美。土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用的是二十年前我做生意时剩下的包装袋子,编织袋的裡子是涂过膜的,当年我是很讲究细节的呀。
事隔多年,这些多余的袋子终归还是派上了用场,我前前后后用它们拉了二十多袋土,挖土时都是母亲帮的忙,因为她知道哪块田里的土质最好。不过后来她说,若是挖别人家的土,即便是打过招呼,人家心里也会不悦——看来农民对土地的感情是蛮复杂的。
过年时买的杜鹃,原本开得红红火火,在室内放得久了,便有寻死觅活的迹象,多亏我及时把它搬到窗外,它便焕发了自己的青春。过去我总觉得杜鹃难养,看来可能是有些误会——无论什么,如果总是被束缚在并不适合它的环境里,即便你用心良苦,迟早还是会让它窒息而死。所以,给这个世界以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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