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带着晓芸在一个街口下了车，走进一条分岔的小街。只见这条街很窄、也很旧，路边的商店也和小县城的差不多。平价超市好多家，门口都是方便面；理发店的装修是简易的；餐馆没有所谓的高大上；早餐铺子似乎一整天都能吃到粥和包子馒头；还有一些手机维修店......没有一家不是供应生活必须。来来往往的人们都行色匆匆，脚步和脸都透着疲惫。
晓芸随着大林走进一条更细的街，这里只能开三轮和摩托进来。
路两边的半空中到处能看到电线，房屋可以用老破小来称呼。房子几乎都是一扇小窗户配一个门，那门也比正常的尺寸要小，衣服如同万国旗，胡乱地挂在窗前的铁丝上。偶尔有女人衣服的地方，看起来就要整洁一些，窗台还会放一盆芦荟或花草什么的，那绿植和鲜艳的衣服一起，倔强地透出一些生机......
这里没有大城市的踪影，似乎已经被现代化遗忘。
晓芸一边走一边想着：以后她也会养几盆小植物，租屋环境差不可怕，但是生活却是自己的......
“这边，小心看着脚下。”大林等在一间房子的门边，那里有个入户门。
晓芸跟了前去，进门却是狭窄的楼梯。
大林拉着晓芸，顺着楼梯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晓芸好一会儿才看清楚，原来底下这层有个通道，通道两边各有好几间房。通道尽头的灯光略微亮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楼上也和这格局差不多。
大林掏出钥匙开了其中的一个门，按了灯，一下子才又变得亮亮堂堂。
“到了。”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之前和一个兄弟伙一起住，后来他有钱了，搬到上面去了，就在不远处。”大林指了指上面，晓芸明白那是指的地上有窗户的房子。
门外有歌声传来。
大林立即解释：“对面有个人很喜欢唱歌，每次出门和回来都在跟着耳机唱。”
“他们不会走错，不会乱敲门吧？”
“我们这里没有。”
“真是没想到，地下室还可以这样，还可以住这么多人。”
靠墙一架铁床是上下床，上面堆着箱子和衣服，下面睡人，大林收拾得挺干净整洁。床的另一边是个大柜子，柜门已经变形。床前一张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些物品，最抢眼的就是一只电锅和旁边的几个鸡蛋。桌子下还有些盆和桶，大林从桶里放了点水到一个盆里，自己先洗了手脸。然后换了一盆水，拿出一张新毛巾给晓芸。
“大林，待会儿我们出去转转吧，顺便吃点东西。”
“嗯，我今天夜班，不急的。”
大林端着用过的水出去倒，拉开门的时候，一股风飘过来，晓芸才嗅到了地下室里的一股潮气和隐约的霉气，也才明白房间没有洗手间，过道另一头应该是个公共厕所......晓芸望着门外昏暗的灯光，心里跟着紧了一下。
大林在柜子里拿了件衣服说：“晚点儿回来的时候，天就会凉，给你带件衣服。”
晓芸听了，心里一阵感动，刚才那股潮气和霉气似乎也消失了。拉着大林的手，俩人开开心心出门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