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太阳好,今天继续晒旧文章,哈哈!
费曼的父亲麦尔维尔·阿瑟·费曼,在1895年时跟着费曼的祖父路易斯和祖母安妮从现在的白俄罗斯的首都明期克移民到美国,并在长岛帕乔格长大。他对科学很是着迷,但没有机会追求科学。他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了生活而奋斗,做着不是太起眼的生意,卖各种制服,卖汽车的上光蜡,开洗衣连锁店,最后回到制衣业,在一家被服厂上班。想到了谁?对的,爱因斯坦的父亲,同样是犹太人,崇尚科学却没有能力去追求知识,一生为生活而辛勤奔波,做各种生意都不太成功,但他们却成功地培养了顶级物理学家。
费曼的母亲露西尔,出身时家庭已经很富裕了,费曼的外祖父从波兰移民至美国,通过多年辛苦创业,生意挺成功。露西尔上的是有助于融入美国文化的伦理文化学校,当时其它富裕家庭的小孩都到这种学校就读,而不是进入犹太学校,因为在犹太学校传统教义太多,奥本海默有着这样的经历,这样的学校对各种思想兼容并蓄。在给孩子选择学校时,必须有着自己的想法,万不可从俗与随大流,中国的古话“幼学如漆”是很有道理的,爱因斯坦的父亲给爱因斯坦选学校时同样表现出这样的智慧。
艺术源于生活,连续剧里的狗血剧情在日常生活中还真的有。费曼的父亲麦尔维尔要和露西尔的一位朋友约会,因为麦尔维尔带上一位男士,于是露西尔的朋友邀请露西尔去陪同,成双成对嘛!他们是开着车出去玩的,去的时候露西尔和那位男士坐在后排座位,也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回来时麦尔维尔已经和露西坐在一起了。几天后他对她说一句最为直白也最为浪漫的求婚:“不要嫁给别人!”那一年他23岁,她18岁,在最为美好的年纪定下了终生。露西尔21岁那年嫁给了麦尔维尔,1918年,费曼出生了。
教育是古今中外谁都不能绕开的话题,如何前一教育好孩子,令多少人伤透脑筋。前一段时间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英文谚语,玩味了很长时间,觉得非常有道理:If you don’t fight for what you want, don’t cry for what you lose.直译的意思是这样的:如果你没有为你所想得到的去战斗,就不要为失去而哭泣。脑补一下这个场面,孩子考试失利回得家来,内牛满面,家长来了一句:平时不学习,现在嚎个屁呀,演给谁看呢?滚出来吃饭!!!
家长在希望孩子在某方面做出成就时,必须有相应的教育方法或教育措施才行,这里存在两种可能:有意识地施加影响,积极投入到教育中去;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任其自然生长。积极投入到教育中去又有两种可能,一是投入与孩子的成长相契合,有利于孩子的成长,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瞎投入,既不符合教育规律,也不符合实际情况,与孩子的成长相悖,恐怕后一种情况是大多数。所以我们有必要看看这些大科学家的父母是怎么做的,抛开天资和禀赋不说,看看对我们普通家长有没有什么帮助,能不能从他们的故事中更新我们脑海中的一些根深蒂固的一些概念。
费曼的父亲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应该说是成功的,后来在他们的家族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麦尔维尔曾经预言,如果生出来的是男孩,他长大后一定是个科学家。露西尔则回应道蛋没孵出来就数小鸡,未免言之过早。我相信这个传说,但不相信这就是宿命,好象费曼天生就是个科学家一样,一定不是这样的。我更相信“皮格马里翁效应”,你亲在一个宏大目标下塑造着儿子同时也在塑造自己。下面看几个小故事,体会一下良苦用心以及教育的真谛。下面的这些故事都来自于费曼的回忆录,可信度比较高。
【(1)当我(费曼)还坐在婴儿椅上的时候,父亲有一天带回家一堆小瓷片,就是那种装修浴室用的各种颜色的玩艺儿。我父亲把它们叠垒起来,弄成像多米诺骨牌似的,然后我推动一边,它们就全倒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帮着把小瓷片重新堆起来。这次我们变出了些复杂点儿的花样:两白一蓝,两白一蓝… …我母亲忍不住对父亲说,“唉,你让小家伙随便玩不就是了?”可父亲回答道,“这不行。我正教他什么是序列,并告诉他这是多么有趣呢!这是数学的第一步。”我父亲就是这样,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教我认识世界和它的奇妙。 】
究竟该怎么样培养小孩子的数学思维能力或者思维能力呢?是从感性入手还是从记忆入手呢?怎么样和孩子一起嘻戏呢?
恐怕一般的小孩很难对单纯的数字或语音感兴趣,周围的一些年轻的父母会教小孩一些儿歌,也会教一些数数类的游戏,但小孩有没有兴趣就不得而知了。还有一点普通父母与费曼父亲的区别在于我们在带小孩子时恐怕没有意识去培养小孩的某一方面能力,就是让孩子吃好喝好穿,别饿着冻着吓着就行。我们在陪孩子游戏时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直接买个玩具给孩子,管它有什么用,只要孩子能安安静静就行了。所以陪小孩子游戏对家长来说是一种考验,需要家长有意识地安排一些活动,要事先有所准备才行,就象老师上课前要备课。难怪说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原来家长是要备课的。费曼的父亲引导他认也视觉上的韵律,有了规律的初步概念。
【 (2)我家有一套《大英百科全书》,父亲常让我坐在他的膝上,给我念里边的章节。比如有一次念到恐龙,书里说,“恐龙的身高有25英尺,头有6英尺宽。”父亲停顿了念书,对我说,“唔,让我们想一下这是什么意思。这也就是说,要是恐龙站在门前的院子里,那么它的身高足以使它的脑袋凑着咱们这两层楼的窗户,可它的脑袋却伸不进窗户,因为它比窗户还宽呢!”就是这样,他总是把所教的概念变成可触可摸,有实际意义的东西。
我想象居然有这么这么大的动物,而且居然都由于无人知晓的原因而灭绝了,觉得兴奋新奇极了,一点也不害怕会有恐龙从窗外扎进头来。我从父亲那儿学会了“翻译”——学到的任何东西,我都要琢磨出它们究竟在讲什么,实际意义是什么。 】
读书给小孩子听也是我们年轻家长常做的事,费曼父亲的行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将一些抽象的数字、形象用具体的实物来进行演示,给小孩子一个可以认知的形象是很重要的。很多家长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教小孩子背唐诗背儿歌,什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什么“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却缺少具体形象的支撑,恐怕对小孩的思维训练起的作用不是很大。
【(3 ) 那时我们常去卡次基山,那是纽约市的人们伏天避暑消夏的去处。孩子的父亲们工作日都在纽约干活,周末才回家。我父亲常在周末带我去卡次基山,在漫步于丛林的时候给我讲好多关于树林里动植物的新鲜事儿。
“看见那鸟儿了么?”我父亲说道“那是只斯氏鸣禽。”(我那时就猜出其实他并不知道这鸟的学名。)他接着说,“在意大利,人们把它叫做‘查图拉波替达’,葡萄牙人叫它‘彭达皮达’,中国人叫它‘春兰鹈’,日本人叫它‘卡塔诺·特克达’。你可以知道所有的语言是怎么叫这种鸟的,可是终了还是一点也不懂得它。你仅仅是知道了世界不同地区的人怎么称呼这只鸟罢了。我们还是来仔细瞧瞧它在做什么吧——那才是真正重要的。” 我于是很早就学会了“知道一个东西的名字”和“真正懂得一个东西”的区别。 】
我们绝大部分家长可能没有能够认识到这个问题,我们总是觉得知识是一个一个颗粒状的物质,不停地将这些“吃进去”就行了,于是我不遗余力地让孩子背背背,然后在同事朋友亲戚面前炫耀,看看我家小孩子能背上唐诗多少首,能背四书五经了,等等。真不知有意义不?
我是这样认为的:知识不能以数量来衡量,关健要看结构。知识不是绝对的,不是高高在上的至理名言,每个知识点都是逻辑关系链条上的一节,以这样的态度去认识去探求知识才是重要的。
【(4)我父亲培养了我留意观察的习惯。一天,我在玩马车玩具。在马车的车斗里有一个小球。当我拉动马车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小球的运动方式。我找到父亲,说,“嘿,爸,我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当我拉动马车的时候,小球往后走;当马车在走,而我把它停住的时候,小球往前滚。这是为什么呢?”
“这,谁都不知道。”他说,“一个普遍的公理是运动的物体总是趋于保持运动,静止的东西总是趋于保持静止,除非你去推它。这种趋势就是惯性。但是,还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是这样。”你瞧,这是很深入的理解,他并不只是给我一个名词。
他接着说,“如果从边上看,小车的后板擦着小球,摩擦开始的时候,小球相对于地面来说其实还是往前挪了一点,而不是向后走。”
我跑回去把球又放在车上,从边上观察。果然,父亲没错——车往前拉的时候,球相对于地面确实是向前挪了一点。
我父亲就是这样教育我的。他用许多这样的实例来讨论,没有任何压力,只是兴趣盎然的讨论。它在一生中一直激励我,使我对所有的科学领域着迷,我只是碰巧在物理学中建树多一些罢了。 】
这一段还是很值得人深思的:
费曼不仅有着数学天赋,同时还爱动手,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有个爱动手的熊孩子真不知是幸或不幸?费曼的父母亲对费曼的这些爱好从来都是支持的,他们家里的科学器材库不断扩充,化学实验套件、化学药品、从望远镜上取下来的透镜、冲洗照片的装置等等。
记得年少时我也喜欢拍照片、洗照片,那时有个心愿就是能拥有一个自己的暗房,然而自己建楼房时却没有考虑留一间暗房,可见坚持是一件多么难的事。
费曼将实验室跟全家的线路全部接在一起,这样他就可以在任何地点做即兴演讲或广播。这得产生多大的噪音!
费曼的父亲听说了电化学这一重要领域,告诉了家人,费曼就弄了一堆干化学药品,然后给他们通电,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就是这样敢于将自己想法付诸实施的人,无论这种想法多么幼稚,然而这种精神却成了他的基因。这得感谢有着这样一对开明的父母,有着卓越眼光的父母。如果换作为我们,当孩子有着这样或那样的想法,我们能否支持?或者说最起码的不打击呢?
费曼做了一个临时马达,用来摇妹妹的摇篮。那时费曼才多大?他妹妹比他小九岁,后来也成了一名物理学家,也就是说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能做一个马达,在这之前他得做过多少试验?
有一天夜里,父母亲从外面回来,轻轻推开费曼的房门,突然叮当声大作,费曼大喊:“成功了!”原来他做了一个防盗铃。深更半夜的,不把人吓死?不知费曼的父母当时作何反应?肯定不是粗暴的责备或是简单的表扬。
当露西尔的牌友问起她怎么受得了这个熊孩子制造的噪音、各种烟或气味、以及洗不掉的墨渍时,费曼的母亲总是用很平静口气回答:“那是值得的”。这一句值得的道出了教育的真谛呀。家长在教育小孩子时总得做出各种牺牲,当我们明确我们的目标后,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为了一时的安静、为了一时的洁净而不让孩子干这干那,其实是父母最大的自私。
将一个想法记在这:孩子的成长需要父母乃至社会给他们创造一定的环境,不同的环境培养不同的人才。如果过多地限制小孩干这干那,孩子的发展就不会充分。我们在用名人成长的故事让孩子学习时,勿宁我们自己学习伟人的父母是如何创造一个环境的。
下面录一些《费曼传》中的一些琐事:
【他从邻居那里收集到一些真空管,还有一个蓄电池,他自己组装了变压器、开关和线圈,可以在报纸上烧出一个个黑褐色的洞。
有一回他弄到一个旧的可变电阻器,给它接上110伏特的电压(美国民用电压标准为110V)玩到它超载而整个烧掉。他把这个又臭又冒烟的玩意儿拿到窗外,让灰烬从二楼窗口飘到楼下院子的草地上。这是紧急事件的标准处理步骤。】
点评一下,在放手让孩子自由驰骋于想象的天地时,当孩子动手探索世界的奥秘时,不可避免地会带来一些危险,水、火、电等等,都是无情物,如果因为危险而不让孩子碰这些东西,则会使孩子在恰当的年龄失去探索世界的热情,而如果不闻不问,则真的很危险,怎么办呢?我想这里费曼的父母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示范,那就是教会孩子处理紧急事件,不至于在突出事情来时手足无措。记得还没有到适学年龄时,有一次和几个小朋友到处闲逛,捡到了一只塑料袋,袋上有个洞。一个如此完美的洞怎么能有个洞呢?我就将这个袋子带回家里,在灶前用火柴烧这个袋子,等它熔化了再用手将这洞捏起来,想法真的很好,可现实是洞越烧越大,我就一根又一根地划火柴。那时灶边有许多柴草,我将这些柴草点燃了,吓得不知所措。感谢我的奶奶,一双小脚的奶奶,她将我从火里拉了出来。我的爷爷腿脚不利索,将一只木锅盖扔到火里面以期将火拍灭,他扔完这个锅盖后就摔倒在地,我奶奶没有时间去扶爷爷,爷爷就躺在地上直到奶奶一个人将火扑灭。
我们不能指望危险不来,所能做的就是如果出了事件,我们应该如何处理,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如果我小时候知道在火产生时自己跑出来,爷爷奶奶也不至于紧张成那样。所以,小孩子的教育中有着很重要的一条,遇到问题怎么处理,要学会一套标准处理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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