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便宜

上午，一个小男孩笑咪咪地在我家门前晃悠，我见小男孩好可爱，就主动搭讪：“小朋友，幼儿园放暑假了？”他没有理会我，只是笑。

门口放有一个纸箱，里面装有配件，他往纸箱里看了看，然后转身往外走，身子紧挨着停在门口的车身，车身上留下被他擦拭过灰尘的痕迹。他穿的是幼儿园统一的白色园服。

我想这孩子把我家车擦干净了，只怕回家屁股要吃棒子。他的爷爷奶奶在前面的马路上行走。以前，上学和放学的时间，我经常看到这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从这里经过，还有一个小女孩。

我对先生说，这孩子真可爱。

先生说：“你知道他想干嘛吗？他在观察我们门口的纸箱，他已经偷偷拿走我几个纸箱了。开始我不知道是他拿的，还以为是扫地的大爷拿走了。前天我看到他在门口晃悠，我转个身就看到他拖着纸箱跑了。”

我听先生这么说，好生难受，也怀疑先生的话，我说：“这么小的孩子拿纸箱干嘛？”

“给他爷爷奶奶卖废品啊！你说，什么年代了，还有人这样教育孩子。”

我突然想到很多年前，过年前，姐姐的糖果店忙不过来，我正好放假在家，就去姐姐店里帮忙。

店里除了各种糖果，还有各种坚果，花生、瓜子。到店的顾客可以随意品尝。个别带着孙辈的阿婆，总喜欢悄悄地抓一把瓜子塞进孩子的衣袋里，好像占点小便宜心里才舒服。

也只抓最便宜的瓜子，并没有抓稍贵的坚果或糖果。我还目睹一个阿婆告诉孩子不吃白不吃，怂恿孩子自己装满衣袋。瓜子虽然不值钱，抓瓜子事小，但对孩子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对老夫妻，我们叫他们阿公阿婆吧，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进店后，阿婆就各种品尝，阿公牵着小女孩目光追随着阿婆，阿公不耐烦地说，想买什么就尝什么，不要总去尝人家的。

阿婆满不在乎，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小女孩的衣袋里，小女孩赶紧用手捂住口袋，挣扎着看向阿公。阿公瞪了阿婆一眼，低头对小女孩说了什么，小女孩走至放瓜子的盒子边，把口袋里的瓜子全掏出来，放回盒子里。

当时，我真的好感动，为小女孩有这样的爷爷（或者是外公）而感到自豪。

小男孩拿纸箱，可能就是爷爷奶奶指使的，个别老人闲不住，也许是想体现自身价值，在接送孩子上学途中会顺便捡些可回收废品，其实这样挺好，没有什么不当之处，我看到这样的老人还特别敬佩。但真不应该这样唆使孩子，去別人家门口拿人家还有用的纸箱。

我想，下次小男孩要是再来，我一定要和他谈一谈，谈什么，怎么淡，我还得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