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原感觉一道强烈的光刺进自己的眼睛,随即他的大脑也跟着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被捆起来的四肢,一时竟想不起来这是在哪里?感觉到身体瘫软,全身就像抽空了一样,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熟悉的面孔,他以为救星到了,尽力地挤了挤笑容,希望他能让自己舒服一些,只见那张脸给他一个阴森的笑,突然怒吼道,秦山原你还能笑得出来?
秦山原全身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孙伯让,找他报仇的孙伯让,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对面墙上的白色大幕格外耀眼,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昨晚的电影《夜歌》在脑海中不停地播放,他庆幸自己还能熬过来,顾不得全身难受,他只希望孙伯让再不要出什么幺蛾子,他觉得天亮了,太阳出来了,他就有希望有人来救他了!
“秦山原你在这儿还能笑出来,你就不担心你的老婆孩子吗?”孙伯让说完后咧着嘴笑。
秦山原心头一紧,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可能认识我老婆和女儿,于是他不停地摇头。
“我去问候了她们!”孙伯让死死盯着秦山原的脸,似乎能看到他的心思一样。
秦山原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放大又缩小,“你……你……”他颤抖着说。
“哈哈哈,我把她们也请来了!”孙伯让很满意秦山原的反应,笑得大声,秦山原全身的肌肉紧缩,怎么会,怎么会?
秦山原无法想象孙伯让是如何“请”来老婆和女儿的,也不愿想象孙伯让与她们在同一个空间里出现,他脑子乱作一团,只见孙伯让走了出去,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下一幕会出现什么,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白幕。
突然孙伯让出现在白幕上,手里提了一个人头,不是,是一手提一个人头,那人头还在滴血,他看到那雪一滴一滴掉下来,滴到白幕里消失不见了,孙伯让提着人头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
“杀人了,孙伯让杀人了……”当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响起来的时候,他全身似乎都被黏糊糊的东西粘住了,他好像又迷迷糊糊,挣扎不得,也喊不出来。
“你看看这是谁?”孙伯让得意地摇摇手中的人头。
秦山原赶紧闭上眼睛,他突然又清醒了,孙伯让说请来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难道是……他突然睁开眼睛,盯着血淋淋的人头看,似乎看到了女儿的脸,也看到了老婆的脸,她们两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出现,就像影片中的镜头一样,不停地切换,不停地放大……
秦山原往前扑过来,随即他与凳子一起重重地砸倒在地,他仰望着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只能看到整整齐齐被切割的脖子,血一滴一滴掉下来,砸在地上,他清楚地知道靠右手边的是谁,他挣脱了手去摸女儿的脸,却怎么也够不到,他使出浑身力气去够,却依然够不着,他看见女儿的脸又出现在白幕上,还在冲他笑,他的心好像被人一刀一刀地割,他又看见老婆的脸出现在白幕上,带着怨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忿忿地离去,他的手努力地抓,可是什么也没抓住。
突然,白幕上出现了林秀秀的脸,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又一个女人的脸,这不是昨天红着脸冲他笑的女人吗?怎么这么年轻?又一个女人的脸,白幕不停切换着不同女人的脸,这些全是这个村子里与他有关系的女人,竟然这么多!此刻他后悔万分,畜牲不如的东西,他骂着自己。
女儿出现在白幕上,她一脸天真的笑着,孙伯让拿着一把刀,活生生把她的头砍了下来,电影好像卡带了,不停地重复播放这一幕,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冲出体外,游荡在空中,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孙伯让砍向女儿的那把刀。
臭蛋推门进来的时候,他看见秦山原大喊着撕扯自己的头发,孙伯让蹲在他旁边冷冷地看着。
“干爹,他怎么了?”臭蛋着急地问。
“他疯了”孙伯让干脆地回答。
“他疯了,我还怎么看露天电影呢?”臭蛋害怕又失望地说。
“别看了,没意思!”孙伯让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臭蛋,臭蛋听到这话转身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村长带着几个人来到孙伯让家,惊讶地看着秦山原一手在空中乱抓,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村长赶紧让人给他解开绳子,扶着他走了出去,臭蛋拿起院子角落里两个塑料模特的头,上面还染上了鸡血。
“干爹,这是什么?”臭蛋忍不住问。
“道具!”孙伯让说道。
“道具?”臭蛋吐吐舌头跑开了。
秦山原被送回去的时候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他手舞足蹈地边唱边说,上衣的扣子就像臭蛋一样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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