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0日 星期五 阴 0-10°C
走出楼栋口，看到一楼新搬来那家的小姑娘背着书包，钻进了台阶旁的绿化带里。
我担心有什么危险，刚想叫她赶紧出来，只见她弯腰从树下捡起一节枯枝，扶着墙晃悠悠走了出来。
她穿着粉色的防风外套，浅咖色的裤子，白棕相间的小皮鞋。防风服上的帽子把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帽周一圈棕色的毛。她背着一个大书包，上面写着某某幼儿园。
门洞东边的台阶上，有两个水桶和邻居们丢弃的旧花盆。花盆里夏天的时候长着孱弱的植物，现在，植物的根或许正在蓄势待发。一个水桶里有半桶水，是打扫楼道的保洁大嫂用来清洗拖布的。昨晚冷，桶里结了冰。
小女孩站到台阶上，弯下腰，用手里的枯枝敲打冰面。冰冻得并不实，但枯枝对它显然无力。小女孩蹲下来，满手握着枯枝，使劲往下戳。当、当、当......冰裂了。她一下一下的戳着，冰面被捅了个稀巴烂。
“萱萱，萱萱，你在哪儿？”楼道里传来呼叫声。女孩儿没有动，她专注在那些冰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叫萱萱。
一楼有两户的房屋长期出租，隔一段时间就会换租客。有时是午托班，有时是公司宿舍，有时是一家人。这一家是去年十月左右搬过来的，好像有三个不大的孩子。一个女孩上小学，一个女孩上幼儿园，还有一个婴儿在推车里推着。
“你怎么在这儿！别玩了，准备走了。”高个子胖男人从家里出来，看到女孩儿，冲她喊，应该是女孩的父亲，我第一次见。这家的女主人脾气挺好，她家门口正对着楼栋门，天热的时候，她常搬了小凳子坐在楼梯间凉快，看到我们上下楼都会问候一下。
女孩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低着头迅速用手里的枯枝在桶里搅起来，把水和冰搅出了旋涡。我惊讶于她的力气，一个小丫头竟淘气的像小男孩一样。胖男人看她玩的起劲，走过去一把拉起说：“别把衣服玩湿了！”
女孩被高大的父亲拉着踉踉跄跄的走，她悻悻的把手里的枯枝扔在地上。对于她来说，此刻，玩一桶带冰的水，比上幼儿园有意思。
我们邻居家的小男孩今年也上幼儿园了。他是2020年2月份出生的，那时我们都居家不出门，等到出门时，我发现邻居家多了一个满月的小婴儿。婴儿的爸爸妈妈结婚时的大红喜字还在门上闪着红光，他们是结婚时才搬来和我们做了邻居。没听到小男孩哭，也没听到小男孩吵，没见过几次面，他竟都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
小男孩爸爸妈妈工作忙，奶奶还没退休，他是爷爷带大的。他的爷爷又高又壮像个黑铁塔，特喜欢钓鱼，孙子没出生前每天都在洛河边度过。我早上上班时，常碰到他背着渔具夜钓归来。他抽烟也很凶，烟味常从门缝里飘出弥漫在楼道里。他当了爷爷后，把钓鱼的嗜好戒了，抽烟的场所转移到楼道里，楼道里的窗户便再也没有关过。
我一直以为男孩的爷爷奶奶比我们大很多岁，后来，妞爸有一次在楼道里和男孩爷爷聊天，才知道爷爷是退伍士官，只不过比我们大两岁而已。
小男孩头大眼睛大，胆子有点小，看见我总是瞪着大眼睛不说话。爷爷让他叫我奶奶，他使劲往爷爷后面躲。爷爷带的娃皮实，大冬天的出门不穿袜子。我想男孩总是会淘气的，老担心他会揪断我家门口的绿萝叶子，他却始终斯斯文文，好像没看见我家门口摆的花。
邻居小男孩会像一楼小女孩那样玩冰吗？我边走边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