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门口,有着小村唯一的池塘。
每天晚上,只要你从池塘边过,就能听到池塘里的蛙叫,为小村的宁静的夜晚,增添一首小曲。
夏日里,欧有一些孩子,常去池塘边摸蝌蚪。这也是炎炎夏日小村里唯一的乐趣了。
时不时有一些胆大的孩子调到池塘里游泳解暑。池子不深,但没过一个成年人,是没有问题的。
对于池塘,我是没有多少记忆的。因为我是不会游泳的。黄土高坡的孩子,基本上都是没有学过游泳的。仅仅一次。在我的幼小心灵上,画上了一笔。
只记得当时,我跟木三在一起玩耍,离池塘不远,忽然听到“咕咚”一声,我心里隐约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朝池塘那边看去。水面波纹一圈又一圈的散开,就像是一块巨石落到了池子里。
我双手颤抖,把吃了一半的方便面捏的粉碎。任由鼻涕躺过嘴唇,粘到牙齿。我张大嘴巴,铜铃般的眼镜目不斜视的盯着池塘那头泛起的涟漪…
我呆木般杵在岸边不远的小路上,半晌才回过神来,伸手撸了一把鼻涕。
“三儿,你有没有看见池塘边滑下去个人?”
“没有呀,哪呢?让我瞧瞧”
木三停下手里捣拾的木棍子,也张大眼睛,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瞪了过去。
“没有呀,哪呢?我咋看不到”
池水的涟漪不断的靠向岸边,慢慢消散…
“真的,我刚看到的,真的滑下去个人”
“骗人吧?真要滑下去,咋没听见个响声?”
木三也瞪着池对岸,半信半疑的询问着,也顺手撸了一把鼻涕。
池塘对面的不远处,一个我们一般大的孩子匆忙闪过,手里拿根木棍,奋力的把它塞进池塘里,看似要捞什么东西的样子…
池岸边很滑,一个脚站不稳,同样滑了下去,没挣扎几下就看不到影子了。
“啊”,我们同时大喊。
看样子,是两个小孩子在池塘边玩耍。刚下过雨,岸边路滑,一个掉进去了,另一个为了救人也掉进去了。
木三吓了一跳,怔住不动了。随后大叫:“快,快叫大人”。
我们跑着叫着,喊来来一群人。半小时,才把人捞上来。
掉进池塘里的孩子,他们叫啥,我不知道。他们长啥样子,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被平车拉走的,身上盖着席子。只露出四只蜡黄的脚…
从此以后,池子边上再也没有戏水的孩子。偶尔路过池塘,我也总想起当年发生的溺水事件。
望着那幽深的水,时时警告自己,不要去做危险的事,大自然会吞噬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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