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妈说今天要来我这边一起过周末,但又发消息说今天不来了,因为要和我爸去抓鸡,过两天再来。
两年前,他们在乡下买了个小院子,开启了自己的退休生活,春天种菜,夏天养鸡,秋天晒干菜,冬天吃吃吃。
这两年疫情对于他们好像没有太大影响,院门一关,管他什么病毒、变异,都被挡在了那扇朱红色的铁皮门外面。
几个月前,我们这里突然传入几个病例,大家估计可能会封控管理,我连忙打电话告诉他们准备囤菜,结果他们说看到新闻第一时间,就已经开着车去院子住下了,反正小房子里什么吃的都有,地里叶子菜也能吃了。
于是反过来叮嘱我,多备点蔬菜。。。
种菜、养鸡,都是很讲究时间的事情。
特别是我妈开始侍弄自己的小院子以后,我越发清楚的感觉到,农业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活动。
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时间会催着你向前走,如果一件事没做好,或者想偷懒,连带着后面的工作也无法开展。
在寒流来临之前,要把葡萄藤用土埋好、防寒;还要把土地翻好,再撒点肥料养一养土地,把需要防寒保存的蔬菜和种子包好,找到合适的地方放起来;给鸡鸭再加最后一遍营养,鸡圈加点稻草保暖;等到冬天开始宰杀鸡、鸭,把毛褪了,埋到雪地里冻好,如果有需要走动的朋友就去送几只;雪刚化,就要把地翻好,把叶子菜的种子种下去,还要准备好种土豆……
具体什么时候种土豆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妈本来打算今年种土豆的,结果她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把土豆埋到地里,等到她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一看别人家菜地,别人家菜园的土豆都已经开花了。。
所以今年就没法种土豆了。
说到养鸡,从一个月前开始,我们这边的市场小摊上就开始卖小鸡仔了,不仅有小鸡仔、还有小鸭子和一种花花的鸡崽。
我以为我妈要开始抓鸡、养鸡了,结果她说她不买这种小鸡,太小了不好养,而且没有打疫苗,万一生病,一个鸡圈的鸡都没了。
于是等啊等,终于等到最近,鸡长的差不多了,也都打过疫苗了。
他们本来说好今天要去抓鸡的,但半下午的时候我妈又给我发微信,是几张水库的照片,在照片里用红色圈出一个黑色的小点,说那是我爸,正在水库边看别人抓鱼。。
这两天我们这下大雨,上面水库开闸,下面水库水就漫出来了,鱼也跟着到处游,水库老板干脆开业大酬宾,几十块钱随便抓。
然后我爸就开着车过来水库这边了,因为他们要去抓鸡的鸡场老板,现在在水库抓鱼,所以我妈他们也来到了水库,看别人抓鱼。。
真闲。
也许这就是退休生活吧~
前两天搜狐的老板张朝阳说人如果退休以后什么都不干是不会觉得幸福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对这种老板的发言从来都是只看个大概,毕竟又不是考试,要求我全文背诵并默写。。。)。
其实我认同这句话,但我不认同说这句话的人,也不认同这个人他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人确实不能闲下来,人要去劳动,创造自己的价值。
我们天然拥有两种渴望:创造和破坏。
回想一下自己的童年,最开心的事情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在沙子里打滚,而是用沙子加水盖一座城堡;最开心的不是举着芭比娃娃一动不动盯着她看,而是给她们梳头、做衣服……
我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创造的乐趣。
但为什么工作以后,就只想躺平?
因为创造的果实不再属于自己,我们依然保有创造的热情,但不愿意再被别让当作创作的机器,像是只会下蛋的母鸡,没有人在意母鸡想要什么,他们只想拿走母鸡的蛋,这个蛋虽然经由母鸡来到这个世界,但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属于过这只母鸡。
可我们不是母鸡,所以我们选择了摸鱼,作为自己微弱的抗议。
现在这位老板又开始鼓吹什么是真正的快乐。
工作是一种快乐,但为自己工作才是真正的快乐。
就像我妈种菜、养鸡,这几件事不论哪件都很辛苦,种菜要翻地,施肥,健苗,拔草……哪一件做完都是满头大汗,辛苦至极。
但我妈种菜确实快乐,因为这个菜园里的每一颗菜都属于她自己,她拥有自己劳动果实的支配权。
就像我每天在简书、知乎上写写写,虽然没什么浪花,但我写的很开心;可之前公司让我运营公司的公众号的时候,我直接就是一个拒绝的大动作,因为公司运营号写作的结果不属于我。
所以不管是工作也好、退休也好,关键是找到结果能属于自己的那份劳动,如果正式工作实在找不到,那就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副业。
毕竟只有结果属于自己的劳动,才是值得付出努力的劳动。
以上,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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