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老同学发的动态,她是定居魔都的,趁孩子暑假,回湖北乡下父母家小住,恰逢家里花生成熟,带小孩到地里,摘花生,虽然烈日炎炎,早晚农民伯伯婶婶,也是一样务农的。
这场景特别熟悉,在我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早上六点多,大人喊起来,睡眼朦胧到地里干活,九点多箩筐装满了,回家,然后家里也有花生摘的,那是地里晒干了,再拿回家堆着,午休,晚上就摘这些花生。
我家花生种了好几处山坡,从开始收花生,到结束,要持续近一个月,不能太慢,花生容易在地里发芽,要趁刚好饱满,拔地而起,摘下果实,拿回家,晒干。
种花生,应该还算简单一些。
老家的田野,给我印象最深,甚至痛苦回忆的是,稻田的灌溉。
我家有两处的稻田,比较远,上水特别难,有时候前脚看着水进入田,灌到一半,母亲拿锄头回家,第二天早上再去看,还是病怏怏的,不用说,等母亲过了村子,水流又被人给截走了。
这种事情常发生。后来夏季的夜晚,哥哥们就在田边,陪母亲一起守着,直到稻田灌满。(父亲外出打临工,我被留守在家)
稻谷米,一家人一年的主食,长期干旱的日子,那叫一个艰难,成片的稻田,直接干到裂缝,看着焦心,可以花钱雇人抽水,雇主家有抽水机,按照小时候收费,为了生计,咬牙也是要花这个钱,即使抽水,也是要排队的。
我想,这也是我的两个哥哥,一鼓作气,离开黄土地的最原始动力吧……守着几亩田地,真的很难生活,很难,小时候就体会够了。
我家的瓦房子,隔三差五,被上面的“哑巴”砸坏,甚至我的大哥(头被砸破),我的母亲(脖子被竹条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害……真的是太痛心了。
年幼的时候,内心只有愤懑,无能为力,离开才是唯一的办法。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小就尝够了。
我读小学,初中的日子,家家户户都挺艰难,守着家里,也没有什么经济收入。
家乡的田野,已经不是内心深处最温馨的记忆了。经由考学,离开了山村,年节,偶尔也会回去,但是很难长住,回去一次,就是一次精神损失……
只有精神文明了,物质才会慢慢文明,人的安全感,才会更强,幸福指数会高,我们大部分人,从乡村走向城镇,到市里,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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