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在图书馆四楼男厕最里面的隔间里,已经想不起为什么点燃左手夹着的这根烟。烟的一半在手里,一半在肺里,一半在隔间里。胃里有不知道多少咖啡,再加上杂七杂八塞进去的所谓晚餐,夹杂着烟气和厕所里味道,像火一样烧着,涌动着,忘了自己想做什么。
哭!
原来我是想哭,又不想被其他人看到,才躲在这里抹眼泪的。可是眼泪呢?挤了挤眼睛,酝酿了酝酿情绪。嗯,哭不出来,是情绪不够?还是天气太干?无所谓了,烟屁股已经烫到手了,吸得太快了。赶紧把它扔掉,回去继续学习吧。或者,我可以死!对!我可以去死,我应该去死。
可是我该怎么死呢?我想有个全尸,死了也不想那么狼狈。或许我会买一瓶农药!百草枯!然后偷偷藏到书包里,跑到后院的小树林里,喝下去整一瓶,然后躺在草地上,晚上天气冷,应该不会有人的。接下来就是等着死亡到来啦!
可能我不会立刻死去。我会因为天冷,而且躺在地上,先是手脚发冷,再就是头疼。接下来会有那些,好像因为没有人见到就不存在的,躲在洞里偷窥来往行人,偷看情侣约会的老鼠,想要啃食我的身体。这可不行,我还没有死掉呢!坐起来,踢开腿边的大老鼠,再拍掉胸口的一只,我站起来。我可不想死无全尸,让你们吃掉算怎么回事。
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按理说药该发作了,又等了五分钟,除了胃更疼了以外没什么不同。可能药过期了?或者是我还不该死吧。对,我还不该死!那我就不死了!我该回去,拍拍衣服回到寝室去。不能忘了把瓶子扔在垃圾桶里,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回到寝室,跟室友一起玩游戏,侃大山闲扯淡,摔摔打打闹来闹去,就跟往常一样。我不可能抑郁的,我这种把丧气放在明面上的都不可能抑郁的。只要我该玩的时候玩,该闹的时候闹,该学习的时候听课做题,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哪怕是我自己。太宰治想的很对。我说我想玩,身边人就觉得我想玩。我说我累了,身边人就觉得我累了。我说我难受,身边人就觉得我难受。我说我没烦恼,他们就认定我是真的没有烦恼了。
说到底,到底我为什么在图书馆厕所里吸着手里这根熏着手指的烟呢?但是既然我忘了,那么可能本就不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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