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何不落子?
落子有声
有声如何?
有声则定
不决
海碗,小坛,大方桌。
桌只一人一碗,却堆满了酒坛。
酒坛很小,一坛只够一碗,一碗只够一口。
人形修长,坐在阴影里,仿佛本身就是一个影子。
十八坛酒皆空。钱放桌,人站起,款步走向门口。
几人握紧手中的兵器围了上来,眼睛盯着那人。
那人毫不在意,依然走向门口。这才发现那人脸色苍白,仿佛没有血色。身上衣饰极为整洁,与刚才喝酒的风格极不相称。
几人手中兵器离鞘,几乎同时而动,从各个刁钻位置攻向那人。
那人脱剑出鞘,身形快速闪动,手中长剑划出,成一个圈。罢了剑入鞘,继续向前走,周围响起乒乒乓乓的兵器落地声。
“好功夫,可愿与我共饮一杯?”声音从另一角落传来,小杯,小坛,小方桌。
那人径直走过去,坐在对面,看着这桌的主人。这人身形匀称,眸若明月,面如白玉,亦不避开那人的眼光。
“小二,再来十八坛酒和一个大碗。”这人说道,声似空谷黄莺。
十八坛酒又毕,那人脸色更加苍白,不禁伸出手去抚摸请酒之人的脸,慢慢的说出一句:“若你有个妹妹,萧心猿定会娶她为妻。”
“我是东方漪,我有一个妹妹叫做东方怡,不若我们明日申时城外那颗桃花树下相见?”
“却之不恭。”
翌日,申时,桃花处。仅一人等待,后愤愤而去。
寒风,小杯,小坛,小方桌。东方漪独坐喝酒,邻桌两三人争执着要打起来,一人将另一人推搡往这里。被推的人撞着了小方桌。
东方漪一脚踢开被推的人,左手拔剑准备出鞘,却被一人按剑入鞘。
“酒馆之内,怎能随意杀人,何况他又是无意。”那人说道。
东方漪听这声音,抬头看去,那人正是萧心猿,那日毁约之人。右手夺剑而出再刺,正中萧心猿腹部。刺完扬长而去,快意的仰头大笑。萧心猿痛苦的瘫坐在地,抽搐着,不知为何有此变故。无意识的拿着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吐出好几口血酒,后又挣扎着离去。
有声
数日后,茅屋,萧心猿躺在床上。他想起刺他的人是谁,明白他为何会被刺。还好那天没对头在场,否则这条命恐怕都要搭在那里了。
十数日后,身体基本无大碍。萧心猿走出去,看着初春的外面,感觉这个冬天过的特别慢,仿佛这辈子的冬天全在这一年。而以前,一直都是桃花开着的春天,虽然触碰不到,但是能感觉到。
茅屋外,一株桃花刚有了些许花苞,让人禁不住伸出手去。
“你很喜欢桃花?”一人看见了问着。
“是的,看见桃花,总感觉有些事情忘记了。”
“现在想起了么?”那人继续问着。
“记起来了。”
“是什么事?”
“其实从来没什么事情忘记了,只是有这样的感觉。然后就一直去回忆,然后就一直无法记起。然后自信会更不相信自己,然后会更努力的去回忆。”萧心猿淡淡地回答道。
“看来差点死了之后,你的理智终于不受自信蒙蔽了。”那人说道。
“并不是差点死了的关系。我们认识许多年了,就你知道的我差点死了的次数还少么?看惯了花开,听多了花开的声音,看到花苞才明白花苞与花开不同。”说这话时,萧心猿的手伸出,然后张开,风从指缝吹过,像花开的声音。
翌日,桃花树下。萧心猿摩挲着玉具剑,这把剑陪了他太久,然而太过夺目,他已不需要。就让这把剑陪着这株桃花树。
“那你以后用什么?”南薇问。
“不知,你手中折扇不错,可愿借我?”
“也好。”说着便把扇子递了过去。
萧心猿慢慢展开扇子,扇子单面写着“未见君子,我心伤悲”。
“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萧心猿接着念到,然后微微一笑,“心猿总是意马,以后我就叫做萧心夷吧”
声
有声如何?
有声已定
已定如何?
已定心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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