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物
一开始是尝试,比如
怎么看上去可以更忧愁。
整张脸,倚着一小截土黄色
就倾斜到“忧愁”的地方去。
倾斜是淤积,可看上去
它们全飞出来了,看上去
它们是在蔓延。不止“一开始”
用得着它,“结束”也需要
叙述它们之间我们接触的那截
我似乎也依赖着它。用言语
的赘营造缭绕,用丰富的
我丰富的倦意——在表达倾斜
其实是依赖。这烟草承担的
诗歌任务反反复复地问我
——究竟要剥得多轻盈
我要多轻盈,才可以算赤裸?
╜写景
一根用来等候,一根是
消解。两根烟之间
我会抱你。
我面前的人挪开以后,
举世净澈。
但回到之前,我们贴着时候
只有一对起腻的肚子
用呼吸冲刷彼此。
一对肚子就是一对绝望的小老鼠。
在此无名之夜窜入我怀里
神秘地发迹。
爱人,我为你难受的时候
是丧失性别的通灵兽。
那些两根烟之间的无名之夜我反反复复抱出
一个来历不明的我。
物与景其实是一件事物的两面,物是静,景是流动,但又不完全。李尤台两首诗的主题似乎是明确的,因此物的静止需要永恒的动来成全,描景时无名之夜成为一种难捱的静。于是两首诗之间的界限是模糊的。“用丰富的/我丰富的倦意”、“剥得多轻盈/我要多轻盈”,无论是依靠语篇的重复给硬质的空间增加绵延性,还是依靠烟这一物质本身对主题施以朦胧的氤氲,物与景还是需要情感内部的相合,才得以将两首诗并置,呈现李尤台“破败”的内核。
——杨雾
李尤台:1998年生于上海,南汇人,曾获第八届“光华诗歌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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