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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进来的却只有两个人,金甲银袍!守护天绝剑阵的两个人。
“他怎么样了?”秋芷萱问道。
银袍没有说话!
金甲看了看颜城,道:“无妨,他只是脱力而已,没有大碍。”
“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秋芷萱显然并不认同金甲的说法。
金甲道:“在他的心里,或许还有放不下的事情,一直在困着他。”他忽然看着秋芷萱,问道:“听说他一直在找神龟老人?”
秋芷萱并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但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在找,只是,到如今,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金甲道:“他找到了花婆婆,花婆婆就是神龟老人在这片荒原上的代言人。”
“你的意思是……”秋芷萱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内心与花婆婆有关?”
金甲点了点头:“至少,花婆婆能够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
“那我们去找花婆婆问清楚。”
“已经晚了!”金甲道:“花婆婆已经死了,就在昨天!”
颜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好看到了一张脸,一张熟悉的笑脸,秋芷萱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错觉,一定是错觉,颜城十分的肯定是错觉,闭上眼睛使劲的眨了几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张笑脸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的近了几分。
“妈呀,你怎么在这?”颜城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一下子就坐在了床角,紧抓着被子,然后看着秋芷萱,就像是一个被人占了便宜的小姑娘。
“我怎么在这儿?”秋芷萱指着自己,张大了嘴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姑娘都照顾你两天两夜了你还问我为什么在这。这让秋芷萱感觉很是无语。
颜城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姓颜的,我要杀了你!”大叫了一声,秋芷萱忽然就向颜城扑了过去。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近在咫尺的人,从未觉得如此美丽动人。
颜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眼前俏丽的脸庞,一时间竟忘了有任何的反应。当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看过来的时候,他的心似乎加速了跳动。
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
……………………
这已经不是那一座小院,熟悉的院子,也已经不在。这是一个山谷,翠郁葱葱的树木使得这与荒原有着极大的区别。用颜城自己的话说,就是:都待了十几年了,居然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昨天与地狱门主的那一战,可以说,他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但是,他也知道,地狱门主并没有丝毫的杀心,否则的话,以他的变态,颜城和剑寻早就没有明了。
梦,又是那一个噩梦,只是,这次仿佛特别的清晰,在最后,那个中年男子倒下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一张脸,那是一张和他有几分相像的脸。
那个人是谁?和他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自己这十几年来,一直会被这个梦困扰着。
“这是哪儿?”他问身边的秋芷萱,因为,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秋芷萱横了他一眼,道:“洛桑谷!”
洛桑谷?
颜城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听说过这个鬼一样的名字。
一条小径,蜿蜒在树林之中,林中,是几间精致的小竹屋。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竹屋里飘了出来。
颜城驻足!
“这琴声好熟悉,却想不起来。”颜城很是疑惑,明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明明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但他却感到一场的熟悉。
“贵客已到,请进吧!”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竹屋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原本紧闭的门扉也自动打开。
颜城慢慢的踏了进去。
秋芷萱就跟在他的身后。
一个背影,颜城只看到了一个背影,雪白的头发就那样随意的披散着。他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在他的面前,是一把精致的七弦古琴,他的手指,修长而又有力,不停的在琴弦上跳动,熟悉的旋律并没有停歇。
在他的旁边,各自站了一个人,面向着颜城!
一个一身金色玄衣,就连头发,都是金色的。
另一个却是一身银色玄衣,赫然就是银袍,这次他并没有戴头盔,银色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身后。
金甲银袍!
只是左右护卫,那么,抚琴的白发人,究竟是谁?
颜城就现在那里,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曲子。
曲终!
颜城拱手作揖:“晚辈颜城!”
“熟悉吗?”抚琴的人缓缓转身,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看着,却是神采奕奕,精神健硕,他的脸,慈祥得就像邻居家的长者。
他静静的看着颜城,微微笑着。
“前辈琴艺高绝,晚辈自是不敢比拟。”颜城恭敬的说道。
白发看着颜城,道:“这首曲子名叫凝霜调,是我一个朋友所作。”
颜城道:“作曲的那位老前辈,想必也是一位高人。”
白发老者道:“确实,只是岁月如斯,白驹过隙,当初之人,早已不在尘世。”
颜城道:“人之一世,自有定数,老先生又何必伤感。”
白衣老者笑了笑,道:“好一个自有定数,也罢,……”白发老者轻轻叹息了一声,忽然道:“金甲银袍,开始吧!”
“是,大人!”金甲银袍向老者行了一礼,对着颜城道:“颜公子,请!”
颜城一脸的疑惑。
这时候,银袍从墙上取下了一把匕首,十分恭敬的双手呈在白发老者的面前。
老者伸手取过匕首,端详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颜城听:“这把匕首名叫寒芒,问世已有千年,它,就是铁甲军的象征。”忽然,手一招,寒芒就真的化作了一道寒芒,笔直的朝着颜城飞了过去。
匕首的速度极快,要躲根本来不及,情急之下,颜城单手在面前画了一个圈,双指忽然捏向匕首。
匕首被他接住,却也不由得晃了晃。
白发老者好像很是欣慰,笑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
与此同时,金甲银袍忽然向颜城拜了下去:“颜城大人!”
颜城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恐,看向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也看着他,缓缓的说道:“千年传承,铁甲军中,只认寒芒,如今寒芒已至你手,从此刻起,你自然就是颜城大人!”
“为什么是我?”
白发老者道:“寒芒认主,大人不必推辞。”
颜城看着他:“可是大人你?”
白发老者微微笑了笑,道:“缈缈红尘,吾自有归程!故人已逝,人不如斯。”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已不可听闻,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一刻,颜城终于明白了他所说的归程,究竟是何意。
死,对于一个人来说,似乎是一件极为正常的事情,颜城静静的看着,没有言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颜城大人,大人说过,他早知大限将至,为了等待大人您,才撑到了今日。”金甲沉声说道。
良久,颜城才问道:“为什么是我?”
金甲道:“大人曾经说过,世间一切,诸多缘法,需要我们自行参悟。”
“世间一切,诸多缘法!”颜城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良久,他才停了下来,道:“铁甲军还有多少人?”
“三个!”银袍的声音,依旧冷淡。
“三个?”颜城这回是真的吃惊了。
金甲道:“没错,自古以来,铁甲军就只有三个人,金甲银袍,还有大人。”
任谁也没有想到,千百年来,守护铁城一方平安的铁甲军,竟然只有三个人而已。
颜城自然也没有想到,秋芷萱也没有想到,所以,她比颜城很吃惊。
“前辈如何安葬?”颜城道。
金甲道:“大人说过,他去以后,就让他留在这里,他还要等一个老朋友。”
一座竹屋,静静伫立在深林之中,竹屋之中,一个白发看着静静的坐在他的椅子上,却一动不动。这,是他一生结束的地方,也是他感到欣慰的地方。
颜城四人站在远处,眺望着那一处竹屋,渐渐的开始变得模糊,消失。眼前所见到的,却是那一座熟悉的小院,花婆婆曾经带他走过的小院。
金甲道:“大人的地方,已经被剑阵隔绝,颜城大人尽可放心。”
颜城点了点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金甲抱了抱拳,道:“大人尽管放心,铁城的事,就是铁甲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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