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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直解
问:“《易》,朱子主卜筮,程《传》主理,何如?”
先生曰:“卜筮是理,理亦是卜筮。天下之理孰有大于卜筮者乎?只为后世将卜筮专主在占卦上看了,所以看得卜筮似小艺。不知今之师友问答、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之类,皆是卜筮。卜筮者,不过求决狐疑,神明吾心而已。《易》是问诸天,人有疑,自信不及,故以《易》问天。谓人心尚有所涉,惟天不容伪耳。”
【直解】问:“朱熹认为《易经》是为卜筮而作,程颐著《易传》,是为了说理。先生怎么看?”
先生说:“卜筮是理,理也是卜筮。天下之理有哪个大于卜筮的呢?只因为后世将卜筮专门用在算卦上了,所以把卜筮当做是小技巧。而不知道今天我们师友之问答、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等学问功夫,都是卜筮。卜筮,不过是为了决断疑惑,让本心神明而已。《易》是向天请问,人有疑惑,自己没有信心,所以以《易》的方法来问天。所以说,人心尚且有所间杂,只有天不容许有丝毫虚假。”
笔记
《易》是人与天沟通的学问,而人之本心秉承天命,因此易学实质上是心学,一心至诚,便得神明。
《易》是以天之纯,去人心之侥幸。人或许会心存侥幸,欺骗自己,纵容自己的私欲妄念,但是天不会有丝毫的含糊,天是一个公正的大法官,凡是不遵循天理的,都会受到惩罚。
如果人心至诚,私欲一起,妄念一动,自己便知不可,何须问天。所以说,至诚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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