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庄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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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用蓬头垢面形容自己,一点都不过份。六点多,在工作群里临时给自己请了半天假,然后刷个牙,脸都没洗,披头散发地淹没在一堆单据里,忙忙碌碌到昏天暗地。
没吃早餐,不觉得饿。今天这事不搞出来,也没心情吃饭。婆婆这个月5号过来我们家的,公公肾上长了一个结石,去年单位体检时就发现了,不以为然。今年又一轮检查时,已经岌岌可危了。从影像上看是个三角形,引起肾积水了,再不出手,恐怕会进一步导致肾衰。
办住院手续的前一天,就把婆婆接过来了,因为老人家说一个人在家有点怕。我还没到七十多岁,还体会不到七十多岁的老人会害怕什么?应该就是慢慢时光堆积出来的孤独和寂寞吧。
手术是微创,卿爸和依爸两个儿子各守了一天,几乎就不需要人照护了。我是第三天中午下班后去的。葛洲坝中心医院的生意比市里中心医院和一医院要冷清许多,人少安静,这对病人和家属来说,都是好事。
电梯里就我一个人,十楼蓝色楼道大门紧闭,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声音。护士站里也是空荡荡的,床位号设在护士站里面,难为了我这个近视眼,凑半天看了个雾里看花。又不好扒在门上的可视窗看,有偷窥的嫌疑。我没跟家里人讲我要去医院,我喜欢偷偷地行动,无奈之下也只能给卿爸打电话。
11-13号床位,就在第二个病房。这次可以光明正大站门口看了,只有中间一个床位有人,平躺着,一动不动,似乎睡熟了。
拧开门时,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察觉,脑袋朝里歪在枕头上。一根管子从被子里垂下来,一直伸进红色的大塑料桶里。我把牛奶轻轻放在床头柜边,绕着床走了大半圈。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显然不合适。
“爸——”
“爸——”
连喊了两声,公公才惊醒。
“喔,华子,你怎么来了?”公公睁开眼,感觉到很意外。
“我中午休息,过来看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每天打一组药水,周五就可以出院了。”
“那晚上吃饭怎么办?谁帮您去热饭呢?lf也没过来。”
“我不让他来的,我自己可以走着去,不影响行动。”公公挪动着身体坐起来。
“这电视能看吗?要不,我明天给您送书过来看吧?”
“不用不用,电视能看。你怎么来的?”
“我走着过来的啊。”
“那么远,待会儿就坐车回去。”
“我还走回去,我喜欢走路。等周五出院时,让lf来接您。”
“不需要他来,我一个人就可以办好了。”
“不行,天气太冷了,而且刚做过手术。”
……
平时,我跟公公没多少话说的,今天,絮絮叨叨,倒是说了不少。
婆婆说,在自己家,觉得夜好长,睡不着。在我们家,反而睡得更踏实些。
是不是人老后,会倍感孤独呢?我一回头看我妈,她到现在仍然风风火火的,不知疲倦。她有没有孤独的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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