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岁这年,在南京。应朋友之邀再次穿过中原,见证了车窗一路景色更迭终归一片丰草水美,思恋紧牵着车头冲向草原的怀抱,荣归故里,也成为了那句“总把他乡认故乡”。
走过祖国山河半壁后才发现,内蒙古是最接近天的地方,它是受腾格里宠溺庇护的孩子,有头顶上空似如跳跃可及的天,和最干净温柔的云。
蒙古包内主人家左手端起盛银碗的托盘,右手无名指轻轻沾染,敬天,敬地,敬祖先。
记得早年间草原上的清风明月,晚上仰在草甸上望一片星河璀璨,黄蜡色的月是夜空中的王。偶逢庆祝燃起篝火,游牧歌者的脸膛映得红亮,他唱月牙泡子中的羊群,经幡飘扬的敖包,那达慕上的歌舞,夕阳下漾着金波的锡林河,起伏连山间的月亮……一片欢歌中透过明亮火光看呆了眼,顺手接过递来的酒袋,仰头来一口草原白,后便可卧榻知会周公,盘腿和成吉思汗唠嗑讲讲年轻热血,江山征途。
曾有遇到一个蒙古族姑娘,高颧骨的麦色脸颊笑起来好看的紧,操着一口牧区的汉话还偏缠我教她诗歌。纠正了无数次“敕乐川,阴山下……”
其间宝音叔教会了我骑射,你可想象铜色脸颊的蒙古汉子说出“长生天的子孙从不畏惧烈马”时脸上的骄傲。而后,我在健硕马背上奔突,追逐过雄鹰,征服过黄羊,独输给了一朵格桑花。
走那天被马拉板车颠的心肝欲碎,梗着脖子直直向后望,目成长河,追寻到人影消逝在天际线。最后一句话久久回响
“格日特哈日那(回家)”
而今已是数年后。一如往昔。
天是松石蓝,地有青草香。
酒是草原白,心有故乡魂。
当“长调,敖包,马头琴……”这些符号出现,总有一种力量又将我带回天边。
想象过离开不知几年后,等待终在现实中破灭。五彩丝线和绢绸哈达悬在房梁,木碗盛少许奶食以表吉祥,祝颂人念起:
“祝愿吉祥升平/祝愿安乐幸福/在这有柞木用具/洁白屋顶的房里……”
世上只剩一朵格桑花。无数个夜晚念过的名字——
“吉雅”
#恭贺内蒙古自治区成立七十周年#
文/百里
(假装自己是一个内蒙人,喜欢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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