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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而言，人生中最快乐的时期，就是在奶奶家放羊的日子。突如其来的父母陪伴，一点一点把他逼成了疯子……
小时候，父母在河对岸的城市打工，他在奶奶家里放群羊，整天翻沟割草，灰头土脸，但是眼睛里有一堆星星。小学三年级开始，母亲回家照顾他上学读书，却发现他基本不认识字母单词，也做不出联合运算，就连日记里还是写着放羊割草。母亲不识字没文化，便想了个法子，就是每天带他去朋友家写作业，经常会陪他到深夜。
但是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朋友家的孩子很聪明，学习也很好，作业很快就写完了，每天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他，给他讲题做辅导。而他的学习成绩还是上不去。母亲着急，就给父亲哭诉。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将来出人头地，所以后来父亲也回来家乡打工，偶尔会盯着他写作业。
父亲是个下苦力的粗糙人，不会说话，经常看着他心急，每当深夜困得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打他。有时候用皮带鞭打，有时候用书本砸头，直到他升了初中，家里的扫帚已经打断了好几根。
打到他恐惧，可是再怎么打，他还是那么“笨”。
初中在镇上上学，寄宿制。学生们每周拿着家长给的生活费、骑着自行车去镇上上学。那个时候，学校里一个馒头夹菜5毛钱，一碗饭1块5，大多数家长们每周会给一二十块钱的生活费，也希望孩子不要受苦，好好学习。父亲每周也会给他10块钱，走之前叮嘱他“不要乱花”。
想必是被父亲打怕了，一句“不要乱花”，把他吓得不轻。第一周，他只花了4块5毛钱，回到家吃着母亲做的饭，边吃边哭。父母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了。当他说出自己一顿只吃一个馒头之后，母亲心疼的哭了，板着脸的父亲突然也不知所措。第二周出发前，父亲又给了他10块钱，给他说“把钱花完了再回来”。果然，一周后的他，没敢剩下一毛钱。
初三15岁的时候，学校里老师开家长动员会，反复强调中考有多么多么重要，考不上县城里的高中，这辈子就完了。他听得怕了，他的父母也听得害怕了。父母开始在中学附近租了一间民房，母亲天天做饭陪着他学习，父亲晚上下了工回来也会盯着。他秉烛夜读，一晚接着一晚，然而成绩是一次又一次的倒数……
直到有一天，他疯了。
我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回了家。手脚被绑起来，人被固定在被窝里，院子里满是看热闹的附近村民。母亲在房间低声哭泣，父亲跪趴在床上按着他，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吼叫，“我要学习！”以及一阵儿笑声、一阵儿声嘶力竭的挣扎哭声。
从此他就休了学。
也变成人们眼中“脑子有问题”的疯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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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凭需公子
图 | from Pexels by Barcel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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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味淡，情事太多
假设我们在一起，认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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