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温存、随和,但无论怎样做,她都无法理解我。”这是狄更斯写的原话,他对他的夫人凯特.霍格斯从来就没有感到满意过。甚至某段时间,他表现得喜怒无常,性情烦躁不安,除了他喜爱的乔治娜,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好脾气。最终,狄更斯下定决心和凯特分居。
狄更斯的婚姻是不幸福的,但,也许更不幸福的人,是凯特。至少狄更斯是个有名气的作家,而且他还爱过不少的女人,而凯特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知道丈夫出轨,也选择一言不发,多少看着就令人感觉悲哀。
她年纪轻轻,也许只是因为是家里的长女,一个唯一可以达到了婚育年龄的女儿,就被作为求婚者可以匹配的对象,嫁给了狄更斯。可是,她却从未得到过狄更斯的爱,她也似乎并未爱过狄更斯。可惜狄更斯名气太大了,人们往往关注更多的,不是她,而是他。
狄更斯爱过的女人不算特别多,但也不少,这里面,唯独没有凯特。除了初恋玛丽苏,被当成原型写入他的小说,狄更斯还把对凯特的妹妹玛丽.霍格斯的思念,当做如同心脏跳博般的,跟他的生存分不开,直到后来凯特的另一个妹妹,乔治娜的出现,因为乔治娜长得有几分像玛丽,又和狄更斯夫妇相处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取代了玛丽原来在狄更斯家里的位置,并获得了狄更斯的喜爱,狄更斯是这样来评价乔治娜的:“实话实说,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纯洁、更完美无缺的人了。”再后来,狄更斯又爱上了爱伦.泰尔兰,并为她在帕克海姆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直到他去世,爱伦都一直住在那里,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在毛姆看来,凯特是“一个性情温和,并带有忧郁气质的女人,性格很固执,既不爱陪丈夫旅行和赴宴,也不喜欢以女主人的身份在家里设宴待客,她缺乏老练圆滑和幽默感,她天生就不具备那样的性格,她相貌并不出众,又是显得笨手笨脚”。常与狄更斯打交道的人很快也达成这样的共识,觉得和乏味的狄更斯夫人打交道是件麻烦的事。
而我会被毛姆叙述的这一段深深触动:在狄更斯他们决定搬去巴黎住的时候,狄更斯是先和乔治娜去的,等安顿好了后,才决定通知凯特和孩子们搬过去。人们猜测,“凯特对此一定心生不满,但事实上她从未流露过任何不满情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很好奇,直到后来,毛姆确定地说,她有酗酒的习惯。
一声长叹又倍感气愤,真是那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在才华上是无法匹配她的丈夫的,但这并不是她婚姻不幸的根源,在我看来,她的不幸,在于她的固执和逃避,她从未为自己真正努力过,他的丈夫喜爱她的两个妹妹远超于她,还拥有一个情人,这些她都可以克制压抑,而把所有对生活、感情、人生的不满,通过酗酒来发泄出去,连表现出自己一丁点不满也不轻易流露,实在太憋屈,太可怜了!
狄更斯在婚姻生活上非常不顺的时候,尚且有段性情烦躁不安的时期,试想想这个可怜的女人——凯特.霍格斯,她没有在任何领域或任何人那里有所成就和收获,除了他人总说她“性格温和,良善”外,她的生命实在太过于轻飘飘的了。情感不顺,人生又找不到别的出口,所以,借助酒精去麻醉自己,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反抗命运的方式。只是,这样的逃避其实是对自己太过苛刻,以至于连分居,都是在狄更斯神奇的催眠下,相信她自己有点精神失常,从而“觉得,还是离开这个家为好”,以这样的被动地选择被逐出家门的方式。
以前,我总觉得,婚姻是两个人的事,现在,我明白了,如果婚姻里没有爱,那么说到底,就只剩下一个人的事了。你怎么对待自己,世界就怎么对待你。凯特.霍格斯在她和狄更斯的婚姻生活中,一次次选择麻醉和压抑来逃避痛苦。
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个悲哀的女人,选择了在沉默中灭亡。这才是她婚姻不幸的根源,到最后只能落个被迫离家分居,离开自己的子女。
不是做名人背后的女人不易,而是在命运的选项里,挣扎着的人,最后是选择了勇气还是逃避。你不爱我,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爱我自己,就够了,努力地活出自己,勇敢给自己看,才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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