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

　　大长老轻描淡写地读完探子带回的情报：“这个，就是探子带回的情报。”语气毫无温度。“这……就是探子传来的历史？仙界的历史简直可笑。”苏潇然冷笑一声，却被爷爷打断：“你还没有资格评论仙界。”

　　苏潇然低下头，手攥出于青筋。呵呵呵，我不就是个混血吗……或许混血注定卑贱？她强颜欢笑地抬起头，道：“是，卑女受教……长老，我能做什么？”

　　长老嗤之以鼻：“你必须去舞会上窃取情报。可是……可能一去不复返——但是家族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了。”这次便宜你了。虽是如此，眉头紧锁，不太放心。

　　果然，还是信不过我。苏潇然勾勾嘴角。是啊，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混血。

　　这时，盛世名门出来的小雪女轻描淡写地一句：“姐姐，礼服，面纱，假发都已经准备好了……上马车吧。”苏潇然点点头，道：“长老，那么，您还会信任我吗……”低声低调的声音，微不足道。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们苏家去死。当下没有任何人可以选择了，只有你。”长老嗤笑着回答。苏潇然点点头，闭上眼睛：“我的过去，很耻辱吧。”

　　小雪女灵动的双眼微颤，纤纤玉手伸向苏潇然：“姐姐……”长老却不为所动，语气中透露出丝丝缕缕的蔑视：“是很耻辱。雪女和火男的孩子，可笑。”

　　一行晶莹剔透的泪落下。呵呵呵，原来在你们眼中，我是如此不堪……为什么，为什么？！混血儿注定卑贱么？爷爷打断了苏潇然的喃喃自语：“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去吧，哼，愿你可以活着回来。”语气冰冷。

　　在你们心中，我就是可有可无的么？我很在意你们啊！闭上眼，忍痛道：“……是。”长老接着话题说“如果你还有命回来……我会让小雪女帮助你，只要情报能安全到达，你活不活着，没有任何关系。”

　　小雪女蹙了蹙眉：“长老……不要这样……”“妹妹，没事。或许混血注定卑贱。”苏潇然哑然失色。爷爷不以为然：“现在就去吧。你的生命，无所谓。”去什么？赴死吗？

　　一个声音回荡在脑海中。但却必须接受。“卑女现在就去……”

　　“无论如何，你必须得保护小雪女！总而言之，她必须得把情报带回总部！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大长老补充道。我就可以去死了。苏潇然默默地补充道。

　　苏潇然强颜欢笑：“是……卑女知道了。”“知道就好，小雪儿，跟她走吧。”长老心满意足。“是……奶奶。”小雪女轻声应和道。

　　“尊敬的……小雪女，跟卑女走吧。”或许并不用如此称呼，但是苏潇然现在只能如此讨长老欢心。

　　（姐姐，何必这样？这不是我希望的……）

　　（我也知道，你不希望的……）

　　两个人目光对视，用心灵沟通。

　　（姐姐，本该与我无关的……我不会魔道，只是你的累赘……）

　　（......）

　　此时，侍女突然轻声说：“小主们，车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去赴宴吧。”

　　“卑女告辞。”苏潇然匆匆行礼，与小雪女上了马车。她们渐行渐远，长老却冷嗤：“她不知道，这次根本没有去的必要！”“你在存心害她！”爷爷厉声喝斥道。长老依旧狂笑道：“哈哈哈哈……一举两得！小雪儿不是我的亲孙女！”

　　爷爷眼露疑惑之色：“什么？”“她如果是，为什么现在还不会纯粹魔道？！”长老轻描淡写地一笑了之。爷爷愈发狂躁：“所以，如果她死了，雪国少一个累赘，苏潇然也会受刑？！即使她没事，苏潇然也死了？……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啊！”

　　长老不再言语。愿你安好……爷爷微微一颤。马车内，两个人在交谈刚才发生之事。

　　“姐姐……”小雪女攥紧玉手，面呈苦色。“我知道，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没有好结果。”苏潇然点点头，轻松地回答道，仿佛与她无关。

　　“那么，为什么还要接受？他们在存心为难你！”小雪女有些激动。苏潇然则微微一笑：“……不接受，会被人说畏首畏尾，接受，定是有去无回！”

　　“左右为难么……”小雪女叹了一口气。“……或许混血注定卑贱。”苏潇然轻轻地笑笑。小雪女显然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安慰：“姐姐，不是这样的……”

　　苏潇然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不明白，冰火两相容，违心爱情……注定孤独一生。这是无解之咒，涉及后代……”“什么？！无解诅咒……”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心痛，小声告诉她，“姐姐，告诉你，我不是……她的亲孙女！”

　　“你不是……”冷笑道，“我猜到了。”小雪女疑惑不解：“姐姐怎么知道……”苏潇然强颜欢笑地回答道：“如果她疼你，是不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