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仔细端详着掌中被斩断的青丝,它的主人飘然而至,笑意盈盈。恶魔拂榻与之对坐,毕恭毕敬的样子招来天使的戏谑,“不敢叠被铺床了?”
“我怕它变365r/s的摇床,把我的大脑小脑心肝脾肺全都离到脚板心去。”
“身正不怕影子歪。”
“如果身子也歪了呢?”
“那就用影子扶正。”
这样想着,恶魔被接地的脚板底传来的凉意惊醒。鸟语没学会,自言自语倒是学得挺好。
他穿上鞋,把断发用红色香囊装好,虔诚地塞到枕头底下,期待今晚会有一个香甜的美梦。
天使换上黑色亚麻长衫,头发用簪子簪起,挎起竹篮,左看右看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对了,茴香豆!”她往篮子里放了几个小碟前往恶魔的居所。
“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呢!冷板凳不好坐要不要我给它加点热变电椅,这满脑肠肥不刺激一下恐怕要开始产地沟油了呀。”
“你又知道了,别瞎猜,脑子会失明。”
“无字天书虽然难懂,但是用心作钥匙可解锁。”
“密码锁可不需要什么钥匙。”
“理解找最大公约数,包容化最小公倍数,一天天试呗。机会用完了才发现装的是刷心开锁系统。”
“今天又想唱哪一出好戏,穿成这个鬼样子是来找我报仇索命了?”
“今天我是孔乙己哦!”
“读书人的事,听着就不好笑,贴壁生长难道不好玩?”
“贴壁生长后面该是接触抑制了。现在就是把导演笑死悲剧也不会变喜剧。”
“挎个篮子干嘛,不会今天就是我的忌日,留着给我上坟吧?”
“已经割地求和便不会在意失地是否能收回了。所以,不得意也须尽欢,带上你的茴香豆,去湖边喝革命的小酒去。”
“革谁的命?”
“革世界万物,泻愤。”
天使与恶魔两只黑影消失在夜色中,他们来到湖心亭,假装是黑夜的一部分。
“今夜世间万物都将为我所用,炒了下酒或者对弈,怎样都可以。你最喜欢吃什么?”天使的眼睛亮晶晶的。
“煎鸡蛋。”
“那我把月亮煎完这面煎那面,把星星都当成葱花给撒了。来,大郎,张嘴。”
“太难吃了,我一个甩手就倒进了河里,晃荡的月影泛着油光。那你想吃啥?”
“我喜欢吃鱼,多少贡献了点避障的智商。”
恶魔张开双臂,作跃入水中的假状。
天使扑哧一笑,“一天到晚仰泳的鱼我可不吃哦,吃了会愚忠。”
“那看我给你下一盘好棋。你选黑子还是白子。”
“我有得选吗?必然是黑子先行啊。”
“天一亮,这场波谲云诡的博弈就正式拉开帷幕,上帝之手默默操纵着一切,在诺大的棋盘上布下怀疑、诱惑与背叛的陷阱,黑子与白子的对峙和较量各自心知肚明。夜幕降临,有的白子与黑子一起,却敌友难分。有的黑子与白子分开,仍并肩作战。没有硝烟的战争总算是消停了。”
“你觉得黑子和白子哪个更难下?”
“都难,但仰望权利的最顶层,白子应该赢得了最终的胜利。其实我想说的是,黑和白的本色注定了它们只能是权衡和对立的关系。永远难以统一战线。选择和被选择同样艰难,不到棋毁人亡的最后时刻,勘不破是互为倒数还是等价交换。”
“如果有这样一种不存在对弈的黑白子呢?”
“人类的本性告诉我一旦牵扯上利益关系这种非互利和寄生的共赢将永远不会有。否则世界遗产名录上刊登的就不应该没有童话故事书了。考考你,上节课学到了啥?”
“你不是叫我忘了吗?”
“该忘的不忘,看来SP下得还不够彻底啊。上一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没有了情感人类所有的行径都跟野兽一样没什么分别,以及同情会不会滋生爱是世纪难题。”
“如果让我知道有人无病呻吟那她就死定了。”
“你有病所以我有病,她是真怕黑,你是胆真肥。”
“再肥也肥不过食言而肥的哑巴写手去。”
“你是懂怎么当恶魔的,放鹤归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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