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完,很炸裂,睡不着了。
电影在黑暗里的鼓点声中开始,狭长的走廊,一个男孩在打鼓,双倍摇摆。很普通的男孩。突然起身连声说“sorry”,我以为是他打鼓影响到了别人,原来是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让男孩打鼓,然后在鼓声中就离开了,然后又回来,原来是忘了拿衣服和帽子。这一段里的男孩敏感、紧张又急于表现,到最后的失落,以及对这个男人的敬重。而这个满脸褶皱、充满控制欲的男人,绅士,又神经质。
男主角内曼,也就是这个男孩,在和父亲一起看电影的时候表达了他的失落,父亲简单的安慰说,人生就是这样。
在乐队,清晨的阳光很好,内曼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其他人互相打招呼,其中有个人说他鼓打的太糟心了,同伴过来安慰说是对方嘴贱。后来的一段排练,指挥把他换了下来,在乐队并不受重视。
买完咖啡走离柜台后才敢回头看那位姑娘,他对她有意思,却自卑,在柜台前都不敢抬头看她。
经过音乐室的时候,听到里面的排练声,被吸引住了。开始观察每个人的状态,扫到指挥台的时候发现那个男人正在看向他,被吓到赶快回避。这个男人到底是多敏感。
再次回到乐队,正在排练,那个男人直接推门而入,只向指挥说了句“介意吗?”,便取代了对方的位置。男人霸道,有权威,我行我素。一段测验,他挑走了鼓手,不是那个后来的,而是被否认一次的内曼。初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在影片中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有些不相信自己被选中了。男人向他通报了第二天排练的时间地点,B16室,早6:00。干脆,利落。
睁眼已是6:03,一路狂奔,楼梯中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跑。推门进入排练室却是空无一人,出来看时间表,最早一场是9:00。瞌睡中队友陆续到场,准备,试音,小声说笑。9:00整,全室肃静,规范坐姿,男人推门进入,脱帽,挂衣服。简单的介绍新人内曼,很可爱。想笑又不敢放开笑。内曼负责给核心鼓手翻乐谱,适应节奏。男人抬手,全体紧张,整齐划一到预备动作,像纪律森严的军队,反映出男人的威严。排练开始,报小节,五六七八开始,有人跑调了,没人说自己跑调,再来再来。原来是小胖子,你觉得自己跑调了吗?是的,那你他妈怎么不站出来!xxx你是四号位了。小胖子关门瞬间,男人说其实他没跑调,而是你xx,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没跑调,这已经是很严重的错误了。敏感的听力,出口成章的脏话,苛刻的要求细节,造就了他的威严,嗯,还有变态。男孩初始的小喜悦开始有了紧张感。而关于通知的错误的排练时间,他没问,他也没有解释。
走廊内,阳光甚好,男人温柔的了解着男孩的家庭和生活,告诉他能来乐队是有原因的,并让他享受其中的乐趣。男孩第一次笑的那么开心,完全绽放,备受鼓舞,对自己充满了信心。男人似乎变了,温暖,又和煦。
生活似乎那么美好了,自己似乎也得到了肯定,终于鼓起勇气约心仪的姑娘出去坐坐了。原来她叫妮可,投了很多信,只有现在的学校录取了她,不知道选什么专业,从小还被母亲嘲笑下巴长,并且自己也这样认为了。而内曼选了自己最想上的最好的音乐学院谢尔弗,他夸她很漂亮。桌地下,她用脚轻轻碰触他。内心欢愉。
无聊的家庭聚会,他们只对另外两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恭维夸张,聊他们的球。无人主动提内曼。当内曼指出对方只是三区,连二区都没进的时候,却被说玩摇滚的没个正经的。在家庭中没地位,一直说目前在乐队特好,凸显自己,更映衬出自己的可有可无。价值观完全不同,宁愿吸毒离婚早死却被世人记住,是不是后来疯狂练鼓证明自己的原因之一?
内曼迎来了在音乐室的第一次表现,一个小节,节奏快了,没事,再来;拖了,再来;快了。越打越心中没底,不知所措。再来,一把椅子飞了过来!数节奏1234,1234一巴掌,1234一巴掌,快了还是拖了?快了。原来你知道节奏。男孩哭了,委屈?屈辱?愤怒?居然像个娘们儿一样流眼泪了,怪不得你妈扔下你这娘炮儿子和男人离开了!你难受吗?不难受。不难受你哭什么?我难受。大点声!我难受。再大点声!我难受!再大点声!我难受!!!
是的,男人就是个变态,他了解你的生活不是为了给你温暖,他就是要让你在众人面前受辱,在你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插上许多刀,刺激你,蹂躏你!内曼深受刺激,原来自己以前的那点表现只是个屁,一文不值!但是,我不信,我一定可以达到他的要求!心中恨意是不是也是从这个时候慢慢滋生的?
不用再被谁来肯定来打鸡血来刺激,凌晨四点就起床练鼓,练到虎口撕裂流血,贴上创可贴继续练。创可贴被血浸透了,撕下来,再贴上两个创可贴。直至鲜血流满双手,沾湿鼓锤,洒在鼓架上。内心无比的愤怒,fuck!fuck!为什么达不到?!怎么就达不到?!愤怒到一拳捣碎鼓面,将流血的手整个浸到满是冰块的水里,冰冷,刺痛,是不是也是恨的感觉?
可爱又可怜的妮可,我还爱你,但是我不想让现在就可以结束的事情拖到互相伤害的时候再开口。那我直说了,我要更多的时间练鼓,我要变的更优秀,我有变成那些伟大之一,所以,我们分手吧。妮可说有我就不能达到这个程度吗?即使我们并没有见几次面,见面你也是爱理不理的,这样也不行吗?是的!我的心里都是鼓点的声音,我想的也都是打鼓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成为你理想的情侣,分手吧。是啊,你那么优秀上进,我只是个不思进取,普普通通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就他妈的分手吧!这是一种怎样的疯狂,刻意扼杀自己的情感,生活中只剩下打鼓打鼓打鼓!
努力换来回报,内曼挣回他的核心鼓手位置,那个基佬只能给内曼翻谱子了。获得了弗莱彻(是的,那个男人就是弗莱彻)的称赞内心愉悦。然而又来了个新人,和内曼进来的原因一样,双倍摇摆。突然的危机感,为什么成就感总是这么短暂,我马上又要失去那些鲜血换来的荣耀与恩宠了!然而恶魔弗莱彻一定是故意的,就这么随意的把核心鼓手的位置给了新人,好不甘心!弗莱彻接到一个电话,变得沉重,回到办公室。我不能就这样被夺走位置,弗莱彻,请让我再来一次,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心情很烂的弗莱彻把内曼轰了出去。这是内曼对弗莱彻的第一次表达不满,虽然以失败告终。
今天的弗莱彻有些反常,进门让学生放下手中的乐器,播放了一段音乐,那是他曾经教过的一个优秀学生的作品,然而,就在早上,弗莱彻接到一个电话,这个学生昨天遭遇车祸,当场死亡。变态男人落泪了,他也有柔软的一面,但不是对眼前的这群人。对那个学生的死,他有多悲痛,那么对眼前这群人就有多变态!开始练习,节奏不对!换内曼来,还是不对!基佬来!不对!全部都休息,10分钟,20分钟,1小时!鼓手们什么时候找到节奏什么时候开始排练,哪怕通宵!愤怒悲痛的情绪伴随着咒骂倾泻而出,三个鼓手在焦虑紧张疲惫愤怒无望中拼命的击打着鼓点。内曼,双倍摇摆,快点,再快点!咆哮与摔打桌椅,不要停下!快!再快!再快!恭喜你内曼,你挣回了核心鼓手的位置,那两个娘炮把鼓架上的血擦干净。
排练结束已是凌晨两点,明天的演出,下午五点,你们至少要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保存好公交发票,哦,保不保存关我什么事!嗯哼,这疯狂又变态的男人。
大巴车上看着视频,手指在谱子上快速打着拍子,忘情到嘴里跟着哼出了声音。突然车停了,车胎爆了,迅速找出租车,打电话确保自己能够上场,终于没有迟到,但是他的鼓锤落到车上了。弗莱彻拒绝让他上台,内曼极力争取,最终距离上台还有11分钟的时候,弗莱彻说给他十分钟的时间,如果他搞砸了,那么内曼就玩完了。又是疯狂的飙车,打电话保证自己疯狂练习挣来的上场机会。然而一辆侧面开来的大货车结束了他的梦,像那次赶时间从楼梯上摔下来一样,被撞伤的内曼再次爬起来继续奔跑,在最后一分钟,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向鼓架,赶走基佬,坐下。弗莱彻犹豫了一下,开始指挥。受伤的左手拿不住鼓锤,跟不上节奏,内曼玩砸了。弗莱彻解恨的奚落他,内曼,你玩砸了。愤怒的内曼扑倒了弗莱彻,鼓手梦结束了。
爸爸带他去律师那里状告弗莱彻虐待学生,律师说匿名,没人知道是你说的。是有一些不忍心的,毕竟他让自己达到了新的境界。但是又不甘心,内心里是恨他的,恨他的挖苦辱骂,恨他让自己柔软的心变得坚硬,甚至恨他让自己失去喜欢的女孩,虽然那是自己的选择。最后,作证。内曼被谢尔弗大学开除,弗莱彻也离开了那个指挥台。
离开了心仪的学校,梦想也不在了,扔掉了听了无数次的唱片,把鼓架锁进深深的柜子里。做个平凡人,过平凡的生活,。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但至少还有爱自己的父亲。
再次相遇,是在一个小酒吧内,弗莱彻是特邀嘉宾,看到他的名字,内曼推门进去了。灯光下弗莱彻忘情的弹着钢琴,这是第一次听他演奏,仿佛又看到他温暖的那一面。一曲结束,弗莱彻向观众致谢,目光游移,看到了自己曾经的疯狂的学生。出于内心的羞愧,在目光接触的刹那,内曼迅速转身,门口熙攘的人群阻挡了他逃离的脚步,弗莱彻叫住了他。
他们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起喝酒,聊各自离开谢尔弗之后的生活。弗莱彻向内曼抛剖露内心,自己一直用辱骂而非激励的方式去激发学生去突破自己的极限,也希望借此培养一个顶尖的学生,然而很遗憾,并没有找到。弗莱彻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不在乎别人对他教学方式的评价,他不仅仅是一个指挥。画面异常的温馨,似乎以往所有的怨恨都消融了,愧疚却更增一分。就是那么巧,弗莱彻即将带领音乐室去参加一场极其重要的演出,恰恰那个鼓手还是差点。内曼是希望弗莱彻可以邀请他参加的,一方面对弗莱彻的愧疚想要帮他的忙,另一方面是他的鼓手梦并非真正的死掉了。但是对方没有开口前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主动,于是推荐小鲜肉,推荐基佬。然而小鲜肉只是弗莱彻用来刺激内曼的工具,而基佬转行做了医生。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答应!弗莱彻开口了,你周末考虑考虑,还是以前音乐室常练的几首曲目。
像刚被选进工作室的心情一样,甚至更甚,愉悦的想飞起来,这样被认可的自己是不是很优秀了?犹豫几次,最终还是拨通了妮可的电话,邀请她参加自己的演出,然而对方已经有男朋友了,内心一阵失落,但也不怪她,毕竟当初是自己狠心离开了她。没有关心,我还有鼓架,还有音乐梦,我还有自己的价值!还有弗莱彻对我的认可!
最后的时刻终于到来了,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找回了自己。在大厅集合,弗莱彻强调了这个演出的重要性,要么被点名成功,甚至进入林肯这座顶级音乐学院,要么就转行,因为台下坐着的那些人过目不忘,不会给你再次登台的机会。入座,报幕,曲目名字从弗莱彻嘴里出来的那一刻,内曼整个人都懵逼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弗莱彻,像个被情人背叛陷入震惊的姑娘,让人心疼。弗莱彻残忍的与他对视,满眼泄恨后的快感,我知道是你!我恨你!恨你举报我!恨你毁了我的位置!该死的娘炮,你真的以为我是爱惜你的才华才邀请你来的吗?太天真了!我就是故意报错的曲目给你,就是要你在众人面前出丑!你毁我的位置,我就要毁了你的前程,毁了你的整个人生!
看着眼前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的曲谱,内曼慌乱的跟着节奏,试图打准每个节奏,但是他失败了,他被彻底的毁了!弗莱彻送他一句“fuck you!”这不是真的,这个骗子!那些温暖都是假的!他就是为了报复我毁掉我才让我来的!这个疯子!内曼走下台,父亲抱住他,安慰他说没事。我不甘心!我要证明自己!我的努力不该就这样被践踏!这场表演不该成为我此生的耻辱!我要回去!
弗莱彻诧异的看他再次回到鼓架前。内曼独自开始双倍摇摆,弗莱彻问他要搞什么,内曼不理会,对其他成员说等我的提示。打击中带着愤怒带着恨意带着疯狂,在最激烈的那一刻,内曼回应弗莱彻“fuck you!”,这是最后的孤注一掷,我要证明自己可以,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两人的眼神交流逐渐从最初的恨意满满变为长久以来磨练的默契。弗莱彻牵引着内曼的鼓点逐渐的慢下来慢下来,接近零声时,鼓点又随着弗莱彻的手势逐渐的急促抬升加快!越来越激烈,近似疯狂!父亲被内曼征服了,他的双眼中第一次充满了对儿子的赞叹惊讶。那一个眼神里,内曼和弗莱彻忘记了彼此的恩怨愤恨,内曼看到了弗莱彻真诚的赞美与配合,弗莱彻看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那个疯狂天才学生,那一刻他们的灵魂融合了,链接他们的就是内曼疯狂的鼓点。
电影结束,久久不能平静。人性的阴暗激发的恨意促使人去突破极限,追求极致。这种追求不是鸡血,不是鼓励,不是励志,是用鲜血用生命去换的,终于理解,天才都是疯子。
ps:我有电影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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