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生中最漂亮的时刻是新娘,最向往的仪式是隆重的婚礼,在自己最美的时刻,让亲朋好友见证幸福,是一件最浪漫的事。如果我是新娘,新郎没有新房,没有婚车,没有婚宴,只是穿着旧衣服,带着我步行一个小时去政府机构凳记,然后邀我看一场电影就算结婚,我会答应吗?不!不仅我不会答应,我的父母、亲朋好友都不会答应,一个优秀的女子,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地把自己打发了呢?可是三毛答应了,她就是这样满怀喜悦地嫁给了荷西。
《撒哈拉的故事》描写了三毛和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生活时的所见所闻,以及当地相识朋友的故事。其中《结婚记》写了三毛和荷西在撒哈拉的简陋婚礼,因为有爱情而充满欢笑。另一篇《娃娃新娘》写了姑卡的盛大婚礼因没有爱情而充满哭叫。对比之下让人思考,爱情和婚礼哪个重要?有情饮水饱,无情穿金冷,婚姻重要的是爱情,不必斤斤计较于婚礼的规格,婚房的大小,戒指的价格,那是舍本求末。
l967年,三毛只身远赴西班牙的马德里大学就读,遇到了还在读高三的男生荷西·马利安·葛罗。三年后回到台湾,受聘在中国文化大学德文系、哲学系任教。1972年,三毛接受了在网球场上结识的一位年龄较长的德国教师的求婚,但因未婚夫猝逝 ,她再赴西班牙,与分开六年的荷西重逢 ,至此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
三毛和荷西在寒冷的马德里公园聊天,荷西念书、服兵役结束了,计划夏天去航海,去希腊爱琴海潜水,听到三毛说准备去撒哈拉沙漠住一年半载,他不声不响申请到一个工作,卷卷行李,比三毛先到非洲去了。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最深情的表现不是海誓山盟,不是999朵玫瑰,而是尊重和追随。我同事的女儿在大学时谈了男朋友,毕业时,男朋友参加了公考,录取到北京某机关工作,这是一个他梦寐以求的职位。同事的女儿执意要回家乡工作,他为了爱情,毅然放弃那个职位,追随她到我市工作。同事对我说,女儿嫁给这样的男生才放心,这才是真爱。
荷西的行动打消了三毛的一切疑虑,二个月后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退掉马德里的房子,也到西属撒哈拉沙漠里去了。当时荷西住在他工作的公司的宿舍里,三毛住在小镇阿雍,两地相隔近一百里路,荷西天天去看她,向她求婚。
外籍人士在撒哈拉威当地公正结婚,没有先例,手续复杂。
“公证结婚,啊,在这里——这个啊,要出生证明,单身证明,居留证明,法院公告证明……这位小姐的文件要由贵国出,再由贵国驻葡公使馆翻译证明,证明完了再转西班牙驻葡领事馆公证,再经西班牙外交部,再转来此地审核,审核完毕我们就公告十五天,然后再送马德里你们过去户籍所在地法院公告……”
三毛生平最不喜欢填表格办手续,法院秘书的介绍,觉得太烦了,心里开始打了退堂鼓。可是荷西想结婚,要不然他的心永远不能减去痛楚的感觉。三毛便和他一起积极地在一张张申请结婚需要的文件签字,这件事那么烦人,三毛回想起来都要发高烧,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在三个月里办完了手续,并和法院的、邮局的人结成了朋友。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而是两颗心的共鸣,是你为我改变前行的路,我为你转变生活的态度。流浪的三毛为荷西停下了脚步,想航海的荷西为三毛选择沙漠。得了公主病的女子,通常认为男生付出理所当然,自己只需负责美丽就够了。也许男生短期内能够忍受,长期肯定失衡,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必定会败给时间。
法院秘书通知三毛,马德里公告结束了,安排他们明天下午六点钟结婚。没有婚纱,没有伴娘,没有迎亲车队,荷西用心地送了三毛一个特殊的结婚礼物,那是他在沙漠里走了许多路,找到的唯一完整的一副骆驼的头骨,惨白的骨头很完整地合在一起,一大排牙齿正龇牙咧嘴地对着我,眼睛是两个大黑洞。
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礼物,是最贴合三毛心意的礼物,三毛将它放在书架上,口里啧啧赞叹:“唉,真豪华,真豪华。”这是婚礼最好的礼物,比鸽子蛋的钻戒更豪华。用钱砸出来的礼物有几分是真心,几分是炫耀,几分是伪装。娱乐界某场盛大的世纪婚礼,昂贵的结婚礼物引得观众啧舌,可是观众还未来得及遗忘,当事人却已经劳燕分飞了。
结婚当天,荷西下班回家换了一件深蓝的衬衫,大胡子修剪了一下。三毛找了一件淡蓝细麻布的长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但是它自有一种朴实优雅的风味。鞋子仍是一双凉鞋,头发放下来,戴了一顶草编的阔边帽子,没有花,去厨房拿了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没有用皮包,两手空空的。他们步行去,步行回,没有婚宴,只有门口荷西同事联合送的一个蛋糕,祝他们新婚快乐。
三毛和荷西看起来那么简单的结婚,却是两人七年相识、相恋、相爱的结果,他们一步步走进对方心里,在结婚之前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活中充满着浓情蜜意。婚礼不过是一种法律形式,爱情落地才能开出幸福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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