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将离只觉脑袋昏沉,四肢乏力喉咙干渴,潜意识里拼了命地求救道:"水,水!"
刚喊完便有人将他从床上扶起喂水,那水如甘泉滋润了干枯的河床,干渴的状态渐渐缓和下来,可他依旧乏力无法自己起身,不得不躺下继续昏睡。
"将离,将离"睡梦中有个声音在耳边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准备奋力起身却发现自己身轻如燕,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此刻他置身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花海,就在不远处有人起舞,曼妙的身姿似随风摇曳的垂柳。
是她在叫我吗?她是谁?这又是哪里?无数的问题缠绕着他,他不自觉地靠近,向她奔跑而去,如花朵对蝴蝶有着天然的吸引。
那夜同样彻夜难眠的还有叶溪,他隐瞒了收到同伴消息的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同伴没有绑架王二,比武招亲来掩盖身份的办法也不会成功,参与权钱交易富绅的眼线可谓遍布各地,也许从他被救进李家大院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如此看来有人想要借此机会下一盘很大的棋。
原本他早打算与恩人告别,不料遇见这么多事情,这一切的事情又都是因他而起,这使他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想来竟有些嘲讽,以往他们劫富济贫,将拯救苍生的重担扛在肩上,如今却成为他人的负担。加入革新会以来迷茫总会不期而至,不可否认的是做了不少好事,但却从未过多考虑他人的感受,还总是将自己摆在救世主的位置,也许真的要想一想这一切到底又该何去何从才能做到真正的济世救人。
雨停,庭院蛙鸣不止,他起身穿衣推门出去,见恩人房间的灯还亮着便提步走去,来到门外侧耳听里面没有动静,欲转身离开碰见李管家端着药汤前来。
"诶,这么晚了为何叶少侠还不歇息?"李管家先开了口,药汤还冒着热气。
叶溪拱手作揖回:"不知怎的,今夜实难安眠。"
李管家走近他安慰道:"少侠不必担忧,老爷他会好起来的。"
此话听得他一阵难受自责道:"一切皆因我而起,是我害了恩人。"
李管家不紧不慢地说:"此事谁也怪不得,老爷人心善良,只是不幸顽疾缠身。"
"不知恩人是何顽疾,如此难痊愈?"
"多年前奔波劳碌落下一身病,久病不医拖成顽疾。"
叶溪听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低头沉默。
"诶,好人总是不好命。"李管家说罢便推门进了屋,叶溪见嫣然也端坐在床前,敲了敲门框得到应允后进了门。
见叶溪进门李嫣然起身作揖招呼,叶溪拱手还礼。
叶溪满怀歉意地说:"深夜前来实在打扰。"
"不碍事的,叶大哥怎得不睡?"
"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又见这里灯亮着便来了。"
李嫣然招呼他坐下,随后继续端坐在父亲床边。
"我准备离开了。"叶溪沉默许久还是将内心想法说了出来。李嫣然转头看他,他又赶忙继续说道:"我要回去找最好的大夫来医治恩人。"
李嫣然一时语塞想了一下说:"明日就走吗?"
"我想今夜动身。"
"那你的伤?"
"不碍事的。"
许久又是一阵沉默,叶溪也觉此刻现在说出口有些不妥,但是他不能在此地久留了,根据古将离提供的消息,进行交易的那伙人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待的越久对恩人一家来说就越危险。
古将离跑近那个人,那人便又远离他,就这样总是靠近又跑远,他扯着嗓子喊:"你到底是谁!"那人回眸看他一眼又跳着跑开,他追上前去抓却空无一物。
"诶呀,你小子。"昏沉中只听一声喊叫。
将离从梦中惊醒,只见手里攥着师父的胡子,见此状急忙丢开,师父挥手对准脑袋便要打,又停下道:"你小子是要弄死为师啊。"言罢捋捋胡子。
将离起身突觉脑袋昏沉可又重重的躺下疑惑的看着师父问:"我这是怎么了?"
"你啊,前几日高烧不退..."
"前几日?我昏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两夜。"
"李老爷他,他怎么样了?"提到李老爷他便万分自责。
药老摇摇头说:"状况不好,不知为何顽疾又加重了。"
将离侧着头愧疚道:"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他。"说着热泪滴在了枕头上。
药老伸手触摸着他的额头安慰道:"李公的身体本就不好,可又不能全然怪责在你身上,他应该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你是说何事?"
"具体也说不清楚,十有八九是因为陈年旧事。"
"师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必过于自责,李老不会怪责你的。"药老目视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那我能去看看他吗?"
药老盯着生病的他道:"你还是先照顾好你自己吧。"
近日青城内本就不太平,李家大院又张贴出比武招亲的告示,引得不少外城富家子弟前来参加,其中最为人瞩目的当属景城张家大少张野,此人文武兼优,在景城的威望颇高,这次前来定会在青城引起不小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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