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以为我的敌人是父母、架友、情敌、同事。
直到有次看战争片突然顿悟,就觉得人与人之间最激烈的敌对关系,也不过如此罢了。
现在再看,觉得战争片里的敌人也不能叫敌人了,感觉那些所谓的敌人缺少点儿什么。
有时也疑惑,为何两个爱国人士宁愿厮杀至血肉泥泞,也不去想战争本身的意义。他们都很爱国,是一类人,就因所属群体不同,便对自己的“同胞”嫉恶如仇。
那时候有个东西叫“服从命令”,这种教条式信念是士兵头上一把正义大宝剑,稍稍质疑就会被审判。他们是无奈的。
后人不甘心,为了争一份昔日的光荣,把战败群体羞辱到连一根毛发都不剩,以为所有的无奈都是借口,却忘了士兵生来就是为了执行任务而存在的,说难听点,他们只是工具。
人用刀杀了人,杀人的刀被告上了法庭,原告是杀猪的刀。
嗯,杀猪确实比杀人光荣。
我赞成美国投原子弹,却很反感“原子弹下无冤魂”这句话。那不是在攻击敌人,而是在侮辱战争。
挑拨群体之间的矛盾太简单了,尤其是冠上堂皇的理由,哪怕滑稽,随众即为真理。
我就见过拿各种数据来证明黑人不是人类的。这些人很聪明,把科学解释刚好卡在一个对他们观点有益的范围,他们的理论看起来并不肤浅,但也不准人深究下去。
我曾深究过一下,开始还有来有回,随着我的深入不小心戳到他们的脸皮,他们像气球一样爆炸,之后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婴儿们只要在出生的那一刻起环境不一样,那么之后多大的差异都情有可原。有人做出实验,试图在短暂的共有阶段里,把人公平的分类,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这种公平连教育也做不到,运气影响的因素太多太多了。
人脑懒,但善于用数据分析问题,数据包含信息,同样的信息看多了就成了大概率,而大概率决定默认。于是人在人的潜意识里被分了类,谁谁是邪恶的,谁谁是敌人。
由此可见,给人们洗脑并不是件很难的事。
杀人刀和杀猪刀都是刀,但彼此之间不是敌人,它们被强行灌输了意志,那是最深的误解,那是意志与意志之间的矛盾,是人的矛盾,而它们连人也算不上。
没错,我们并不是人,我们被人选择用来杀猪,慢慢的就以为杀猪是自己的意志,而以前杀人的人……哦不、刀就算邪恶了。
杀猪刀杀人刀本质上没有区别,假如被迫去杀人的是我们,我们也会给自己找个不眨眼的理由。况且杀人刀已经被淘汰了,大家都在忙着假装杀猪。
之前有过关于命运和三观的思考,认为一切罪恶都是有原因的,好像也不存在什么敌人了。
以前相信人定胜天,现在觉得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实在难以撼动。就跟人逃不出宇宙一样,尽管人的思想能突破一个又一个牢笼,却终究困在一个无垠的牢笼里面。
每个人都是完美主义的,喜欢纯天然的东西,如果可以的话,人巴不得世上只存在绝对的善恶,不想自己的认知有任何杂质,这就导致了人的思维总是会走向极端,需要不停地矫正,不然就会抓住某个敏感的点无限放大,而做出了一个对人或事比例极不平衡的判断。
人眼中的别人,也是在不同环境下的自己。
当我们怀着荣光审判罪恶时,那是否真的是罪恶本身,而不是罪恶的替罪羔羊。还是说这仅仅是一个无奈的事,一个人只是恰好有处决另一个人的理由。
处决罪恶时,也许应该心怀怜悯,不该满腔怒火。处决罪恶后,亦不该大快人心,该阿弥陀佛。
人都希望美丽跟丑陋都诞生得天时地利人和,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会对整容的姑娘抱有本能的偏见,大家觉得一个在颜值上运气不好的人,就不该通过努力成为一个好看的人,那样有违天道。
没错又是“运气”,要是有人深究这个词,没准儿会发现它能解释一切。
扯远了,人确实是有真正的敌人的,但并不会具体到以群体特性划分,那反而是对真理的亵渎,使真正的敌人隐藏于黑暗中。这个敌人是永恒的,是动态的,是存在于无形之中的。
每个人的敌人也不同,它跟人的信仰之类有关。
比如……
有人追求一生超越,那平庸便是一生之敌。
有人追求世界和平,那战争便是一生之敌。
有人追求希望,将毕生拥抱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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