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九点多看到单位的消息,说医院要封闭管理,当时立即就想:一,明天的门诊还会正常开诊吗?二,住到医院的话,职工肯定也要分批次住进去值班,不可能所有人都在,也住不下,那我会是第一批吗,需要准备点什么物品,科里现在的病人的大概情况如何,轻的就待着,重的治疗应该不影响吧,还有血浆置换的病人,如果需要抢救,我值班的话,我可能碰到的困难,医嘱系统,病历系统……三,提前给儿子交代好,妈妈可能上班回不来了,庆幸前一天刚刚采购了一批东西,不然家里老人孩子如何是好。然后一直在等科里通知,听候具体工作安排,等到12点也没等到,困的睡去。
半夜五点多醒来,迫不及待看微信,还是没通知,又睡了一会,起床磨蹭到七点多,还是没通知,忍不住问了主任一句“门诊如常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本来还想问封控到医院的具体细节问题,看工作群没消息,没好意思问。吃了点早餐,收拾了一下随身洗漱用品,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内裤和牙膏,别的都可以凑合,内裤不可以一天不换,牙不能半天不刷!就出门了。出小区门口需要登记,看了下登记记录,有一半是医院的。
走到医院门口,碰到了内分泌科的一个幽默妹子,远远的喊我“师姐”,然后说“其实,我没看出你来,我认出了你的自行车”,然后跟她开玩笑,“看,我的自行车不锁都不丢了,你别来偷啊,她可是名车”。她接着调侃了我几句,穿着优雅美丽的镂空小黑裙,配了这么一辆自行车,哈哈。自从上次车锁掉了后,有个小伙伴劝我“可千万别再买锁了,就你这车,叮当咣啷的,白给都没人要”。我说“万一丢了怎么办”,“我给你买新的呀”,好,从此,我就大摇大摆的不锁自行车了。自行车骑久了,会有感情,舍不得换也舍不得丢。
走进门诊楼,往日熙熙攘攘的景象不见了,门可罗雀,这还是我大二院吗。没有病人,就和科里两个老师聊聊天,问问这个封闭管理的问题,怎么还没看到通知,具体怎么值班法。他们很诧异,“封闭管理也不是让所有大夫都住在医院呀,只是说不能自由出入了”,看来我的思维有问题呀,可是我为什么这么想呢,追根溯源,想起了援疆期间的生活,那儿的封闭管理就是大夫也一起住在医院里。原来是有病根的,已经根深蒂固了。
提前预约的病人只有4个,但是到了9点一个也没到,旁边老师的一个病人(五十多岁的男性)走到我的诊室,和我聊天“王大夫,你还认识我不”,看着面熟,但是我具体记不起来了,每天每年那么多病人,肯定是记不住的,但是我不能打击伤害别人,就委婉的说“有印象呢”,“三年前住院的时候,就是你管我”,“哦”,“多亏了你,当时你给我说了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你说,“你现在五十多岁,吃药控制个十来年,透析个十来年就七十多了,一辈子还不够本呀,怕什么”,你说了后,我豁然就开朗了,本来有好几个大夫都给我说特别重,我都绝望了”,看来,对病人的心理安慰多么重要呀。然后,他又絮絮叨叨的给我聊天,说他的老婆去年去世了,才娶了个新老婆,说他的儿子儿媳国外读博士,创业,他自己也不差钱了,专心治病……
整整一天,预约的一个没来,只看了临时加号的一个,好在我早有心理准备,带了电脑来,可以整理下材料,看看新闻八卦,难得的清净,只是晦涩难懂的统计学实在让我头痛,很基础的问题也都忘光了,每每现用现学,还时不时麻烦下同事。哎,心里默默想下次找老公,找个学统计学的。需要写论文的时候就想找个同行,电脑坏的时候就想找个工科男全能的,需要啥想找啥,可现实是啥都得靠自己,别人是指望不上的,自己也坚信这一点。所以想想只是当做玩笑了。一直坚持到下班时间点还不想走。职业性质决定了,不管风里雨里,不管什么特殊情况,不管病人来或者不来,我们都会坚守,你可以负我,我们不会负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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