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那几乎与弃置的橡胶轮胎浑然一色的身影时,我便确定那就是它了。此刻我与它相隔着布蕾妮骑士手中那把守誓剑一样的距离。我思忖着,怎样抓获它的方案才是最有效和便捷的。碓置成山的轮胎圈和其产生的洞隙,着实让人头大。卷起袖管徒手正面刚的话,我对自己的身手毫不怀疑。我曾有过在贴面而过的面包车下重心稳住不动,前脚掌顺时针旋转九十度的经历。不过眼前这个身长仅一尺五寸的小东西,其身手用“速速”的来形容也不为过。复杂的环境和能力上的不相伯仲,实在是进退维谷。如果首次抓捕不成功,势必会对下一次方案造成一次方的难度。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光,对!要有光。
我掏出手机,一边打开手电筒功能,一边看向它的方位是否还在。还好,它还在,只是换了一个姿势蹲在那儿静静地观望着我。也许,它认出我了:这个每天孜孜牧牧的铲屎君。可能因为陌生的地方环绕着的不安全感,让它不敢贸然做出下一步举动。我尝试着叫它的名字。我一向很排斥对宠物以直属性父辈自居,我更喜欢用朋友的方式对待他们。
所以:“小哥,差不多得了,快出来吧。”
“喵~”它如是回应。
“乔登科,来来,我抱抱。”
“......”“朋友,适可而止吧,走,我们回家”
它舔了一下嘴,不置可否。或许是我没让它感受到我足够的诚意?如此,谈判破裂。真伤脑筋了,现在能有一张捕猫网紧握在手里,所有的一切麻烦将会引刃而解。我想,这场战斗结束后,可以考虑购置一些了。思及至此,它突然叫了一声,是了,它饿了。至出走至今,久得好似飘走了一个夏天的时间。
我回到店里找了一包混合着鸡肉和金枪鱼的猫粮鲜封包。此刻店里的客人继续着他们晕染得如同琥珀一样的社交时光。实际上,之前我也是其中一位。在呡完杯中最后一口1:1:2的Negroni后,例行公事似的找它们三个家伙点名。只不过,翻遍每一个沙发底,也没听到乔登科系在脖子上的铃铛声。嘿,这小家伙。
呲,当我撕开鲜封包,明显听到它叫唤了一声。谢天谢地,它如约还在。亦步亦趋,佝着身子举着象征誓约胜利之剑的猫粮,试探着向它靠近。可以这样说,如果我把脸埋在地面上那一层厚厚的灰里,可以清晰的印出我五官的轮廓。那也没办法了,眼下,我必需得这样做。对,就是这样,它一点点向我走来。问题随即出现,它每一步都像极了踩准点子一般,始终与我相隔各自认为最佳防守和进攻的距离,这让我产生一种抓不住又仿佛胜券在握的错觉。恍惚间,我蓦然发现,它的长相真算得上标致。与其它贵族猫就品相而言,也不遑多让。最终,我无法保持身体长久的姿势,轻微地舒展了一下。它立即惊怕的退回安全地带,功亏一篑。
事到如今,没办法了。看来只能用最后一招:我把它的好基友乔治抱了下来,利用乔治苦兮兮的叫声引它出来。不出所料,轮胎堆里也传出一连串惨兮兮的回应。哈!有戏,战斗远还没有结束。我用手安抚着不明所以就被拖下水的乔治,并时刻关注着来自角落里的动向。
来了!它以尾巴,脑袋和脊背呈一条直线的姿势缓慢而稳步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来。本来棕黑油亮的毛色蹭得黯淡无光,灰扑扑的。它一边走一边用鼻子往乔治的脸上凑并且喉头发出微不可查的”咕~咕”声。就是现在!我已经预估好最佳时机,单手成爪极速地向它脖子上的颈圈抓去。
嘿,你知道吗?死侍再怎么皮,脖子被刚力士抓在手中的时候,就再也蹦哒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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