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湖南,不比北方的寒冷,你却并不知情。哦,也许是并不理会吧。这里还没有下雪,倒也把你的小脸冻得通红,你身着校服,三两衣裳,与你的小伙伴一起追逐打闹,其他人都是树桩子一样成为你们的玩物。你像猴子般敏锐顽皮,又想精灵那样变化多端,不如称你灵猴好了。
另一个街角,另一个你,把自己裹得可实在了,只探出脸来。你手中拿着一叠彩纸,那是你的工作,你笑着将它递向路人,往往又被退回。萧条时,你孤零零立在原地,不断搓着手,哈着气,棉帽上的小球一晃一晃的,为你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对,还有你,戴着口罩,手插口袋,衣领高立,戴着耳机,酷酷的样子,外人见你避而远之,你亦安然自得,保持冷漠。你走得很快,像是在赶路,眼睛和腿都不停歇,生怕错过。终于,你停在路边,停在了一位俏姑娘面前,竟是幽会。你取下耳机口罩,轻拥了你的姑娘。
哇,你这是做什么?叼着烟,骑着雷霆般的摩托,加大马力,一脚油门到底,电光火石之间,已消失在视野中,留下了小孩的惊叫,成人的怨骂,老人的唠叨,以及一排滚滚黑烟,想来也实在觉得潇洒。
那你呢?伸着脖子,红着脸,扯着嗓子与一个贵妇争吵着。你穿着白绿相间的制服,你在繁华的路口站了一天,真的累坏了,交班时见着幼稚园门口有违章泊车,你熟捻地写着单子,刚准备贴上,一位胖妇牵着一个儿童,急匆匆地走出来,被你叫住。你不知情,任人家如何说好话,终于,双方都失去了耐心和理智,也就一霎间,吵闹骤然而止——孩子哭了。这时间妇人娓娓道来:老人重病,多次抢救,女人来接未放学的儿子,希望爷孙俩见上最后一面。你沉默不语,随即挥挥手转身离开,将罚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你一定有千丝万缕,不再言说。
天色渐暗,你戴着大斗笠,穿着橘色棉服,握扫帚的手已经发白。昨天你累坏了,早上出门后才发觉忘了带手套,你继续工作着,也没有人站出来听你抱怨。你低着头,打扫街道,没人知道你要这样做到何时。饿了,你就走到小贩那买了个烧饼,还同别人攀谈起来,有说有笑的,你感到了由衷的快乐。快乐总是短暂的,你作别了小贩,吃完了饼,继续工作。
而你,在家里烤着火,看着书,一时兴起,思维豁然开朗,早已飞至云霄,于是翻出纸笔,不闻窗外喧嚣,不顾父母叫唤,埋头开始奋笔疾书。其实你心里都知道,也许这都是不存在的,也许这些人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也许整个世界都是一位神灵想象出来的,也许你们终有一天会醒过来,也许你们永远也不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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