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上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液逐渐凝结,黑里透着红。
申语诗用力拔出插在林意涵胸口上的发簪,她细心地将沾着血污的发簪往林意涵的衣服上擦,擦干紧后她重新紧紧地握在手里,因为还有可能需要再杀人。
昼夜的人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申语诗身上。
申语诗扫视了一圈,见活着的人大概有十人左右,她平静地说道,“你们为林意涵做事?”
昼夜的人不做声,他们就像是黑夜中的雕塑。
“现在林意涵死了,你们不必再为她卖命了。”
申语诗的话在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搞得两败俱伤实在没必要。
她的话说服了昼夜的人,他们收起黑刀墨星,迅速从街道上撤退,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还有地上那些破碎的尸体。
申语诗披散着发,走到了申临他们面前,“临哥哥你没事吧。”
申临看到申语诗,心中虽有隔阂,但也感激她的出现,是她救了他和徐宁初。
“我没事,徐宁初受伤了,你快送她去治疗。”
申语诗注意到申临的身上也有刀伤,她很担心,着急地问道,“你也受伤了!”
“我不要紧,我自己处理一下就行,你别管我了,快带徐宁初走。”
再拖下去,徐宁初可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申临把手机借给申语诗,申语诗打电话给司机,司机不一会儿就来了,她强烈要求申临陪她一起走,他婉拒了她的好意,固执地离开了。
申语诗没法强迫他,便带着徐宁初回去乌雀会了,街道上的尸体到时会有人来收拾。
申临回到家里,找出药箱,清洗伤口,敷上药,包好纱布,起身准备回房睡个觉,经过客厅时,瞧见来茶几上的零食和啤酒罐,他忽然想起了徐宁初,心中祈祷他能够平安无事。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后,伤口虽然还会疼,但影响不大,他吃过早餐后就出门去坐公交了。
早上申临没课,他在办公室里改了一下作业,吃了消炎药闭眼休息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餐时间。
徐宁初早上没有来,申临看着他空荡荡的办公桌,突然觉得有点想他。
下午上课的时候,他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血,染红了纱布,学生们有点担心他,他表示无所谓,便继续上课了。
下班回家的时候,申临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即吃起了下班路上顺便买回来的快餐。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申临回到学校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了徐宁初坐在办公桌前,不知道怎么,看到他那张脸,申临有点开心。
“申大人,早上好。”徐宁初的笑容就跟外头的阳光一般温暖灿烂。
“你的伤还好吗?”
徐宁初的手捂在腹部上,他脸上是轻松的表情,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
“乌雀会的医生很厉害,所以很幸运,我还能继续活着。”
即便受伤了,也改不了贫嘴的性格。
“申大人呢,我记得你也被砍了几刀。”
“我没事,你现在能去上课?”
“当然可以了。”
“什么时候的课?”
“待会,一二节。”
“我也是,那一起走吧。”
两人边下楼边聊着,像是久别重逢的好朋友。
“申大人,我出生的时候你几岁?”
“十五岁吧。”
“十五岁的话,那时候还是初中生吧。”
“好像是。”
“申大人,你好像没有结婚。”
“是的,我不想结婚。”
“申语安大人也没结婚。”
“我不了解他。”
“也是,关于申大人的事情,我也是从其他人嘴里听说的。”
“说我什么?”
“没什么,”徐宁初不敢继续说下去,他转移了话题,“不过,申大人为什么会选择做老师呢?”
申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感觉有双手揪住了自己的心脏,他努力控制气息,不让徐宁初发现他的异常。
“以前有个好朋友,他去做了老师,因为他,我也来做老师了。”
“申大人喜欢老师这份职业吗?”
“做了八年,也不好说不喜欢,只是觉得至少他是对的,我适合做老师。”
“申大人应该很喜欢你的那个朋友吧。”
申临眼神中闪过一丝感伤,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是的,他是一个有趣的人。”
“我见过他一次。”
申临惊讶地侧过头看徐宁初,“你知道罗奇尔?”
“只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我在一间咖啡馆看见了他。”
徐宁初不止看到了罗奇尔,也看到了在他旁边笑得很开心的申临,但他没有说。
那时候徐宁初才十岁,他遇到了二十五岁的申临,他刚失去母亲没多久,就被师傅柳瀚生带着,柳瀚生来找申临,似乎有重要的事跟他说,申临唤他一声柳叔——前些日子申临回到申宅,易欢嫂提到过的柳叔就是柳瀚生——他听了柳叔的话后,变得很激动,他甚至没注意到小小的徐宁初。
“你就是当时那个小孩?”
原来申临有注意到他,在那个时候,在他的记忆中,有徐宁初的存在。
“柳叔近来还好吗?”
“我前不久去看过师傅,他人很好,就是喝太多酒了,经常咳嗽,让他戒酒也不听。”
“找个时间我回去看看他。”
徐宁初先到了教室,他在进教室前,对申临说了一句话,那句话让申临怔住了。
“申大人,乌雀会跟你说罗奇尔死了,其实都是谎言,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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