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我们这儿有给老人做寿的传统习俗。65岁,66岁,73岁,80岁和90岁的老人,子女会在正月初五、初六、初三、初八和初九(百岁老人的寿宴安排在初十)宴请亲朋好友,为老人庆寿,以祈祷老人身体健康、福寿绵长。
昨天正月初八,我去参加了二姨家为她公公举办的寿宴。寿宴的前一天家族里的男男女女就开始忙碌地准备起来。男人去租赁桌椅、餐具,购置酒水饮料,劈柴。厨艺好的女人会作为主厨总览“后方”,比如准备多少道菜,凉菜热菜各几道,按照预计来宾的人数估算需准备的食量。颇有点运筹帷幄的气度。厨艺一般的女人也不闲着,洗菜、切菜、填柴等打下手的活也够忙活大半天。
寿宴当天早晨,主家会准备个小宴邀请几位帮忙的亲朋。早饭过后便开始按照主厨的指挥调度,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大约十一点钟,少来贺寿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到场。院子里有一张小桌,桌后一人执毛笔写礼单。这项工作通常由村里写字漂亮的长者承担。另有一人负责接收礼金。此外,屋内和院子里也摆着十几张大圆桌。11点半,主家燃放三根爆竹以示寿宴开始。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端着长方形的大托盘走菜,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几个圆桌上摆满佳肴,荤素搭配,令人垂涎。动筷子前,寿宴的主持人(我们这儿叫“执宾”)受主家委托,讲一段话以表达对老人的祝福和对亲友的感谢。大部分宾客吃完寿宴或自行离开,或简单与主人道别。少部分家族的晚辈会借此机会,畅饮一番,增强族人间的情感纽带。最后很可能酩酊大醉,互相搀扶,晃晃悠悠地离席。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做寿的习俗也有些变味儿。有的子女把做寿作为一种敛财的手段,也有人把寿宴作为炫耀的场合,大讲排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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