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头 我猜
你一定埋在书本里
笔尖若行云流水
你作的笔记一定似
正午阳光透过叶隙
洒下的点点碎意
你忽而起身
继而依靠在墙
我很想知道
你的思绪
却只能胡乱找个借口
转身瞥过你的方向
正身时
假装冥想
后记:这首小诗是高三时写的,距今快一年了吧。那个少年占了我整个高三的时光,虽不长,但是深刻。在那段漫长而又短暂、磨人而又温情的岁月里,在每天匆匆忙忙上课下课周而复始刷题的日子里,我最喜欢那段每次换桌位时刚好在他的后面的时光,那些许时间里,我就不用再用余光去偷瞥他了。
那时候的我,很卑微,姿色平平,成绩中上,唯一的特长就是擅长地理。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日本多暴雪?跟这个对马暖流有关吗?他的声音很好听,手指甲亮亮的,他用0.5的中性笔芯,和我一样唉,我盯着他书上写的字,叽哩哇啦说了一堆,心里不停的砰砰跳,为了掩饰开始上脸的欢喜,我急促地低下头假装写自己的作业,等他转过身去时却又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多说几句,那时候的我真的是很怂。
高三这一年,为了能和他有一丁点的交集,我每天中午或下午都会去学校小卖部买糖果,趁着人多而他刚好也在的时候拿出来每个人分几颗,小心翼翼,满心欢喜,有意无意地偷偷碰他的指尖。每天下晚自习偷偷瞥他,只要看见他收书包就紧跟其后,保持两三个人的距离,远远地看着他。我记得路上要经过两盏路灯,每次他走到那里时,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都恍如天神降临一般。我常常等看着他走进宿舍楼再折回一路小跑回寝室,很多次,我记得风很大。我每天的日记里都有他,比如外面的云好低唉,要下雨了吧,你有没有带伞呢?校门口那棵树的叶子到秋天就开始变成金黄色,很漂亮,你看到了吗?或者是,你跟你同桌在趴着说什么悄悄话呢,是在讨论老师今天留的题吗?我听过他全民里唱的每一首歌,看过他动态的每一条说说,打听过他每一段过往,去看过每一本他看过的书,而他,只知道我的名字。那时候的喜欢呐,卑微到尘埃里,却没有开出花来。
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喜欢,但他却牵绊了我整个高三的岁月。我曾经想过给他说的,让他知道也好,然而那印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字样的信封却一直没有送出去过,后来葬在了夏天的灰烬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之间平平淡淡的,像普通高三学生一样,复习,准备高考。我见他的最后一面,是在毕业典礼上,他就坐在我旁边,我手里紧紧握着一张明信片,却始终没有送出去,明信片的边角,被手心里的汗弄得褪了色。后来的日子里,听说他去了最北方。
现在呐,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他的空间上了锁,我也不会再去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打开,我曾经念的人失去了音讯,全世界于我而言,不过是茫茫大海。这场无疾而终的小情愫,我称之为消遣式欢喜,它只是为了给紧张的高三生活一个美好的插曲,以至于后来想起那些小心翼翼的行为也会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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