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接到闪闪的电话,半小时后,开着车向医院驶去。
仪表盘旁边放着一封信,和一张照片。
闪闪的话,在老胡的耳边响起。
“胡叔,我害怕。
诊断出淋巴癌,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不知哪天就离开了,没有人会牵挂。
爸爸一个人带大我,撑到我上大学也离我而去。
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最多的联系就是胡叔您这个房东。
胡叔,您知道嘛,自从有一次请您修水龙头,被您数落屋子太乱,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像极了老爸又嫌弃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老胡想起来,地上都是一袋袋的衣服,没地下脚。想起出国留学的儿子,离开了爹妈,也不知道会不会收拾屋子,忍不住数落起来。
后来,又有几次为了没插插头的洗衣机,没推上去的电闸,闪闪总是为这样那样的鸡毛蒜皮把老胡一次次的找来,回想起来,不过是小姑凉想爸爸了,用老胡的唠叨,填补缺点那一份再也回不来的父爱。
老胡唠叨归唠叨,嫌弃归嫌弃。也发火说,再为这些鸡毛蒜皮找他来,就找房子搬家。
上个月闪闪可怜巴巴的央求,手头紧张,缓缓交房租,老胡又心软了。
晃晃手上挂满用不同颜色牌子区分的出租房钥匙满满的大板子,老胡自嘲的想,咱也不缺那几个房租。
一个小姑凉漂泊在外面,爸爸在的话多心疼啊,就当自家孩子,缓缓也没什么。
今天接到电话过来,却发现闪闪没在出租屋里,只留下装有拖欠的房租钱的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老胡数落她的照片和这封信:“胡叔,我可以叫你一声爸嘛?”
老胡颤抖着手,大串的钥匙板掉在地上。
走,去医院!
孩子,别怕,有胡叔在!
老胡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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