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有人扶住我的肩膀,唤我:“喂,你这是怎么啦,醒醒,我送你去医院!”
是他,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不要送我去医院,求你……"
这个男人遇到我真够倒霉的。我们仅一面之缘,面对一个不知是中毒还是犯病的陌生女人,肯送医院已经是最大的善意了,现在我又不肯上医院,若是我死在他面前,还用他的身份证开的房,他真说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么,脑补自己当众变身狐狸或者直接爆炸,体液溅饭店的情景,简直太不堪了。于是试图站起来,想乘自己意识尚存的时候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无奈整个消化道像被塞入一根烧红的铁管,身体其他地方几乎失去知觉,腿在哪都感觉不到,哪里还能走。
不料他竟然一把将我抱起,走出门去。
“要是把我送医院我和你势不两立!”我心里极度担心,气若游丝地说出狠话。万一去了医院核磁一照估计就会被发现我不是人。
他无奈地笑,:“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听我说,我不知道你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不去医院,既然你坚持,我先送你回酒店。”
不过是横跨一条马路,像是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酒店。他将我轻放在床上,问我:“是旧疾吗?有药吗?”
我蜷成一团,难受得不愿作答。
灼烧感已经蔓延到全身,此刻很想像电影里那样痛晕过去,无奈晕不过去,只能生生忍着,地狱的刑法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他见我越来越严重,再次劝我去医院,我摆手拒绝,他严厉地说:“就你现在这付样子,再拖下去我怕你小命难保,你不去医院,我只能直接打120了!”
听他说这话我立即烈女附身,颤抖着手,指着墙说:“你要是敢打120,我马上撞死自己!”估计我的样子太狰狞,不像开玩笑,于是不再提医院的事情了。
他从冰箱中取出冰水,喂我喝下。我努力咽下一口,顿时感觉冰火两重天,虽是令一种难受,却比先前舒服不少。于是连续喝了几大口,那冰火交加的强烈刺激,几乎把我撕裂。我不敢再喝,却又回到被灼烧的痛苦中。于是又示意要水,如是反复,不知过了几个世纪,才逐渐好转。
天色已暗,我已经折腾了整个白天。
那个倒霉的男人,跟着折腾到现在,期间不停递水,递冰毛巾,手机百度症状,除去在走廊接打了几个电话,其他时间一步也没有离开。
我用手捋着头发,想掩饰实情:“不好意思,胃病,老毛病了。”
他看着我松了一口气,笑道:“刘胡兰同志,欢迎活着回来!”
我含着泪花笑出声:“壮士,敢当街捡个快死的人,够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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