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演义 第十六章
“老马，你也不能太护犊子，这次林睿一定要处理，他这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这么大的事，他事先给我们谁说了，十五六万呀，说砸就砸了，太过分了。该同志一贯作风霸道，独断专行，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同志，没有自己的同事。说开除人就开除人，怎么自己的同事犯了错就把他推向社会，这不是给社会制造负担吗？他就不能本着治病救人，惩前毖后的方针处理事情吗？”
区委刘书记喝了口水，看看王副市长，接着说到“老马，这次无论如何不能由着林睿乱来，要不然还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乱子的。护短不利于他的成长，我不否认林睿的商业天才，冰箱厂的形势越来越好了，上交的利税也在增加。但是我们是工人阶级的代表，代表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
王副市长端起自己的白瓷茶缸，用力闻了闻，抿嘴轻轻喝了一口，看向老马。“老马，喂，你也讲讲自己的看法，毕竟你对林睿比较理解，你有绝对的发言软，”
老马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林睿事前没给自己透漏一点，回头就弄出这么一出。真的不想管他。
“王市长，我是这么认为的。对于林睿这种极端的做法，我倒是可以理解。他这次虽然没告诉我，但他在我那里每次都为质量问题上不去而苦恼，而忧心忡忡。不止一次地羡慕别人的产品，说什么同样的老母鸡怎么下出的鸡蛋差那么多？我相信经过这次事件，工人的心肯定是震撼的，工作认真态度一定会上一个新台阶。冰箱的质量问题应该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改革开放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会遇到新问题，我们要允许同志们犯错误，这可是伟人说的。我建议给他纪律处分，如果他们的产品质量确实上去了，我们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如果质量问题没有根本性得到解决，我们再处理也不迟呀？我们都知道顽疾需要猛药。如果效果好，治好了病我们却把大夫处理了，到时不就不好看了。”
“其他同志还有什么看法，都谈谈吗，我们也是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了。怎么看待与处理这样的事情，是考验我们智慧的时候了。”
“单单看林睿的这个行为，确实给国家给集体带来了很大的经济损失，十几万呀，如果是贪污了，我们甚至可以枪毙了他。他怎么赔，听说他罚了自己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其他人的罚款也差的太多，如果单纯扣工资，也许他一辈子的工资都不够扣的。但是他的动机，我也是理解，加上企业也有一定的自主经营权。我的意见是处罚肯定要有，至于怎么处罚我找不到什么依据。”
“一定要严肃处理，不能开这个头，质量问题的产生本身就是你厂长的工作失职，怎么，完全有其它办法解决吧，人家德国的冰箱质量好，难道也是砸冰箱砸出来的，乱弹琴！以故意破坏公共财产罪进行处理！”
王副市长抽了口烟，说到：“处理我们肯定要处理，但是我们也要在爱护同志的基础上处理，不让他再犯同样的错误。刑事处罚我看还不至于吧！”
“李主任，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秦明给李爱军打电话。秦明嘴里哼哼着“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金……”然后把头发用手往后面一拢，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看去。外面天是湛蓝的，远处的天空偶尔有云朵飘过。
秦明有些惊奇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外面蓝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是那么漂亮，晴空万里给人一种清晰的空灵……
李爱军有些无奈，那种贪欲，那种噬魂，都清晰地冲击着自己。内心深处那种原始的欲望，那种需要被填满的空虚无力感袭扰着自己，这种念头被点燃，内心像被一根鹅毛撩拨着，干涸的心田上好似有股甘美的清泉慢慢滋润着。
不知不觉中，天边乌云从海边压了过来了，上官锦云冲着张春雨喊到：“你跑来跑去的干什么，上周百货大楼的事情解决没？整天就知道瞎跑？”办公室的人都愣住了，一个个埋头在办公桌里，头也不抬，偶尔互相看一眼，然后有的伸一下舌头，就有把头埋下去，好似鸵鸟。
“你们一个个在干什么，死气沉沉的，怪不得业余做不好，一点活力也没有，像什么话？整天待在屋里就能做好业务了？？”
张春雨有些诧异，科长这是怎么了？一点不讲理了，有什么状况？他壮壮胆，深呼吸一下，走近上官锦云边上，仔细看去，美丽的脸上好像布满了霜雪，于是心里一触，“科长，百货大楼的事情已经解决。还是我们的冰箱问题太多，那边又不给随意更换。”最后，都做出了退让，“另外，关于济南问题，我是这样的看法……”
上官锦云看着张春雨，正要发火，忽然桌子上传来“叮叮”的电话铃声，“这是办公室，好……好”
“同志们，我们冰箱厂经过大家共同努力，特别是林厂长来以后，林厂长不辞辛苦，兢兢业业，以厂为家，带领大家让冰箱厂焕然一新，扭亏为盈。你们的努力，林厂长的奉献是有目共睹的，成绩是显著的。在新的形势下，为了让林厂长更好地带领大家，把工厂搞好，经过局党委决定，让林厂长去省委党校进行为期半年的集中培训，进行学习，更好地带领大家把企业做好。从今天开始，冰箱厂暂时由秦明书记兼任代理厂长，原车间主任吴天明人副厂长，协助秦明同志工作。希望大家仍旧像以往一样安心工作，取得更大的胜利。下面请林睿同志讲话！”
“首先，谢谢局领导的关心。谢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理解与支持。请大家安心工作，把冰箱做好，达到德国质量标准。谢谢大家！”说完，林睿向大家深鞠一躬然后站到了旁边。掌声，先是稀落的，然后是热烈的。上官锦云的眼睛红红的，上来给林睿一个拥抱，吴天明与林睿用力地握着手，久久没有分开……
秦明，走了过来，堆着笑容与马局长他们打招呼，“坚决拥护局领导的决议，把冰箱厂的事办好，同时祝贺林厂长获得的学习机会，我们等着林厂长的再次归来。”
“林厂长对于现阶段冰箱厂的发展所做的努力我们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经常加班到深夜，从建立工厂各项制度，到挤着火车到处跑市场，关心每位员工的生活，建立帮扶资金……”
秦明看了看四周，他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认真地听着他的讲话，于是继续说到：“大家都知道，对于技术问题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以后会努力学习的，我最大的长处就是为大家提供好服务，请大家发挥各自的特长，互相协作，共同努力，把冰箱厂的事情搞好，造出符合中国国情的冰箱来。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大家想法解决，我如果也解决不好，不要紧，我们找组织，找局领导，我相信等林厂长归来时，我们能还给林厂长一个崭新的冰箱厂。”
林睿默默地向办公室走去，后面跟着很多人，林睿停下，转回头，看着大家，然后笑着对大家说，“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去吧，不要跟着我了。”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嘭”，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隔开了外界，然后无力地坐在藤椅上，汗哗哗地留着，一阵虚弱感袭来，林睿瘫坐在那里，很少吸烟的他，拿起桌子上吴主任忘在这里的香烟，想从中抽取一只，此时颤抖的手，拿了几次，好不容易拿出一只，放在嘴里，两只手去划火柴，一根没点着，再来一根也没点着，第三根他用力有些大，火柴折了。林睿“啪”地把火柴撂在办公桌上，取出那只调在嘴上的香烟，扔在了地上。然后身子往后一靠，头搁在椅子靠背上，闭上了眼睛，泪水慢慢淌了出来……
上官锦云与吴天明坐在单人沙发上，中间摆了张小茶几，枣红色的木头磨出了那股朴实。林睿站起来给二位到了杯茶叶水，茶叶是放在大茶壶里，此时的茶叶已经变淡了，但是还有那丝丝的香气“老吴，这段时间谢谢你的付出，我有时候为了厂子的利益露出人体？。”“怎么头，需要帮助吗？”
“他们已经开始检查了。”
“检查什么，真不要脸，他们还以为林厂长跟他们一样，什么东西？”上官锦云很是气愤。
“好了，这件事我有错，我忘记了那是国有资产，虽然工厂有自主经营权，但是我的做法是有些极端，我相信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以后在质量方面那根弦一定会紧绷在每个人的心中。再说，局里也没说是处理我，还送我去省委党校学习，听说去那里可是升官的前奏。最起码也能去学习学习外面的先进理念，先进的管理经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有你们两位在，我相信我们厂会发展地很好，老吴也升官了，主管生产，多好，我们局领导多么英明。”
“就是锦云这边，市场开拓步伐不能停下，不要看现在销售不是问题，我觉得很快就是问题了，几家冰箱厂都引进了新生产线，过不了多久，紧俏的电器就成了
普通日常用品了，你们看国外影视剧里，那电视冰箱扔在大街上没人要。”
“你们俩个，一个生产，一个市场，好好帮着秦书记，不能有情绪不能把我们目前的好形势搞坏了。秦书记虽然不懂技术，不懂生产，可是他知道社会，他社会经验丰富呀，这方面是我们都不具备的，我很看好我们厂的前途。”
“但愿如此。”上官锦云没有表情。
“林厂长，其它什么我不太懂，我会把好质量关的，我的目标是不把一台不合格的冰箱送到社会上去，运输过程磕了碰了，该谁的责任谁承担，总之一句话，到用户手里的一定是合格的产品。这就是你的目标，我一定会记在心里。”
“林厂长，你永远是我们的厂长，你的努力，你的为人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都等你再次归来，带领我们把冰箱厂建设的更好，造出更好的冰箱！”上官锦云看着这个男人，深深为之倾倒。
另一边，秦明与李爱军进入办公室，清明交代小任说“我与李主任谈点事，不要让其他人打扰我们。”
他微红的微笑的脸俯向她，是苦海里长著的一朵赤金莲花。
“怎么今天不高兴吗？”他说。
他眼睛里闪著兴奋的光，像鱼摆尾一样在她里面荡漾了一下，望着她一笑。
他忽然蹲下身子，湊到她草原深处。
“嗳，你在做什吗？”她恐惧的笑着问。他的头发拂在她密林上
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泊泊的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难忍的愿望里：要他回来，马上回来——回到她的怀抱里，回到她眼底。
落日余晖照在大榆树上，更是引来一片热意。小鸟在窝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晚霞残红闪烁，云雾遮不住，哪怕是就要落山的太阳。
“坐。”张大爷看到林睿，“好久没来我这边了。”
“以前是工作忙，现在，以后我的时间很多，与您下盘棋，好久没玩了。
在一棵茂盛的榆树树下，一他们两人在下着，一会有观众在围着他们两个看他们下棋，观众们有的用手扇着脸，不时还拉开衣领；有的人衣服都被汗水弄湿了，还是顶着烈日观棋，还有的人嘴里直冒热气，好像被烤过似的。下棋者张大爷紧锁眉头，思考了半天才把手伸向一颗棋。他死死地盯着棋盘，似乎是在看一件稀有珍品，突然，他的眼睛发出了一束光芒，过了一会，他又否定了自己，摆出一副思考者造型，经过再次确定时才举起棋。
很快他们已经渐渐地完成了排兵布阵，进入了中局的搏杀。
中局阶段，林睿不停地调动子力对张大爷的阵营进行猛烈攻击，但他毕竟是有了丰富的经验，在林睿的进攻面前毫不慌张，沉着冷静地应对，林睿感到渐渐失去了优势。张大爷突然转向了反攻，夺去了中路，用中炮看住了林睿的士象，并把两个车转移到林睿的右方准备开始猛攻，此时林睿只有一个底车看守，另一个车已经孤军深入，暂时难以调回防守，此时稍有不慎就会让张大爷获得整盘棋的胜利。林睿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了，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陷入了长时间的思考当中。终于，林睿想出了对策。林睿发现张大爷虽然已经在盘面上取得了优势，但他们的子力基本上还是相等的，而且他对林睿的威胁也并不是很大，只要林睿谨慎地应对，不要走错子就行了。林睿慢慢把另一个车退了回来，准备驱赶他的炮，底车也上升了，要和张大爷兑车。不过，张大爷并没有发现林睿的意图，继续按自己的计划走棋。果然，张大爷并没有发现我要和他兑车，林睿深吸了一口气，把车拿了起来，吃掉了他的炮，张大爷也用车吃了林睿的车，林睿又用另一个车和他换掉了，局面渐渐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林睿剩下一车一马，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张大爷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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