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洼洼那片苦菜花
文/修缘
第十六章
嫁闺女闹出乌龙
娶儿媳横遭变故
李若涵早晨刚起床，洗漱完毕，就听见父亲李跃进在院子里高声骂着她。李若涵紧绷着双唇，丹凤眼中的泪花打着转儿，顺着她漂亮的脸蛋，滴落在胸前，生生的痛在心中。父亲嫌她三十一岁了还没找下对像，张罗着让媒人先后介绍了五十个，也没相亲成功。父亲气坏了，所以大清早的骂她太挑剔。家中本来也不富裕，靠她出嫁后的彩礼来给哥哥李若邦娶媳妇，李若涵从心里不爽，始终如刺梗喉。
“今天你王婶给你介绍的是县城郊区的一个拆迁户，人家有房有车，就是个子矮点。你再嫌弃人家，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把你惯的还在家里养老呀！”李跃进气呼呼的丢下话出去下地干活了。他是土坷垃村出了名的实在人，固守传统，有着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全家人都依着他的性子。李若涵伤心的哭泣了好久，她讨厌包办绑架式婚姻，但自己心气太高，导致成为大龄剩女。她今天那里也没有去，遵父命在家中等候。
李跃进也非常疼爱儿女，干着活还哀声叹气，为自己的冲动，没好好给女儿开导而懊悔。可是女儿年龄大了，还没出嫁，他心里急呀！他出了门人们时常会议论女儿是否有什么问题，没人要，这么大年龄还没出嫁。别提他心里有多么难受，儿子比女儿大两岁，因为经济问题，也未娶妻，李跃进时常夜不能寐。
“跃进兄弟，这位是给你家若涵介绍的对像，名叫崔户，今年四十了，是个拆迁户，在县城有四间商铺出租。”王婶介绍了前来和若涵相亲的男人。李跃进急忙招呼人进窑洞，沏茶递烟。他瞟了一眼这个崔户，个子一米六左右，一双小眼睛很有神，皮肤稍黑，虎背熊腰，人倒是很精神。崔户很礼貌的给李跃进双手递过一支芙蓉王，并点着火。李跃进招呼过后，便去叫女儿李若涵前来和崔户遇面。
“你好！若涵！我叫崔户，家住县城东郊，现已拆迁安置，城里有商铺四间出租，我自己经营了一个小型超市。别看我人丑年龄大，但我心肠好，你嫁过来，不会让你受苦受累！不知你对我意下如何？中不中我都无怨言，婚姻不成仁义在！这一千元你拿着，是给你的见面礼，望你给三分薄面笑纳！”崔户的一番话，说的流敞而犀利，让李若涵不知所措。眼前这个老男人，李若涵我根本就瞧不上眼，但看父亲的眼神充满了肯定，她不得已，违心的点了点头。崔户的心情兴奋到了极点，为自己能定下李若涵这么漂亮的姑娘笑的很甜。他把钱塞到李若涵的口袋里，目送着李若涵回闺房去了。
“跃进兄弟！你看孩子都没意见，干脆明天正好十八，让崔户开车来接你们，去崔户家中转一下，看看家，没问题的话，把孩子的事定下来。”王婶开门见山的安排着。
“行！明天我在家等你们！”李跃进答应了王婶代表崔户的请求。他起身相送离开的王婶和崔户，心中似乎轻松了许多。崔户这孩子，虽然丑点，配不上女儿李若涵，但是人家有钱呀！女儿嫁过去，一生不用受穷，挺好的。李跃进回到窑洞，李若涵也不理，闭门不出。
第二天，崔户开着车来了，来接李若涵及父母亲前去他们看家。车子很快，两个多小时便到崔户家了。崔户的父母很热情，不停的招呼着李跃进一家人，李若涵的表现则是不冷不热，她压根就不喜愿这门亲事，只是不愿言语罢了。崔户家住在三楼，装修的很豪华，李跃进满意的点着头。吃过丰盛的看家饭，王婶征求了男女双方家长的意见，一致同意。他们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十八万八千元敲定了彩礼。崔户又急忙在酒店安排了定亲宴，席间，酒过三巡，崔户用红盘子端来了彩礼钱，李跃进退了两千，剩下十八万六千元如数收下。酒足饭饱，拉了一会话后，李跃进起身告辞，崔户用车送回。他们双方回去后都问了阴阳，选定吉日十月国庆节完婚。
李跃进回到家第二天，就去找邻村的媒人白世芳，去商量他给儿子李若邦介绍的婚事。女子是邻县郭家庄的，和李若邦同岁。当时见面到看家都没意见，商量定的彩礼钱是十四万六千元。报价当时一出，李跃进十分尴尬，钱一时凑不齐，所以没能定下来，一耽搁竟是大半年时间。今天他信心满满的来找媒人重提此事，看到媒人白世芳为难的表情，李跃进塞给媒人一千元，表示事成之后再重谢。他们俩人来到女方家，听取女方的意见。
“跃进兄弟，这个事重提也行，彩礼钱不变，但是我女儿提出要婚前买一辆车，买三金，再为她买一份六千元的人寿保险。这些事能办到，再领证结婚。”女子的父亲左利民开出了女儿左娜的条件。李跃进听后又皱眉头，儿子李若邦年龄大了，条件有限，该怎么办呢？媒人白世芳有所查觉，悄悄地碰了李跃进一下，示意答应。李跃进连忙点头:“左哥！没问题！我都答应！这是十四万六千元，您点点！明天就让娃陪你姑娘左娜去买车、买三金及结婚服饰。您意下如何？”
“行！跃进兄弟这么诚恳，我不能太不尽人情！明天就让你家若邦和左娜去办这些事！你放心好了！今后咱们就是亲家了！”左利民高兴的答应了这门亲事。第二天，天气睛朗，李跃进父子早早等在约定的车行门口，左娜看了一款高配的卡罗拉，十四万元，连各种手续办齐共计花去十六万二千元。李跃进感觉口中似嚼黄连，难受极了，又说不出口，默默承受，为了若邦，他豁出去了。车买好后，左娜娘家哥开回了。他们又一转到金店，给左娜买了二万八千元的金饰，又在保险公司给左娜买了六千元的平安人寿保险产品平安福。经过一天的折腾，李跃进累的精疲力尽。
过了一周时间，李跃进已经把给未来儿媳买的东西全准备齐了，打算在国庆节前把儿子的婚事办了，到国庆节再办女儿的婚事。星期天的晚上，李若邦如常和未来媳妇左娜微信聊天，突然收到左娜一条信息:“若邦你好！恕我不能和你领证结婚，我们没有真正的感情，我不想结婚后再离婚！我已通知婚纱影楼取消写真照相，我们分手再见吧！晚安！”李若邦看到信息就懵了，如五雷轰顶。他赶忙发微信问:“亲爱的左娜！为什么？我现在为你花去三十三万多元了，你说分手就分手，太草率了吧！”
“花多少是你自愿！这个我管不着！再见！”左娜愤愤说完，等李若邦再打电话过去已关机了，响起了伤心的盲音。李若邦辗转难眠，心似惊涛拍岸，叹息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李若邦把聊天情形告诉父亲李跃进，惊的李跃进险些灵魂出窍。他打电话给左利民，左利民说:“亲家！你不要急！我是愿意的！我给左娜再说说！让他们先结婚！”
“好我的亲家哥！你们左娜不愿意就拉倒！共花了三十三万多，你就退我家三十二万算了，别的花就花了，比婚后再离婚好！”李跃进央求。
“你先别急！我是愿意的！钱现在退不回来，还别人账了！”左利民慢条斯理的搪塞着李跃进。
“你愿意！又不娶你！你看这事怎么办嘛！”李跃进气急败坏的挂断了电话。正生着气，女婿崔户打来电话说他和李若涵已领了证，问什么时候迁户口。李跃进告诉崔户婚后再迁户，今天村部没人。想着后天便是嫁女的吉日，也顾不上儿子的事了。
国庆节的前夜，李若涵一宿没睡着，她一点都不喜欢崔户。思前想后，她头脑一热，留下书信一封，乘着无尽夜色跑路逃婚了。父母忙了好多天，累的第二天起来迟了，进屋才发现女儿的书信，顿时气的发狂！不知如何面对崔户一家。现在马上正午，崔家宾客云集，好不热闹。李跃进的电话，崔户简直要爆炸了，怎能丢的起这人。他悄悄地打发了娶亲的其余车队，只来了两台婚车，开到了李跃进的家门。
“好崔户！我都告诉你若涵跑了！对不起！你咋还来？”李跃进踉跄上前递烟。崔户把李跃进递过来的烟一把打飞了:“跑了！没关系！让丈母娘上婚车回去拜堂就完了！我今个丢不起人！”李跃进夫妇急忙跪求原谅，他们也不想这样。再三乞求下，崔户他们才离开，而这场闹剧却远远没结束。
崔户家隔三差五的来闹，李跃进心理已经濒临崩溃。左利民女儿又骗了若邦和自己，钱又讨不回来，面对无尽的压力，李跃进夫妇晚上双双上吊自杀。李若邦哭的死去活来，草草埋了父母，睡在父母的坟头喝下了痛苦的3911，走完了他绝望的一生。
起风了！呼啸了几个小时，风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2018.9.30(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