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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坑

一个巨坑

作者: 温景 | 来源:发表于2018-01-31 22:28 被阅读0次

【信邦】同袍(架空,he,大坑)

小学生文笔,大量ooc

架空,世子信×皇子邦

1

校场上沸反盈天。

被一群哭哭啼啼的小太监拉来管事的王公公觉得自己又要犯偏头痛。

自打各藩王家的小世子入宫觐见以来,他老人家的偏头痛就没好过。都是十三四岁最讨人嫌的皮小子,整日凑在一起皮皮打打,今个上房明个揭瓦,时不时还干一架……最要命的就是自家三皇子和楚王家的大公子,别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简直一天不互相伤害都不舒坦。

这群混小子目前大概分为三派,一帮以楚世子为首的藩王子弟,沉迷搞事无法自拔,动辄揭竿而起;一帮以刘姓皇嗣为主的金枝玉叶,能言善辩能说会道,常有一唾沫喷死人之势;另一派都是些大家公子,日常明哲保身,明哲保身。

也不对,上京怎么说也是刘家主场,不该是一群皇亲国戚耀武扬威异姓子弟期期艾艾?如何容得下三足鼎立之势?皇帝都不出来管管?

无奈管不了。

皇家势微,主弱臣强。

所以管事的就会很难做,比如现在这样。

太子又被楚世子按在地上打了。

天家威严何存!

偏偏世子们振振有词,美其名曰:君臣间和谐友好的比武切磋。

“使不得!使不得!”王公公一头冷汗努力挤进叽叽喳喳的小子圈里,想把鼻青脸肿的太子爷从虎背熊腰的世子拳头下扒拉出来,无奈一帮小子吵吵嚷嚷着什么比武不得请援手太子作弊,又是大笑太子的洋相,又是不知谁捣他一拳谁又踹他一脚,太监总管一个趔趄栽倒了谁背上,捉了把谁的胳膊,最后不负众望地摔趴地上下意识抱头又被谁踩了几脚。鸡飞狗跳之中只听一声怒吼:“啊!”

瞬间万籁俱静,众人不约而同向人群中间望去。

众目睽睽之下,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楚世子怒目圆睁,又是一声长啸:“哪个无耻之徒撤掉了本世子下衣!!!”

哦,楚王世子的亵裤是大红色的,本命年?

“他!”人群中不知谁又嗷了一嗓子,地上的王公公一侧头愣了,感情陪他在地上摊着的除了自家太子爷还有一个齐王世子?

韩信默默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从沙场上跳起来,拍拍身上土前先顺手丢了手上的睚眦踏云滚金腰带,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就有人不会配合你的表演。

韩信在被项羽揪住衣襟时狠狠瞪了一眼人群中揪住灰头土脸的公公袖子战战兢兢的紫衣小皇子。

三皇子,这笔账先记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2

“放肆!!!”

龙颜大怒。今上在凤仪宫摔了茶盏,皇后搂着踏上鼻青脸肿的大儿子泣不成声,殿下侍人抖抖索索跪了一地。

又有什么用呢,三皇子刘邦缩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嬷嬷怀里嘲讽地扯扯嘴角,这个大吼大叫的圣上在被甩了一个大耳刮之后,也只敢来内房中撒火。平西虏征北狄的事一日不平,这个圣上就得继续忍气吞声,甚至在太子被欺侮后也不得发作还要防走漏风声,省的在坊间也折损所剩无几的天家脸面,叫黎民苍生笑话。

明日还指不定怎么向那楚王说好话呢。

这次藩王入京,说好听叫领兵觐见,谁知明天那城外的八万大军会不会直接逼宫呢。

天家威严,不过笑话。

隐约听得母后低声安慰着宛如猪头的大哥,刘邦不禁又想起了齐世子凶神恶煞的一眼。

说实话,他对这个齐王世子,真没什么印象。虽说在那群傻瓜世子帮里常见一撮红毛,但韩信文文静静的,又不爱生事,和那个见到姓刘的就咬的项羽相较,存在感几乎没有。

今日阴他纯属巧合。混乱中急着为大哥解围,看着燕王世子暗中绊公公一脚后,公公恰好抓了齐王世子一把,刘邦赶紧脚下一钩右手上一推,韩信没个防备自然要倒,左手抓一把韩信的手塞进腰带一角对于时常偷拿吃食(尤其是他伴读张良吃食,张良:【手动拜拜】)的三皇子来说是什么难事?

总之,大哥是从项羽拳头下弄回来了,校场之乱勉强平下去了,他三皇子刘邦,和齐世子韩信的梁子,也是结成了。

3

项羽当然没真把韩信怎么滴,他鲁莽却也不至于当真有勇无谋。楚家大世子自知齐楚燕三家藩王的关系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虽然经常看着这齐王家的红毛小儿不顺眼,今天又是叫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丑,本想怎么着也让这小子吃点苦头,却叫自家伴读拦下来,低声道不可冲动,事有蹊跷。

韩信微昂头,直视项羽:“信一时不慎,冒犯世子,还请世子恕罪。”

项羽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罢了罢了。”又挥挥手:“今个不比武了,都散了!”

于是一群少年做鸟兽散。

韩信随着齐府的人走了几步,却是拉过自己小厮往校场偏门去,四下无人才耳语道:“且去打听打听三皇子。”又想加句莫要声张,想想作罢,“算了,孤自己去。”

以那三皇子的心眼子,遮遮掩掩怕是更易生事,索性自己一杆子捅到底,也不怕再多些麻烦。

梓宁宫。

张良挥退下人,拧着眉道:“那齐世子怕是看出你动的手脚了。”

刘邦懒洋洋靠在榻上,道:“那韩信竟然给项羽道歉?也算是个聪明人。”悔啊,早知道不阴他了,说不定也是一肚子坏水,看他那个平日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小模样,搞不好是个深藏不漏的狠角!

思及此处忙一骨碌爬起来,不及踩履就扯了张良衣袖拽上榻来,亲自倒茶十分殷勤:“子房有何高见?”

张子房斜了一眼自家皇子,觉得这幅突如其来却又熟悉的狗腿样就像以往一样碍眼又顺眼,讨打又喜庆,捧了茶故作高深啜了一口,清清嗓子缓缓道:“良--也不知道。”又摆摆手道:“反正那韩信与你不好相与就是了,谨慎行事罢……”

哦这和街边算命瞎子如出一辙的口气,要不要再加一句三皇子面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刘邦泄了气又往榻上一歪,管他呢,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那韩信还会杀进他宫中兴师问罪?不怕不怕。懒懒道:“那我近来足不出户总行吧,谅他也不敢闯进宫找我……”

“麻烦”二字还未出口,宦人尖利地声音突兀在宫外响起:“殿下,齐王世子求见--”

张良一口茶喷了出来,止不住咳嗽。

刘邦:……

刘邦:???!!!

刘邦:“啊……真来了啊……”

刘邦南向坐,韩信北向坐,张良西向侍,东向立着的大慈大悲观音菩萨金身像和蔼可亲地看着外殿中三个半大小子大眼瞪小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三皇子先找回了平日里的笑脸,三分疏离七分和气:“世子光临,不曾远迎,招待不周,还请世子莫要计较。”所以你这个不速之客想干啥,早说一声也方便我在门楞上摆桶水。

齐世子也是笑意盈盈:“殿下说笑了,信不曾递过拜帖又不曾通报,还望殿下海涵信不期而至。”笑话,打过招呼指不定刚进屋就什么东西砸我头上了。

一旁的张良觉得这两人分明皆是笑如春风,却有几分暗潮逼人的气势。

而且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余。

寒暄过后,空气又突然安静起来。

场面二度十分尴尬。

刘邦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起身拉了张良衣袖,笑道:“齐世子,这位便是当今左相公子,张良张子房,坊间传闻的三岁写诗五岁作画的上京神童是也,三教九流无一不通五花八门无一不晓……”

正当刘邦滔滔不绝地想把重点往张良身上扯时,韩信清咳一声,冲张良拱一拱手:“张公子,久仰久仰。”

“……世子客气。”张良作揖,突然觉得自家皇子有点憋屈的可怜。

于是张良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殿内又陷入沉默。

尴尬×3

不痛不痒地喝了几杯茶,刘邦咬咬牙,道:“齐世子莫不是来孤这喝茶的罢?”

“当然不是,”韩信笑笑,“只是听闻天家向来体恤民情,上京富饶,信心往已久,不知三皇子可否赐信一个大开眼界的机会?”

4

“齐世子莫要固执,现下天色不早,我等皆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单独溜出宫去,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刘邦皮笑肉不笑,心中哀嚎:不!我不想和你单独出去!带上子房也不行!

早就听闻齐鲁之地人才济济,齐王韩氏更是将才辈出,韩家子弟据说个个武艺精湛,尤其是嫡亲一脉怕是一杆长枪能耍出花来。跟你出去?不带一支禁军小爷都怕你谋害皇嗣!

万一你这是穿一条裤子的齐楚燕三家给我设的套……刘邦仿佛看见了凄凄惨惨的自己被悬在午门上示众,墙角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张良被装进麻袋里即将沉河。

闻言韩信似大为不解:“为何?委屈殿下和公子假扮黎民便是。大汉太平盛世,上京帝都还有光天化日下横生不测的道理?”

刘邦呵呵,不去,绝对不去!

张良沉静道:“三殿下也是为世子殿下考虑。虽说我大汉上京繁荣昌盛,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却怕是人算不如天算,况世子殿下虽比不得我家殿下娇贵,”顿了顿,“怕是若是有心人故意生事,我家殿下同世子皆不好交代。”格外咬重“有心人”三字,“所以还请世子三思,改日再提罢。”

刘邦暗吃一惊,子房向来虽足智多谋舌灿莲花,这么咄咄逼人地同外人说道还是头一遭。如此……含沙射影,也不怕那齐世子当真恼了?

更别提还提及他韩信没我刘邦娇贵啊哈哈哈。

韩信暗道这左相公子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主,不声不响间不仅挑明了这尊卑有别,还显得这装怂卖傻的三皇子是识大体般为自己思量。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自己仍纠缠不清,倒显得齐世子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搞不好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还要背个心怀鬼胎暗算皇嗣的罪名。罢罢罢,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思及此处便爽朗一笑:“是信所思浅显了,公子和殿下见笑了,望公子与殿下莫要计较!”

张良淡淡道:“良何德何能计较世子?我家皇子殿下倒是思虑周纯,宽厚容人,”又冲刘邦拜了一拜:“想必殿下未必将世子浅显不周此放在心上。”

刘邦摆摆手,大大咧咧道:“不计较,不计较。”

韩信心道这左相公子也算能耐,见招拆招做的滴水不漏,自己一点对刘邦不恭不敬的小心思都被抓出来明朝暗讽个痛快。棋逢对手,还是对家略胜一筹。和这梓宁宫的二位你来我往可比同楚燕之人打打闹闹有趣地多了。韩信微微一笑,看来日后要多多会会这位三皇子了。

于是起身拂了衣袖,道声叨扰便径自走了。

回了驿馆,未推门便从房里传来一懒散声音拉长了道:“可算是回来了大世子--”韩信眉头一皱,闪身进房抓了墙边的佩剑便狠狠掷去。来人一跃而起,一个鹞子翻身堪堪错过剑锋,“铮”地一声,那银光闪闪的剑斜斜扎如榻中,剑柄犹自颤动不已。

“喂!!”栗发少年叼着一茎草,一副白衣短打腰间缠着一只酒壶,站在房中叉腰,怒气冲冲道:“韩信!你又发哪门子邪疯!”

“太白,功力见长啊。”韩信凉凉道,转身关了门便去拔剑。“放心,戳不死你个千年祸害。”

“放屁!小爷可是万年一遇的剑仙!”李白呸了一口,突然桃花眼一眯,笑嘻嘻道:“重言,今个不是进宫么,遇上哪个宫里的美人姐姐了,如何这般高兴?”

5

美人?韩信想到刘邦一脸笑的诚恳的算计样,不知怎地就想起淄城那个坑钱被扭送官衙的钱庄老板。又想起左相公子,那清隽五官和喋喋不休又冲入脑海--齐世子甩甩脑袋,一把捧住剑客稚气未脱的脸,深情凝视道:“不如太白貌美。”

又抚脸自叹道:“更比不得本世子容貌无双。”

哦你这臭不要脸的。李白面无表情地又呸一口。忽得又道:“听闻你小厮道,你去拜访那三皇子了?”瞥瞥某人嘴角笑意,忍不住滞了一滞:“……你把三皇子打了半死?”看韩信并未反驳,急地一跃而起推着韩信:“坏事了!走走走赶紧进宫!毁尸灭迹!”

韩信嘴角抽搐,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我要是真抽了三皇子我早就把他沉河了,还用你来提醒我?

按住拔剑而起的李白:“不曾比划过,不过唇枪舌战了一回。”砸砸舌道:“三皇子那伴读果真厉害。”不愧上京神童之号。

李白一脸鄙夷:“汉初先齐王有不兵劝降赵地叛党之奇功,齐世子如今口舌之能却甘拜下风。若老爷子泉下有知,定会拿戒尺抽你!”眼珠一转:“三皇子?可是姓刘名邦的那位?据闻他可不一般啊。”

韩信奇道你竟知道大秦亡了天下姓刘了,连三皇子是哪位都晓得了,还以为太白整日缩在崂山练剑不喑世事。

李白这回却不气恼,往榻上盘腿一坐,高深道:“莫要笑话崂山避世,这三皇子的身世,还是我偶然在山中听来的……”

“子房子房,那世子当真被我们这般就对付走了?”刘邦热情如火地在殿门口“齐世子好走!”“齐世子不送!”地谢了客,回殿中便是一股愁云惨淡样。“哎呦唬的我……”

被我对付走的,不是我们,注意用词谢谢。张良白自家皇子一眼,随手把凉掉的茶盏撤了换上新的:“暂时应是不会生事了。”只若不横生枝节。

刘邦哼哼唧唧:“子房你真是贤惠。”又掰着手指道:“贤惠,能掐会算,学富五车,人又好看,秀外慧中,冰雪聪明……”

张良额头青筋一跳,随手往刘邦头上一拍:“莫要油嘴滑舌!”

啧,子房什么都好,就是目无尊卑,对金枝玉叶动辄打骂。刘邦捂着头幽幽怨怨想。

张良道:“良有一计。”

洗耳恭听。

“不若殿下即刻向陛下请旨,讨了禁军再去邀那齐世子同游。”事发突然,想必那齐世子来不及动什么手脚。

“即刻?怕是快到申时了街上有什么好玩的……”

“无妨!孰不知秉烛夜游良有已也其乐无穷乎!”再说你是当真单纯地出去玩吗?!这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粗鲁地往刘邦腿上踹一脚:“快去快去!!”

子房自那世子来便是又暴力许多。韩信你个扫把星!!

“去就去,那么凶……”刘邦嘟嘟囔囔,委屈地往御书房一溜小跑去了。

“此话当真?”韩信狐疑道,“怕是你看多了话本子瞎编的。”

“太白向来只赋诗词,不编胡话!”李白严肃道,指天指地。

韩信哂笑一声刚要调侃一句你编过的胡话还少,忽地眼神一凛,李白也是按剑而起,皱眉道:“怕是人不少。”

韩信点头,道:“再听听。”何人敢来藩王驿馆放肆?!

人马嘈杂渐渐近了,估摸约有二三十人。不多会贴身小厮奔上楼来,为难道:“世子爷,来了个宫里的自称三皇子的要见您。”

刘邦?来作甚?韩信与李白对视一眼,李白喃喃道莫不是自己把人叨念来的罪过罪过……

“请三皇子。”韩信又对李白道:“快起来一边站着,一会儿记得下跪。”

“???!!!”

“假装你是我家奴。”

“!”屁!你才是奴才!!!李白不情不愿靠墙根站着,打算待会在三皇子面前装聋作哑,反正礼数不周丢的也是他韩信的人。(不李白哥哥你不是他的人控记里记几)

门又开了,少年朗声道:“还请世子移步说话。”

韩信闻言走出门,俯身探向楼下,看到院中一列禁军手持明晃晃火把,眉头一挑。

三皇子,当真有趣。

紫衣皇子与白日相较,重束了发更显几分神采逼人。少年眼中映着点点火光,言笑晏晏道:“白日里怠慢了世子,孤甚是不安,如此邀世子秉烛夜游这上京,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说着便虚虚地冲二楼廊间的韩信伸出右手去。

韩信觉得自己一定是同李白那厮待久了脑子不正常行事也浪荡轻浮起来。他看着火光里人堆中的小皇子伸出一只嫩白的还未长开的骨节分明的手,人人都知道这只是个邀请的友好表示,人家就是意思意思,自己居然……

直接从二楼翻了下去,两步窜上前去,交握住三皇子猛然僵硬的手,看着三皇子险些挂不住的笑容,风轻云淡笑道:“有劳三皇子为信费心至此,信惶恐,如此甚好。”

李白目瞪口呆,良久小声道:“……还不是急着见美人……跳那么快……”

6

刘邦大惊,心道子房一向说我脸皮堪比女墙,这韩信的脸怕是要赛烽火台的城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登徒子!!!

但皇子毕竟不是公主,大庭广众下被男人(咳咳)拉了小手也不能花容失色痛哭贞洁,刘邦暗想嘴上说不过总不能耍无赖也被比了去,立刻笑容可掬,一把抓紧了齐世子即将放开的手,还摇了两摇:“世子好身手!未想到齐世子如此心切!”

韩信恨不得把刚刚那个信仰之跃的自己抓起来抽一顿戒尺,丢人丢人,哪想这三皇子刚刚还一副被非礼的惊悚,一眨眼就拉着自己不撒手了,忙道:“信失态了。信确实向往已久……”

“孤晓得!”刘邦又是一拽,魔爪发力把韩信又往身边拽个趔趄,紧握世子的手,伸出爪子拍着韩信的肩,一副哥俩好我懂你的情态道:“孤为皇嗣,有天人之貌,在这禁军火把中光彩照人容光焕发,世子一时把持不住,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韩信:“……”

“孤速来有闻齐鲁世子容貌出尘,”又是一爪子摸上明显一愣的齐世子的脸迅速离开,刘邦一副孤芳自赏样,“如今世子为孤失态,孤心甚慰,甚慰。”

韩信:“……”这动作为何如此眼熟。

等等这不是他方才调戏太白的手法???

暗中观察的李白一阵头晕目眩,暗道不好,自己怕是要长针眼。

三皇子偷觑着世子额头青筋狂跳,隐约有按捺不住之势,果断一把甩开世子的手,道声请,转身领着一帮禁军轰轰地走了。

还不忘在出驿馆门前掏出块锦帕猛搓右手,然后一扔。

韩信看着那方飘飘悠悠的紫帕落到一截门槛上,握拳,深呼吸,松拳,再握。

“……他好歹是皇子,你要冷静。”李白见禁军出了院门,闪到自家世子身边小声安慰道。再说确实你非礼人家在先。当然这句他看着韩信脸色没敢说。你若一激动伤人,我们要毁好多尸才能灭迹。

“我不气。我冷静的紧。”韩信平静道,抬腿向院门去。

喀地一声,院门的被那截门槛被跺平了。韩信又踩了那帕子一脚,云淡风轻地走了。

恁的刘邦!真气啊!!!

两行禁军沉默地走在冷冷清清的行道上,两边打烊的店家比比皆是。

三皇子坐在软轿中磕瓜子,摇头晃脑甚是舒坦,渴了敲敲横栏,随行的小宫女立刻捧上一碗津了桃干的绿豆汤。

另一乘小轿中的齐世子坐的端正,眼观鼻,鼻观心,甚是威严。

刘邦暗笑一声,打发小宫女问问韩信吃不吃点心。

娇滴滴的宫娥不多会就回来了,“世子不吃呢。”

哦,不吃便不吃,那孤自己吃。

刘邦又嚼了一个龙须酥。这里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上京为汉都堪堪数十载,并排能行轿的有商户的官道本就不多,皇帝又耳提面命不许去夜集,无聊之至。思及,侧头看了韩信一眼,世子平日里轮廓在夜色下不甚清楚,不比自己娇娥侍者前呼后拥,之前又是被自个栽了面子--刘邦突然觉得欺负韩信有些过了,隐隐地略微不忍起来。

把糕点一放。即刻有人上来:“爷,可是又口渴了?”

刘邦摆摆手,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低声唤过小厮吩咐:“你拿着,去夜集……”

一路无言。韩信觉得自己只是被抬出去吹了一脑门子凉风。软轿底又厚又不透气,韩信穿着平日里的正袍,觉得腰下汗津津不舒服。未用晚膳便饿着肚子被扛走一个多时辰看那关着门的店铺,简直是不痛快极了。

更别提这不痛快还是白日里自己找的!!!

那小皇子倒是一路吃吃喝喝甚是快活!!!

吃不来那酥酪桂花糕,皱着眉想这皇子倒是一天到晚喜欢女娃家家的甜腻玩意。后来腹中饥饿,又不想拉下脸讨东西吃。

罢罢罢,忍着便是。可惜齐王府自小没有加夜食的规矩,大不了把那李白丢出来给自己找食吃。

一路胡思乱想,落了轿才发觉终是回了驿馆。

韩信冷着脸,下了轿拱拱手,淡淡谢过皇子厚待便要走。刘邦一骨碌跳下小轿,叫声世子留步。

韩信握拳,心想你还没完没了,压着最后一丝脾气磨牙道三皇子还有何贵干。

刘邦快走几步,唤过一小厮,从他手中结果一个油纸包,挡着身后众人视线往韩信手里塞:“方才委屈世子了。非孤有意怠慢,只是父皇有令不得入夜集。”看韩信没有要接的意思,又叹息道:“世子怕是还未用膳吧?看世子不喜甜,孤着人去夜集买了上京有名的火烧和汤包,世子莫要推辞,也算尝尝上京的小食了。”

韩信愣愣接过纸包。

刘邦还以为韩信还在气,忍痛从腰间拆了个玲珑玉瓶的坠子--他自小惹了张良不理他就是拿些小物什做小伏低地哄--坠子是小厮从夜集上看着好玩给他带的,玉成色一般,胜在精巧,瓶肚镂空雕花,含着一个小小的三层塔,甚是可爱,刘邦把玩了一路。

拆了坠子熟门熟路地往韩信腰带上系:“再赔你个坠子。莫生气了哈。”吸吸鼻子又道:“我不如你好看,你别气了。”

韩信一面震惊于这人自来熟的气势一面疑惑这人转了什么性一面又被皇子的不如你好看击的晕晕乎乎,又是饿,平日里的才思敏捷全被夜风吹没了,只会傻傻道:“哦。哦。”

刘邦以为人还在气,心道你还想怎的,又叹口气,不哄了,爱怎的怎地。摆摆手说不用送了,扭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韩信入了房,一手拍开李白伸来夺食的爪子,津津有味地嚼着火烧,心想上京的小食倒真是别具风味,明日便差人接着买火烧吃。

“好重言,分我一个包子嘛。”

“好太白,不给。”

李白气地翻窗跳走,扬言要割掉韩信一头红毛带回崂山做拂尘。韩信啃完最后一个包子,摸着腰间与华贵佩玉格格不入的低品玉瓶坠。

也确实挺好玩的。

7

刘邦扒着梓宁宫的大门,巴巴地问:“王伯伯,真的不可以请左相公子来嘛?”

殿外宣旨的王公公一个头赛两个大。当今天子平庸懦弱不能威震四合就算了,还怕老婆。皇后向来偏疼大儿子,太子暗吃了世子们的亏,娘娘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撒,这三皇子居然主动跑去同齐世子同游。虽说娘娘也算略懂得什么大体,却是挨不住病榻上的太子紧一声慢一声倒气,高一嗓低一嗓呻吟,随便寻了个顽劣的错处,打了三皇子手心,还罚抄什么书,顺带着禁足思过。

刘邦可怜兮兮地冲着王公公亮着自己红肿的手心:“手疼……抄不得……”

王公公:“……”殿下为何左手疼右手就抄不得书了。

王公公多少算是有些同情这个没娘疼爱的可怜皇子,柔了声道:“三皇子莫要为难老奴了,且去闭门思过,莫要再惹娘娘不痛快,老奴稍晚些自会给殿下送些活血化瘀的好药。”

我不要药,我要子房,我想出去。三皇子闷闷地想,却知此事怕是没有余地,道声谢,顾自回去了。

今日韩信倒是兴致十足,早早地便起了还耍了一套剑,新套了一身玄色银线描边的祥兽宫袍就等着入宫。谁料没等来引道的御林军,反而来了一群扭扭捏捏的宫人,说是皇帝今儿个下了恩旨,要请诸位藩王公子与民同乐,好好游游这上京。

天命莫违。韩信慢悠悠混在那纨绔堆里,隐隐看见前头的天子辇篷,暗想,三皇子那怕是出了什么岔子。何人有心同三皇子过不去呢?还是……看了一眼不远处同陪侍谈笑风生的楚世子,还是姓项的有心?

韩信故意在人堆里转个来回,寻个交好的缘由拉了赵世子扎入那堆金枝玉叶中,果不其然,既不见青青紫紫的太子爷,也不见伶牙俐齿的三皇子,只有一个蔫蔫乎乎的二皇子手中牵着跌跌撞撞的小皇子,对他这个满脸堆笑主动上前问候的

世子爷警惕看一眼,然后礼貌而疏远地问好,避让三尺。

韩信:“……”本世子有那么可怕???难道那三皇子回去添油加醋地向自家兄弟说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韩信笑容不减,扯着二皇子的袖子,状似不经意道:“信素闻皇子们情感深厚,如何……”

二皇子急着抽手:“不深厚,不深厚,我同三弟向来不熟。”所以你快撒手,我同你也不熟。

韩信:“……”这话没法接啊!只得挂着笑不抱希望地弯腰调笑小皇子两句缓解尴尬:“那小殿下呢?可认识三皇子?”

谁知小不点吐出了含在嘴里的手指,哈喇四溅,奶声奶气道:“三哥,挨打了,母后说,三哥坏坏。”咋咋嘴了吸了要流出来的鼻涕:“因为三哥……柿子呜呜!!”二皇子一把捂住弟弟的嘴,赔了笑道声小孩子不懂事瞎说,架着小孩就跑了。

韩信想了想,恍然。

赵世子仍扯着某位宫娥的袖子喋喋不休讲着武城的奇闻异事,韩信惺惺地扭头看城景。传说中的上京商集不过如此,人挤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等天色晚了同李白逛夜集。

韩信拢了袖子,兴致缺缺地听着赵世子唾沫横飞,宫娥莺声燕语,明黄仪仗旁传来的万岁,心想着真是无趣。

不如晚上约了李白去夜集吃火烧。

刘邦被放出来的时候各藩王都已经离了上京七日有余了。有些怅然有些欢喜有些落寞,不过孩子心性。偶尔梦中会想起一张不甚清晰的脸,抹额高束红发飞扬,分明是笑着却带着几分恼意。

百无聊赖的禁宫生活的几分颜色,总让人印象深刻。

张良却是在数十日后收到一方三尺高的红木匣子,一个挑夫打扮的点名道姓要交予左相的小公子。匣子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鲜味,张良开了匣子,一封迟来的梓宁宫拜帖端端正正,笔力遒劲,勾连锋回,如枪如钺。

张良暗忖,这齐世子,究竟想做什么?

谁知除了那一方红匣,,齐鲁同上京便再无交际。

少年一别,再见之时,已然另一副景象了。

8

刘邦木然站在大明殿上,听得殿上臣子辩论不休,听得父皇大声斥责,听得太监尖细传令……终于耳边一声哂笑,他侧头抬眸看去,看见太子大哥皮笑肉不笑,悄声道:“三弟,这把终是我赢了。”

元帝十七年,混混闹了四年的南疆、闵越,终于反了。

元帝下旨,着太子领命统军,各藩王出兵相助,三皇子佐之。

醉春阁某隐秘雅间。

张良叹口气:“太子迟早容不下你。”

刘邦也叹气:“还迟早呢,我看太子一家子现在都容不下我了。”装模作样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摇摇头,更何况那位并不是什么英雄。疑惑道:“我可是听了你的话,平日里见到那谁能躲多远躲多远,藏锋露拙不讨喜,那位怎么还尽揪着我不放呢?”

张良摇摇头,意有所指道:“今上怜惜没入宫的那位娘娘,爱屋及乌,有人自然不痛快。”

刘邦哼哼:“他既然怜惜阿娘,当初就该只许我富贵,别让我认识那么多兄弟。”

张良摆手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刘邦苦涩笑道:“好一个多说无益!”

两厢静寂,刘邦轻声道:“子房,我且问你,若是我当真一去不回,你有何打算?”

张良顿一顿,道:“休得胡言乱语。”

刘邦哈哈一笑,道声对不住,从桌角拎出一坛酒,说是偷偷从宫中带出的佳酿,今日要同子房一醉方休。

推杯换盏,分外无言,饮尽满杯的辛辣苦涩。

离京最后一聚,宛如诀别。

张良平日不喜饮酒,昏昏沉沉地看着刘邦朦朦胧胧间自斟自饮,抖着手捏着酒杯,心想,他怎么会回不来。

祸害遗千年,刘邦这个祸害,是一定能回来的。

他一定能回来。

韩信挑了眉,看李白一脸幸灾乐祸地蹲在院中小亭檐角上,捂脸做泣状道:“太白,枉我视你为挚友,如今我领兵凶多吉少,你却如此欣然!”仰天长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悲哉矣~”

李白掏掏耳,大笑:“吾友重言今领兵御敌,率万众平反贼,建奇功创卓绩,必旗开得胜,功成名就,拜王封疆,岂有怆然之理?”抚掌道:“悲夫哉?不悲也~”

“……”韩信突然不想理他,扭头就走。

“哎哎哎重言!”李白从檐角一跃而下,就去勾韩信的肩,一脸意味深长之笑:“那来辅军的可有你那宫里的美人,你怎么就不开心呢?”

“……”韩信默了一阵,静静道:“年少不懂事的事情,平日里拿来说说也就罢了,人前休要胡说八道。”

世事无常,风云万千。

三年未见,宫中的风言风语,虽说天家式微,皇子间谁皇恩浩荡,谁恩宠不及,各藩镇多少也知道一些。自己将来是这广袤齐鲁的主人,许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性子了。

至于总角之时的几分薄情…

韩信深吸一口气。

不提也罢。

10

这三皇子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也不算太亏。韩信夜间巡帐时听得自家军士唏嘘一番太子杀一儆百拿亲弟弟开刀忒无情,皇子忍气吞声还施恩惠真是心慈面善,言语间多了对领军的鄙夷和小皇子的怜意。

不过虽说人言可畏,军心难得,但是一个权字,还是决定双方地位的筹码。只要虎符一日还在太子手中,纵使刘邦千般弱小万般可怜,总不过一个任人揉捏的蝼蚁下场。

提供庇护?就凭晏晏总角?韩信垂了眸。天家之事,不便插足。眼下还是少几分麻烦事好。

刘邦伏在榻上,披着中衣,散了一头乱发,隐约血迹从裹缠了腰背的纱布上渗出。勉强同居高临下的楚世子寒暄几句,便是堪堪体力不支的憔悴模样。少年本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削瘦身材,刻意低垂了眉眼的俊秀面容带着一股别样的羸弱气质,竟是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感。

项羽虽横行西楚惯了,自幼在叔父长辈们熏陶下,瞧不起祖先耍个小聪明就成了金枝玉叶的刘姓子孙们,却有着江东弟子的豪杰气息和怜香惜玉。如今看着刘邦成了这幅样子,从前受的暗亏闷气全丢到爪洼国去了,堂堂正正的世子心中却没了方才随从念叨一路的种种落井下石,倒是真开始于心不忍起来。

堂堂皇子,说到底也是太子幼弟,再怎么无权无势,头上也顶个督军的名号,太子此番示威举动,看似严惩亲弟,铁面无私,实则色厉内荏地恐吓各藩王罢了,若是再不怀好意,则是目无同僚,残害手足,不近人情。如此对比下,当真是缠绵榻上期期艾艾的小皇子,更让人想亲近几分。

楚家世子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主儿,当下就拉着蜡黄着小脸的世子表示兄弟我同情你,你那个太子哥哥做事真不厚道,这样吧哥们罩你,不如跟哥们混……哎呀小时候的事都过去了,咱不计较不计较……别别别你这小身板还是呆床上吧,不用行礼不用行礼了……

三皇子感激涕零,但是撑着病弱的身躯表示大哥依军令办事,是自己做事不利索,谢世子好意,十分惭愧,无以为报云云,听得自家小厮都找机会开小差,哀其不幸恨其不争--这副仰人鼻息的衰样,还像是大汉的三皇子吗?!

可叹,可怒,可惜啊!

三皇子倒是在人走后一反蔫头蔫脑的娇弱模样,,指着小厮把世子送来的伤药补品挑最好的用,甚至表示晚膳想喝一盅酒。

小厮正给自家世子解了重重的纱布,撕开两圈响起军士报帐声:“报三皇子!齐世子求见!”

刘邦:“……”怎地莫名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

“请齐世子!”一面示意随从继续。

韩信挑了帐子进来时便看见刘邦披着发趴在一矮榻上抽着气,小厮小心翼翼地拆他腰间绷布,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帐内。

正是将要点灯的时候。韩信特意挑了这个不引人注目的点,自己也不明白想要遮盖什么。

层层叠叠的白纱终于解开,韩信只瞅一眼便扭开头。不痛不痒地同着刘邦寒暄,却在刘邦三番五次地倒气后道:“……三皇子且省些力气,安心养病吧。”

“……”刘邦痛地只想骂娘,还有点莫名想笑。若不是你们这帮倒霉世子故意拂了太子面子,他何必拿自己出好大一口恶气?如今却来这里关心孤,充做哪门子的好人?却还是面上滴水不漏:“世子……见笑了。世子心意……邦已领教,还请……世子莫要……计较邦……待客不周。”言语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韩信看了人连面色青灰,眼角瞅见刘邦随从掂了一手创药就要往那模糊皮肉上按,急急忙忙止了人动作,叹息一声,三皇子不嫌弃,请让信来。

有劳世子。刘邦也不推脱,暗地里翻个白眼,就大大方方等人伺候了。

韩信净了手,招呼随从于伙头处要了滚水,拈一方软布沾了水轻轻擦拭刘邦腰脊处,擦净血污看了创口,眉头一蹙。又要了一方软布,沾了些军医送来的伤药,再擦一遍。末了看了看楚世子送来的创药,放在榻边小几上,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撒出其中黄色药粉于干净纱布上,小心翼翼贴在刘邦棍伤处,细细绕着那精瘦腰腹缠绕起来。

刘邦垂了头,散发遮住脸,隐约听得几声梗在喉头的抽气呻吟。就在韩信稍扶起他腰身,拉了纱布一头绕圈时,低了声问:“……从前……送你一块锦帕,紫的,”感到腰间动作略微一滞,继续道,“可还记得?”

“……”韩信继续了手上动作,稳稳一拉布头,淡淡道:“不记得。”

刘邦不语,抬了腰方便他又缠一圈,忍不住侧头透了乱乱碎发看他:“从前送你一个坠儿,可还记得?”

“不记得。”韩信垂了眉眼,专心致志准备打结。

刘邦似是有些怅然,又是愤然了,继续道:“有一日,世子来了……”

“信记性向来不好,还请皇子见谅。”韩信打断了刘邦未尽的话,“如今皇子伤药已换,容信告辞。”

微微作揖,转身利落。

刘邦被噎地愣了一阵,回了神来人早已掀了帐门走了不知多远。兀自垂了眸,抚着腹部包的细致熨帖的伤布,受着背部热辣辣的痛痒,吐出一口浊气和一句叹息。

“不记得啊……好一个不记得。”

李白叉了腰瞪韩信:“重言,你莫不是偷了我带来的独门金疮药送给三皇子了?”

韩信看着兵书不咸不淡:“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李白简直要拔剑:“我就带了三包啊啊啊以后我受伤药不够怎么办!!!”

韩信端了茶,啜饮一口:“忍着。”

“我警告你,韩信,你这样会失去才华横溢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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