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将三十五岁,忽然就有了一种恐惶,在不甘心和安于现状之间挣扎。再努力,不知怎么就有一种垂死挣扎的感觉。
忽然想起十八岁那一年,刚入大学校门,还在军训中,在丰台区长辛店某部队的军营里,隔壁班人称“半仙″的一个女生,端着我的手看完后说:“你的事业线平平,生命线很长!”
这个话就和这个人一样吊诡,本当不以为然,但我却在心底里苦笑了一声。
那个时候的我,便知道了。知道人生命运已经改变,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是这一路上的艰辛,只能且行且知!
周日,在午后阳光里醒来,身心宁适。这宁适的身心却忽然忆起久已遗望的前世来:也是在这样的阳光中醒过来,却像是从冰窖中挣出来的,冰冷,痛苦,醒不来的梦魇一般。
那是人事的梦魇,灵魂的寒刑!
那时侯的父亲,夏天把我的起居室腾挪到阴面,冬天再挪到阳面。用他认为的方式,极尽可能地对我付出,对我好。却不知道,我常常在午后的阳光里,冷得瑟瑟发抖!
午后的阳光温暖不了我,但是文字却可以!那时侯课业繁忙,我却总能均出大段时间来,给我的文字,或读,或写。因为我知道,她是救赎我灵魂的精灵。
也正因为此,和她的乖违,耗尽了我的心力,也损坏了我的健康。
一路走来的艰辛,唯有自知。
中午和母亲通了电话。行将六十,老夫妻的关系还像前额和后颈,沒有通路。人是有命运的。这便是我的命!
至少,是我前半生的命。
至少,我的后半生,不用再在午后的阳光里冻醒。
文字救赎得了灵魂,救赎不了寒冷。
从人事中来的寒潮,终究要靠人事来疗治!
行将三十五,看清了来时路,看不清前方路。
行将三十五,才明白,能够稀里糊涂地过日月,是一种福分!
2017.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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