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林雪，80年代初出生在西南边锤的一个小镇上，作为家里的独女，“备受宠爱”。从小爷爷奶奶，周围邻居都会问，你妈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我的妈妈就是那个为了生儿子，肚子一直处于怀孕状态并且与计生干部玩捉迷藏游戏傻女人。为生儿子这一切的牺牲都在我10岁那年彻底结束了，因为我妈在躲避计生干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胶，孩子5个月大，只能做流产。这一胶不但将孩子摔没了，因为流产次数过多我妈的子宫破裂并大出血，为了保住妈妈的性命，医生将她的子宫摘除了。

妈妈再也不能生弟弟了，再也不会有生弟弟的希望了。

02

   得知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了，我妈的眼泪也流干了。我爸林建军受不了村里不绝于耳“绝户头”的嘲笑与指指点点，整日酗酒，醉熏熏回到家对我和我妈拳打脚踢。爷爷奶奶时常打鸡骂狗，用“不会下蛋的鸡”羞辱我妈，对叔叔家的堂弟处处偏袒。那几年，我整日鼻青脸肿去学校上学，同学的指指点点，自卑敏感觉得自己是个就是个多余的人。每到周末，看到同学的父母接送他们回家再送到学校，羡慕得眼球都快掉出来。

我妈受不了长期的冷漠与家暴，跟着娘家的亲戚跑到广东一带打工，一去就是10年。对于刚上初中的我，每当交学费的时候，就是在镇上各个麻将馆酒馆去找林建军，时常当着众人的面嘲笑“赔钱货，读那么多书以后还是给别人”。学费是凑了又凑，我找老师拖了又拖。周末里时常有一些游手好闲的人到家里打麻将，破旧风雨飘摇的小房子里面通宵砰砰洗麻将的声音混杂着烟味汗味儿等，晚上睡觉都不敢深入，颤颤惊惊。

初中二年级那年，林建军不知道听了哪些狐朋狗友的谗言和中了赌博的圈套，欠了一屁股的债，决定把我嫁给一个大我十岁的人，给我15万的彩礼。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不敢回家，周末放假只能留在学校，或者跟着班主任老师到她家里住。

平日里最怕校门口门卫大爷叫我门口有人找，过了两个月，这样的日子貌似结束了。突然有一天，林建军到学校门口告诉我，他准备去广东我妈那里去打工，顺便把债给还了。

03

   自从我爸林建军去广东一带打工之后，我的日子也稍微清静一些，每到学校周五放假或回到自己的老家去呆着，妈妈每月生活费按时打到卡里，每月在学校老师办公室固定一次通电话。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长时间，一天下晚自习后在老师办公室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爸又从制衣厂里辞职了，买了一个三轮摩托车拉客挣钱，但是被警察也没收了，买车了5000块钱都是借来的，没有钱去派出所里面取车，所以后续几个月的生活费只能按照最低每月100元给，让我自己在学校注意安全。那几年，我的妈妈靠每月打扫工厂卫生挣的几百块钱生活，休息之余还要靠串珠子和捡废品补贴家用。而我这要生儿子的爸爸却整日酗酒、赌博，时不时跑回老家，不挣钱，连路费都是借来的。

04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高三，我爸林建军不是在家通宵赌博就是到处瞎晃，每每都有三姑六婆到我学校门口告状，林建军又欠他们多少钱，哪一天晚上林建军没有回家睡觉等。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心想逃离老家的我，填志愿时都填的是外省，最终被邻省的一个大学录取。林建军终于笑了，这种笑有得诡异，他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带着老家亲戚的一个小孩送我去大学报道，然后他们再一起去广州挣钱。

   直到大学毕业，我妈一直没有回过老家，她和我爸林建军一起在广州倒腾挣钱。我大学期间，林建军的事迹也不消停，老家的爷爷奶奶叔叔小姑给他的排挤和念叨，周围四十多岁也拼生儿子的多了起来且得偿所愿的不少，他或许也想找一个年轻的女人拼个二胎，可惜这么个些年他也没折腾出个钱来，貌似羡慕和恭贺的老来得子的声音他也只能听听。如果当年他没有那么执着一定要生儿子，带着我和我妈远走广州打工赚钱，不再折腾，日子也会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