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时代的末尾,陈旧的乡镇里,有一股风眷恋、停留乡镇多年。那股久远的仿佛带着霉味儿的风,初次吹拂到我这个外乡人身上。它似乎裹挟着乡村的迂腐和对女性的偏见,这让我感觉有点不适。
毕竟,我来自21世纪。在这个时代里,不会再有女子因尚未谋面的丈夫的死而悬梁自尽;也不会有女子因守寡被人提亲而投井自杀;更不会有社会因为这些行为而对这些女子百般赞赏。而在这个陈旧的乡镇里,却弥漫着这样的空气,这样的空气又充斥在人们的思想里,这样的思想又体现在那约定俗成的石匠等级中。 这里将石匠分为3个等级,最高一级的是建立牌坊的石匠,最低一级的是凿砌墓碑的师傅。而我这个外乡人却是与他们相反,最为鄙夷牌坊石匠。我知道这其实是没有道理的 ,但我为那些鲜活的女子的死去而感到气愤。可我不知道该责怪谁,于是这来自21世纪的怨愤就只能由这些德高望重的石匠承担。
我带着怨气随着那股风在乡镇游历了几天,直到那个最高级的牌坊石匠和最低级的墓碑师傅一同站定在我面前,告诉我,那些牌坊下都是空的。直到清秀娟丽的女教师走进这个陈旧的,还有一股带着霉味儿的风滞留的乡镇,我才明白,这股牌坊之风裹挟的不仅是迂腐和偏见,更蕴含着儿行千里,父母的担忧和不得不别离的无奈。是了,再怎么迂腐古板的父母也不会为了个清白的名声而罔顾自己女儿的生死。反而可能是为了避免乡民的对女儿指点,才建了这个贞洁牌坊。这是这个时代的无奈,也是这些女子的悲哀。可这些被迫背井离乡的女子走进了乡镇,用自己的善良为这个乡镇净化了风里裹挟的迂腐,让乡镇的下一代的女子不再需要遭受这风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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