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声中的自言自语。

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

四面八方而来，若有若无的，竟然丝毫没有停歇。仿佛某位不知名的神，或恶魔，正在用它独有的技能来惩罚或娱乐世人。在这嗡嗡声中，世间的罪恶居然蜕变成迫不得已，善良成了愚蠢，性欲和高潮是转瞬即逝的唯一目标，幸运则是对人最高的褒奖。传统变成固守，新锐成为轻浮。一个人踩在地上，软绵绵的。

有人咒骂，这该死的声音。

好似站在波浪上，睁眼望向四周，每个人都差不多。世人脸上的表情令人费解，难以辨识他们是哭是笑，很难撕开这层明知虚伪却无计可施的面罩。千篇一律的，都是匪夷所思的脸。随着波浪起伏，你能看到每个人都在声嘶力竭的呐喊，用尽力气，却了无生息。他们撕扯自己的胸膛，想把心中的一切展示给旁边的观众——背叛和羞辱是恋人间的常态，合理的代价才是维系关系的纽带。亲人的疏远和猜忌是电视里最好看的戏码，古稀白发并不意味着睿智与从容，只剩浑浊的眼珠，作呕的恶臭，丑陋的灵魂竟也能博人一笑。每个人脚步匆匆，一代人血泪的教训告诉后来者，你若走得慢，就什么也得不到。道貌岸然的人站在高处，道德为矛，诡辩为盾，愚蠢的大多数人站在他身后为他摇旗呐喊，不需科学，不需逻辑，一个新的神就冉冉升起。愚蠢是信仰，狂热是教条。

嗡嗡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去读书，字里行间蓄势待发的是“肿胀”的生殖器，随时准备与读者一起迎接高潮。去读书，书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名与利，它自诩为穷人的福音，富人的启示。去读书，第一眼是故事，第二眼是生活，第三眼是自己。最终读完，谁跟谁又有区别。

这嗡嗡声。

神或恶魔，你不累么？

但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让我在一个下午，迷迷瞪瞪，恍恍惚惚中突然写下这些奇怪的，不知所云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