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放工鸟在叫,猫头鹰蹲在一棵光秃秃的漆树上,锐利的眼睛不时的四周看。落日的余晖已经到达对门山顶,风也很和平。
她想起很久以前,很多也是这样黄昏将尽的时候,自己蹲在大石头无聊的用石子画着线把一种红色的细虫圈起来。
她拖长了声音的叫:“爷~放工鸟已经叫了~”然后爷爷就忙应着马上就走了马上就走了。但是这句话从太阳才到下面那棵树的时候就说起了。
圈起的细虫子左试右试居然跑出来了,她将着手中的石子用力的划过它,跳下大石头,继续朝爷爷哼着回家……
她回过神,又算着爷爷过世的年头,恍惚间竟又不知在想什么了。
就这样杂七杂八的想着,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是静,入禅似的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所谓。她真真切切感到所有,狗的狂吠,鸟的鸣叫,热闹喜庆的鞭炮;山上的黄土,橙黄的霞光,高高悬起的白幡。又飘飘乎乎不知身在何方。
热闹喜庆也罢,悲痛欲绝也罢,谁的声音也罢,红的白的也罢,那都是别人的,确实无法与谁感同身受。
就像掠过对面山尖的最后一缕阳光,听说在地球的另一方,大地才刚新生。又刚新生。
就像余晖将灭的即刻,放工鸟的夜,猫头鹰的晨。
就像那些不知名的时候,谁的晨啊昏啊。
2019.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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