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天空还是乌漆嘛黑的,道路两旁的路灯依旧是昏昏暗暗的,在整个城市都还在沉睡的时候,背靠青山的偏远老城区里,有一两展灯悄然亮起,灼眼的白炽灯下人影晃动,伴随着叮叮哐哐的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呼呼”的风机转动中一股一股的烟子被吞了进去,塑料袋子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半大的汤勺从小锅里舀出酱料,随即沉入塑料袋子底部,倾倒,抬起,浓稠的酱汁伴着右手的动作上下颠簸一下,倒完后只剩一丝勾起,复又沉入小锅中,同时左手一捏,把塑料袋底部握成小球状,左手不松,转几圈,右手再一钩系紧,这便是凉面盒子里的包装好的酱料。这时,“咕噜咕噜”的开水烧开了,天空微微发亮,动作得加紧了,两大碗面粉混着一大勺黄豆粉,再加有白糖,酵母粉化入温水,缓缓倒入面粉中,右手执筷子搅拌,直至揉成面团,这才告一段落。
“砰”的一声,门被外力撞击猛的关上,这人背背大竹娄,竹娄里满满当当的,压弯了她的腰,左手一个白色小桶,右手一袋装有大杯子,毛刷,夹子等等工具,两样东西,好像把她拉的腰杆又往下压了几分。
楼梯间没有声控灯,好在天空已经完全亮了起来,这人嘟囔了几声,似乎在埋怨今日的动作比往常慢了,右脚缓缓抬起,重重的放在下一个梯坎,一步一步,仿若那蹒跚学步的孩童,直到消失在梯坎的最后一块。
街道上又热闹了起来,路口边的小贩在不停的吆喝,来来往往的学生停在了小摊前,再转身时手上多了几个袋子,有些装有白面包子,有些装有饼子。
热腾腾的大饼伴着葱香味肉味,一并进入人们的鼻腔,切小块,装袋,两块三块四块五块,称上一放,“唉,幺儿你的酱香饼。”“刚才你给的十块,嬢嬢找你五块。”
三轮车上满满当当,但又不杂乱,正中间放着刚从机器里烤出来的被切成小块的饼,饼上盖着一个罩子,防止来往车辆扬起的灰尘。
“酱香饼哦,刚出炉的酱香饼哦”“妹妹来一点不,刚做出来的。”
人力的喊叫吆喝,比喇叭放出来要累的多,通常情况下,就这么站着,站着喊,站着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眼里充满希冀,希望行人都能来买上一点,这么一站就是一整天,从清晨站到夜晚。
“这几年的生意都不好做了哦”“特别是城管还追的严,这让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囊个活嘛”
转过头和同行的抱怨这老天有时不如人意,生意越来越难做,钱越来越难挣,回过头面对客人依旧笑嘻嘻的“弟弟你要多少的?”
夜幕降临,今晚的夜晚没有星星,黑的发沉,像泼了墨似的。这样的夜晚通常不受小贩们的喜欢。
“看这样子,明天怕是要下雨哦”“唉,鬼天气”
“叮叮哐哐”中,是收摊的声音。背上还是一个大背篓,手上依旧是一大袋子和一个小白桶,晚上没有白天亮堂,幸好有月光能溜进窗子。她没办法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只能这样佝偻着,盯着脚下的月亮光,一步一步,跨上梯坎。
“砰”的一声,门又被一股子拉力猛的关上,同样灼眼的白炽灯下,人影晃动,还没到坐着休息的时候,工具还得清洗,第二天的材料也得准备好。
人影晃动,等将将才坐下缓一口气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过了,老城区的灯零零散散的熄灭了,得上床睡了,明日也得四五点起床呢,没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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