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高冷病娇腹黑狡猾,原来他待她可以这么简单,只要她稍微服个软,撒个娇,他就什么都肯为她作了。
察觉到主人这细微的变化,猫妖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忽明忽暗的烛光中,闭目宁神的少年,榻上盘膝而坐。
额角微微渗出细汗,口中呢喃自语,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
忽然他喉头一阵甜腥,喷出一口血。
眼前一阵发黑,往旁边栽了下去。
半空间蓦然浮现一袭红袍身影。
再看时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已稳稳扶住他身侧,源源不断的内力从那手掌输送到少年体内。
原本翻江倒海的真气,瞬刻得到控制。他混沌的神识,陡然间清明不少。
缓缓睁开眼,他看到了琉璃色的眸光下那抹熟悉的笑容:
原来是他赶来了。
——那个无数次默默出现在他身侧,为他调理内息的大师兄。
正要像往常般放松的合上双眼,想要休息一下,忽然发觉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来了?”
重新睁开眼眸,这一次是惊讶得瞪大了眼。
之前分别的记忆涌入脑海……方才记起,他不是离开青风门了?
他又怎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卧房?
“师兄……”
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他从榻上起身,激动的握住了他修长的手。
“你回来了?”
见他不应,只是静静温柔的望着他。
从怀中取出一条白帕,为他拭了拭唇角的血,语意中透出几分惯常的关切。
“你又吐血了,这么多年,你始终突破不了灵修的第七层,也许师父的担忧是对的,你的身体,不适合修仙……”
“别管我了,”白榭从案上沏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中,“快说说,你们怎么样了?”
“都很好。”青玄简单交待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便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这一次我来取回九公主的肉身。”
“我帮你……”
白榭脱口而出,他早就不想在白杌面前继续装下去了。
看到他们受难,他强装不在意,心里早急成了一团麻。
“不行,你绝对不能插手。”
青玄的态度十分坚决,“安平王早想拉你下水,你绝对不能淌这浑水!”
青玄出发前,己为此行占了一卦。
卦象似对白榭不利,所以他才折道先来看望他师弟,正遇上他练功受阻,这才顺道帮了他一把。
“我无意与他争皇位,如今更是出家修行,远离朝堂,他未必事事会针对我。”
白榭性子一向淡泊,对他的大皇兄,说不上喜欢,却也并不十分厌恶,毕竟是同胞血亲。
“你虽这样想,别人可未必这样看你。”
“他毕竟是我皇兄。”
“皇兄又如何?”青玄琉璃色的眸中似有暗潮,“自古无情帝王家,你把他当作兄长,他未必把你当成胞弟来宠爱。”
白榭性情温良纯善,青玄和师父又待他一直关爱有加,这才养出了他清静无为的脾性。
青玄如今看他,是真的不适合朝堂上的腥风血雨。
可现在他也要离开,虽有师父照应,可玄机真人毕竟远离红尘,不问俗世……
他这一走,最不放心的便是白榭。
青玄从怀中掏出了他平日佩带的那柄紫木折扇,递在他手中。
“这把青竹扇是用天山青竹制成,香味可解百毒,驱毒兽。师弟你要好好收藏,随身携带。日后或可救你一命。”
“你把这样的宝物赠给我?”
白榭连连摆手,“师兄不可,你远走异乡,我身在东漓,会有什么事,还是你自己收着它。”
强硬塞在他手中,一改往事随性而为的慵懒之态,竟认真对白榭言道,“你若不收,日后便不必再认我是你师兄!”
见他话己至此,白榭无奈将扇收入怀中,悄悄瞄了一眼师兄清冷的眉眼,万种愁绪涌上心头。
“师兄,我后悔了。”
“什么?”青玄一怔。
“你不要随那天命女走,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修行,作晨课……不要走好不好?”
倒底少年心性,他竟对他撒起娇来。
青玄苦笑,眸中闪过一丝微光。
若他没有丢了之前的记忆,此刻只怕吵着带九公主走的人是他自己。
这样也好。
但愿他和她日后相见,还会有些缘份保留。
“她的肉身在哪儿?”
“皇兄把她藏在了七绝峰崖洞的冰棺中,我和你一道去,送回九公主,师兄你回来好不好,父皇他也一向爱惜你的才华。得不到天命女,他迟早也会改变看法的……”
话刚一半,身后一麻,他居然中了青玄的定身术。
“你作什么,师兄?”
又气又怒,想不到他最信任的大师兄会阴他一招。
“师弟,今后多几个心眼,别太天真了,我不可能一直护你!”
话音一落,那抹红衣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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