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感知事物,分3个阶段,首先是生理上的,然后是情绪上的,最后才是理性。
其实,这个路径,正好就是我们品读汪曾祺先生文字的路径。
1、《端午的鸭蛋》
大部分人知道汪曾祺,是通过《端午的鸭蛋》,放在课本里,让多少人对学校食堂的饭菜心生怨恨。老头儿对高邮咸鸭蛋的描述绝了:
“敲破咸鸭蛋的“空头”用筷子挖着吃,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
每次想起来都会流口水,我咋这么没出息呢,、
唉,我咋就没吃过那么好的咸鸭蛋呢?
2、《受戒》
之后会读到《受戒》里,老头儿对明海小和尚那段情窦初开、春心荡漾的描写:
她挎着一篮子荸荠回去了,在柔软的田埂上留了一串脚印。明海看着她的脚印,傻了。
五个小小的趾头,脚掌平平的,脚跟细细的,脚弓部分缺了一块。
明海身上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心里痒痒的。这一串美丽的脚印把小和尚的心搞乱了。
小和尚看傻了,我也傻了。
是时候跟老天说一句:十八岁,请给我一个姑娘。
3、《大淖记事》
之后的记忆,会被老头带到自己生活过的“大淖”里,那里发生着一段故事,在这样一个没有太多伦理束缚的世界,人性得到了充分的舒展,在这里,情更纯粹,人更真实。
小锡匠十一子没能听老锡匠的话,和东头的巧云在一起了,还差点为她搭上性命。
但是在困难面前,大淖的人团结一致,将试图破坏者驱逐出境。
最有意思的一段,是巧云尝尿碱的描写:
十一子被刘号长打了半死,老锡匠叫人赶紧去找陈年的尿桶。
他经验过这种事,打死的人,只有喝了从桶里刮出来的尿碱,才有救。
可是十一子的牙关咬得很紧,愣是灌不进去。
于是巧云捧了一碗尿碱汤,在十一子的耳边说:“十一子,十一子,你喝了!”
十一子微微听见一点声音,他睁了睁眼。
巧云把一碗尿碱汤灌进了十一子的喉咙。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
巧云自己也尝了一口,虽然没能同甘,但是现在起码可以和你共苦。
这一段描述,后来被窦文涛拿来,在《圆桌派》的某一期节目里做了分享。从他的言语中能够看出,对老头儿文章的喜爱。
可是,谁人不读汪曾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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