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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说|代价

小小说|代价

作者: 屯儿 | 来源:发表于2024-06-05 14:14 被阅读0次

    临近年根儿,深谙人情世故的人们,都忙乎着走动走动。

    被吊扣六个月驾照的老李,经过六个月的煎熬,在回炉考试合格之后,终于把“存”在交警队的驾照“请”了回来。

    这两日酒局也多,不过,一朝被蛇咬过的老李,再也不想在一块石头上绊倒第二回了。

    只要是沾过了酒,不过四十八小时,坚决不碰方向盘。

    事情再赶,宁可打的,也不摸自己的座驾。

    这是六个月之前,倒在“早查酒驾”路上的老李,痛定思痛之后,自己给自己定下的金规铁律。

    六个月之前,老李总是认为自己“点儿背”,八百年都不出现在晨查酒驾路面上的交警,居然还是被老李给撞上了。

    撞上了不算,还在“一口气儿”之后,吹超了标。

    这事儿出得既让老李感到憋屈,也让老李觉得不解。

    别人头一天晩上,“白果皮”敞开了喝,第二天,也没撞到“查子”。既使万般不幸地在路上发生偶遇,也没有在“一口气”中,吹出毛病。

    头天晚上,外地来了两个朋友。作为“东道主”,老李如果不喝两杯,就显示格外缺乏诚意。

    以前,老李接待朋友的最高礼节,就是“宁可把自己喝倒,也不能让客人扫兴。”

    自从五年前,查出肾癌,去北京摘下一个肾之后,老李便被医生的反复叮嘱和老婆的严密监视这种双重“紧箍咒”,给拿捏得死死的。

    好同学在一起聚个餐,外地来个好朋友攒个局,凡是了解老李的人,都无须老李自己去做任何铺垫,基本上没什么人,会劝老李的酒。

    偶尔,有些非常铁的哥们儿,为了调节酒桌上的气氛,逗老李开心,拿“想当年”,老李经常在酒桌上,上演的绝活儿—“深水炸弹”,把气氛推向高潮,连激将带慰籍,逗逗老李。

    被酒桌上的气氛,感染到有几分上头了的时候,打小就面子特矮,还不怎么禁夸的老李,便开始抢酒喝了。

    如果,没几个有劲的人按巴着,老李真的要被旁人的几句好话儿,烤得不知道自己还是啥“大贵姓”了。

    顶多打开两瓶啤酒,让老李意思意思。

    都是好哥们,没有人希望自己的铁哥们,因为酒的原因,出什么罗乱。

    好客的老李,不论是来人,还是去且。也不论是大酒店,还是苍蝇馆子。十次有八次,是他做东。

    摘掉左肾的前两三年,无论是医生给老李订的约法三章,还是老婆磨破嘴皮子的千叮咛万嘱咐,还算基本管用。

    时间一天天过去,再加上每年一次身体的全面检查,也没什么不好的迹象,这可让老李放松了警惕。

    老李下海经商不算晚。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就放弃了在别人眼里,“热”得不行不行的企业财务科长的差事。自己做起了小买卖。

    这么多年,无论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原来单位的老同志,还包括从小学和中学时期开始,到今天,一直还保持着常来常往的老同学,每每遇到个大事小情儿,老李总是不声不响地做着“东道主”。

    这掏钱买单好办,可是,张罗个饭局,不喝一杯,总是让老李觉得,对朋友有些亏欠。

    架不住,今儿个,来一杯,明儿个。来两杯。一来二去,老李渐渐觉得:“风停了,雨停了,他又觉着他行了。”

    这不,昨天晚上一个哥们儿家有了白事。为了接待外地赶来的朋友,参加第二天早上朋友家老人的葬礼。晚餐的饭桌上,讲究的老李,再次端起了酒杯。

    接说,只喝了两瓶啤酒,也不至于,在第二早上,还能查出问题。

    可是,“点儿背”的老李,不但摊上了被很多人诟病的:“早晨查八加一驾”,更加“点儿背”,当然,也是会让老李记忆一辈子的事情,应该还在后面等着他呢。

    有数据表明,要把酒精彻底分解掉的大致时间,应该在10—20个小时左右。

    显然,只是一个晚上,是不足以让身体内的酒精浓度,恢复正常水平的。

    是不是,体内只剩下一个肾,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呢?

    这个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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