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壁橱里的疯子.

我一直知，
我，是我，
亦不是我。

我想要的，只有一个：
与正常人一样，把普通的日常，过得像普通的日常。
安静平凡地，把今天的日常活得像今天的日常。
仅此而已。

在不断重复着的，
一减一等于负数的天数之后，
莫名的渴望得到，
一减一等于零，看似失落却，
却是，
正常的我所羡慕的普通正常。
我竟在渴望着一减一等于零。
这般无用不争气。

可是，
这么个渴望，
怎么就难了？

我很开心跑出去了两天，
然后，
用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就为了缓过来。
本以为熬过去了且维持住了的夏天秋天，
就能过上个比较正常且对我友好的冬天。
还是大意了，预料外的状况依如数而至。
耗掉一个月换来更多的天数还是值得的。
这些莫名其妙的时间虽全是负数却庆幸。
这期间在吃力保持和不断反复中，
虽该死的反复总丝毫不费劲的赢。
靠着过往的经验与之抗衡打架着。
我的时间，一直在停止着。
我的时间，一直在飞逝着。
我是可以沮丧的吧？就暂时一下！
明明只是两天，
明明是一直期盼着会心动起来的，
想见的人，
想做的事。
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为什么……？
敢不敢就让我正常度过一个季节？
神经病啊！这么变态！
又一次，
又一次刷新了本隐于
心底里的恐惧。

恐惧这个东西，很难甩掉。

只要经历过一次，无知觉的晕倒。
在尚有知觉，四肢感觉以为还能动之前，
猝倒。
那瞬间几秒的时间，
给我一种，离死亡很近的感觉。
那几秒，
离死，
很近。

这样的感觉，只有自己时并不显然。
然，当身边有人，有家人在的时候。
有人不停的唤着名字，声音颤抖着，
声声入耳，却动弹不得，睁不开眼。
有人立刻给扶到床上，量血压数值。
然，
晕倒只是一个动作，摔下去才最糟。
只能任由着身体任意的摔个底朝天。
等有知觉时，才发现很多地方很疼。
淤青的地方七八九十或是以上更多。
才清晰明了，为什么说老人不能摔！

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感觉，
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种无奈。

有点悲哀的是，
当躺着，睡着，睡觉这些再正常不过的正常，
变成是我对于那些自己再也掌控不了的病况
所能，还能，找寻到，的，一个，唯一出路。

撇除医生所说的虚弱的五脏六腑，免疫问题，过敏体质，血压低；
荨麻疹，过敏鼻炎，低血糖，头晕呕吐，嗜睡乏力，喘不上来气..
仅仅这些，看似无害的名词，
随便任意其中一词发作起来，
一天，半天，一天所剩下的所有时间，
这些时间，全部都会被毁灭掉。
连带着所有的生机盎然，
皆被毁灭得，彻彻底底，
甚至一拖二，拖三拖四拖五，拖上所有的词，
以这样一种可怕的，报复式的，
抵抗不了的，
犯病的方式。

且，无知的，所希盼的，
发作得优雅一点的念想，
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安慰着没事的会变好，最起码维持。
后来渐渐的衍变为，嗯，接受事实，要接受。
再接着，渐渐感觉到，很是无奈且忍无可忍。
现在，唯一的感觉，却只有：
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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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的所有的事情，
在一天又一天被毁灭掉的一天中，
消磨殆尽。
然，想做的变得越来越多也越做不了。
却连不会耗体力的最喜欢的读书写字，
都在做不下去的中断，无限期停止中。
昏沉无体力的混沌，怎么睡都醒不过来的状态。
浑身被暴打了的痛感，清醒时间缩短又缩短中。
撑个半小时，一小时一个半小时，可以撑住的…
困乏还是会毫不留情袭来，夹杂着猝倒及眩晕。
然，
硬撑下去的结果，
总是能以最悲催的样子作结。

然而，
要如何不毁灭掉一天？
尝试了很多也记录试验了很多方法。
就像玩游戏打怪升级不停把命输掉。
命全输光后需要用很长时间来复活。

假定，能够活下来的
正常的一天是这样的：
在一夜睡眠后，
睁开眼睛之时，
不是被过敏痒醒，
不是因过敏鼻炎呼吸不了而被憋醒，
不是因过敏鼻炎鼻涕横流被咋呼醒，
这，过了第一关。
起身洗漱后坐下，
能清醒过来，眼睛醒着的睁着，
不犯困，不犯鼻炎不不停打喷嚏流鼻涕，
过敏不过分痒不过分红得明显能消下去，
能把早餐吃完换上衣服出门，
这，过了第二关。
去坐公交地铁能正常呼吸着，
不闷不晕不吐不喘不上来气，
这，过了第三关。
之后若能清醒着，
不嗜睡，不发作，
有价值，无意外。
能工作，能做我所爱之事！
这才是我过关的意义所在！
接着剩下的那些或多或少的时间，
能否不被毁掉，得靠运气加持了。

若能够不玩游戏不靠过关来实现，
那该多好？
我明明不想玩游戏，
却还要假装很喜欢。

我时常在游戏第一关就被歼灭了，
一整天就会被暴打得翻不过身来。
往往凭着经验也很少能把这一天，
少毁灭得少一点，这是悲哀之处。
我不知，确切是从哪个时间开始，
我最擅长的事情，竟然，变成了，
毁灭掉自己的所有时间，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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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
这个问题时常会不自知蹦出来，问自己。
特别在被折腾得怎都扑腾不起来的时候。
我或许会有可能被自己的体质给杀死呢！
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吗？就只能这样了吗？

这辈子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有些事我希望自己对自己是诚实的，
不再妥协。
我不知，
我死都不想转行的执着不变对不对。
我只知，
余生，我不想将就。
余生我不愿意将就。

余生，我并不知还剩余有多长。
活着，活下去，是本能使然吗？
我不喜欢这个年纪所要面对的，
那么多猝不及防的死亡。
至今为止我都还学不会的道别，
明明是我最不擅长的事。
生老病死，
前人给总结得很是精辟。
当我经历过更多勾再面对死亡，
却只感觉，平静。
亦有时，感觉，怎么那么虚无。
等我漫长的反射弧终于回来后，
才躲起来，
放声大哭。

之后，不知是何驱使，
开始会不经意的，想起遗书讣告这些。
后来想了想，即无啥钱财又无深牵挂。
遗像？证件照倒是多得是！就是太丑。
真真的唯独可惜了能用能救人的器官。
我想若实属无奈到了这一步，要写字。
要给这一生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写信。
感谢你们：
有你，我远比自己预想的活得更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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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照片，想起前些天找照片的事情。
当把电脑和手机全翻找了一遍又一遍，
只为想寻一张个人照以做公司宣传用。
却发现：
我比自己所知道所想象的更不爱拍照。
翻出来的除了被迫不得不拍的证件照，
个人照只有寥寥无几的四五六七八张！
而能看能用的照片竟只有勉强的一张！
啊……太丑了！怎么办？都太丑了啊！
担心会把我漂亮小伙伴们的颜值拉低。

可看着这张照片，我却深情感触良多：
那个样子，是我各方面都还好的时候。
照片中的我，
尚无白发的长发及腰，
尚未发肿下垂的大脸，
戴着我最爱的小豌豆，
置身于我钟爱的地方。
原来，我还好时的样子，竟是这样的。
而后，我业已没再把发，续以长及腰。
往后，以垂直的速度值，竟落魄于此。

嗯，
我还是很喜欢那张照片的，
虽然有点照骗，却最向往。

我坏掉的拇指指甲，
终于长得有所进展。
8月底至今，3个月。
等新的指甲长出来把坏的替换掉，
我就不用再有意无意遮掩着她了！
等新的指甲长满后把坏的替换掉，
我就不用再因无力不可使用她了！
经此一次因免疫降低被细菌感染，
深切体会到有手指才有手的重要！
遗憾的是，面对可爱无比的猫儿，
不管何如，却都不能伸手拥抱了。

母亲总说我的身体还不如她的！
确实！更何况我还在提前衰老！
对这种我依旧抗拒不了的衰老，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及焦虑。
我不过只是还是一个三十出头。
一撮一撮的白发，
满是洞乌漆麻黑垮掉了的大脸，
长得越发欢脱雀跃的母胎颈纹，
无腰的坨坨赘肉，
粗壮发黑布满可怖血丝且像极，
爬满蚯蚓的双腿，
越发不好的身体。

这一切变化的到来，
丝毫没有给我点做心理准备的余地：
无意间的撩拨头发，片白裸露出来。
无意间的照照镜子，黑眼袋洞洞脸。
无意间的看了脖子，横条根根分明。
无意间的抓了抓腰，层层肉肉层层。
无意间的瞄了眼腿，被眼前吓到了。

怎么办，只能在学习着接受中妥协：
拜托妹妹给我按照小猴子们抓虱子那样，帮我把头发翻找一遍，将白头发剪下来。
把用了不会过敏的粉状类东西往脸上盖，遮得了多少便是多少了，然效果堪忧。
最显老的颈纹及抬头纹啊，无可救药！
无腰赘肉便算了，要胖一点会好点的吧？我的三位数体重坐着慢型缆车起起落落。
至于可怖的这双腿，只好穿着长裙遮住，套上袜子假装着，只要不露腿就还好吧？

唉……

按理，
是得要先稳妥的活着，
再以活着的形态，
活下去。
才能做自己心心念念
最想最想做的事情吧？

我一直知，
我，是我，
亦不是我。

即便如此，
我很幸运，
那个我所拥有的，
最大最大的幸运，
所向披靡！
：
感谢你…
是你，
让我保有住了我的心之所向。

漫长的时间里，我一直在停，
瘫坐在地时，想过就此停下，
但有你在，我才能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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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
这些一减一等于负数的一言难尽，
直到你们把我Game over复活不了为止，
我还会从中找寻那些颗属于我的小星星：

面对昏沉沉的我，母亲会很温柔！
见我醒来坐在床上，走过来摸摸试探我的额头“怎么样？弄个苹果给你吃？”
然后任由着我的爪子在她肚皮的肉肉上抓来抓去！
多好色都不打紧！
平时若是上手，是会被凶的！

父亲也配合了我的忘性，动不动问我吃了药丸子没有！
可那万恶的药：每100丸重20克，一次9克，一日2次！
等我好不容易给计算出来了，45，竟，竟然是45粒！！
这是什么鬼！是要怎么数！！未免太不人性化了！！！

误打误撞知道了我为何打小就穿不了高领衣服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血压低，一被束缚了血液不循环头就发晕。
儿时抵抗不了鱼蛋的暴力穿衣，总犯着晕！
25年后的今天，我终可对着母亲义正辞严：
我小时候没有说谎没有骗你！
穿高领的衣服我真的会头晕！

一夜入冬。
被这样的冬冷不丁坑惨了，
这种冻住的冷，猝不及防。
手脚暖不起来，被冰住了，
看似中毒已深的紫蓝指甲。
鼻子成了最折磨人的摆设：
用不停更换的两团纸塞住呼吸不了就算了，却还一直在止不住流鼻涕的鼻孔！
原来不只上百个除了彻底睡着就断不了的喷嚏打不完，原来鼻涕是源源不断的！
还得以这样一种诡异的形象，躺着，大张着嘴巴，吞着口水，大口大口的呼吸。
求睡着难堪止，求醒来狼狈能有所好转！
这个看着还算友好的鼻子摆设，
不仅让我丑，还让我狼狈不堪。
这种极度的狼狈不堪，好泄气。

总是撇不掉这些一言难尽的我，
得躺着的时候，赖活得很明显。
一天的24小时三五小时的清醒，
时常像极了躲在壁橱里的疯子。

我星星兜里头的星星，
不知攒了多少？到底，
够不够被我这样挥霍？
在一次又一次狼狈中。

嗯，太好了！
天气终于暖和起来了。
好像又开始要变冷了..
我啊，为了好起来，不断挣扎着，
不知为什么，这种凭借着自己的挣扎，
却让我感到很是丢脸，像腐败的臭肉。
还好这次有了点比较美好的感觉：
打了的针吃了的药躺了的觉等等..
这些好像能让我对自己身体的使用时间增长一些呢！
啊..可不可以，就让我正常的过完这个冬天吧…

藏个塑料袋，
去试坐坐车，
去做口罩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