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网首页
《孔雀东南飞》:读懂了“孔雀东南飞 五里一徘徊”封建礼教的本质

《孔雀东南飞》:读懂了“孔雀东南飞 五里一徘徊”封建礼教的本质

作者: 茶意品影 | 来源:发表于2022-09-26 16:16 被阅读0次

    一种态度 一种人生 一杯清茶 一壶老酒 一部电影 一个知己,文章原创,欢迎品影。

    央视八套节目播映的古装电视连续剧《孔雀东南飞》。虽然我因事没有每剧都看,但总算看了一些,特别是关键的结局全看完了,为此,总有一些观后感从胸中迸发,现发布出来,以飨网友。

    该剧由孙菲菲、潘粤明主演,画面洁净而优美,演员气质颇佳。例如孙菲菲体态婀娜而不妖,面容美丽而不乏纯情之气,饰演纯情之妇刘兰芝是非常合适的。再如,潘粤明乍看略显憔悴,但英俊而不乏儒雅之气。该剧力争再现东汉末年的中国人的活动场景、建筑及用具,力求表现汉代风格,这一点是花了不少功夫的。

    剧中最常见的服饰是男子所戴的进贤冠,为文儒者所冠,因此,焦仲卿等衙门小吏戴进贤冠基本上是符合历史事实的。剧中女子的发饰也基本上力求符合汉代史实,剧中刘兰芝等青年妇女所梳椎髻、垂云髻等以及中年妇人所梳同心髻也基本上符合汉代风格。所谓椎髻,是由正中分出头路,然后朝脑后梳掠,在后颈部位,挽成一髻,其造型和木椎十分相似,故而得名。剧中许多服饰或素雅,或富丽,或庄重,或活泼,足以作为今天应该推广的汉服的范本。

    《孔雀东南飞》是歌颂男女纯情之恋的典型之作,这在当今中国具有借鉴意义,当今中国爱情是自由了,但同时感情都泛滥了,感情纯洁、纯贞却不见了,更谈不上海誓山盟了,象刘兰芝、焦仲卿这样的情痴爱种在中华大地上恐怕是绝迹了!电视剧在唯美的电视画面之下,把这种恩爱夫妻的悲情,把刘兰芝的悲戚之美发挥到了极致!这种悲戚之美是汗毛如牛毛的西方白种妇人所不能拥有并且不能体会的,这就是这部电视剧的独特而又绝妙之处!

    为什么《孔雀东南飞》是“东南飞”,而不是“西北飞”?

    开篇“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一直有些令人费解。一来孔雀不怎么会飞,五里一徘徊,对于孔雀的体型来说,难度有点大。再则这两句,和后边十三织布十四裁衣,有些不搭,与诗作整体也貌似无关。还有一个小问题便是,为什么偏要飞向东南?解谜关键,在于“五里一徘徊”。

    《焦仲卿妻》之前的作品中,提及飞鸟徘徊意象,莫过于汉乐府的《艳歌何尝行》。

    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十十五五,罗列成行。妻卒被病行不能相随。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

    吾欲衔汝去,口噤不能开;吾欲负汝去,毛羽何摧颓。乐哉新相知,忧来生别离,躇踌顾群侣,泪下不自知。

    念与君离别,气结不能言,各各重自爱,远道归还难。妾当守空房,闭门下重关。若生当相见,亡者会黄泉。今日乐相乐,延年万岁期。

    孔雀东南飞为啥是东南飞,而不是西南飞?为啥偏偏是孔雀往东南飞,而不是乌鸦凤凰呢?其实这个正是说明焦仲卿他妈嫌弃媳妇的原因。“孔雀”二字,去掉东南,不就是“子少”吗?这是婆婆嫌弃儿媳妇没让她抱上孙子。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

    汉乐府民歌,属杂曲歌辞,五言长篇,是我国古代最长的叙事诗。最早见于《玉台新咏》,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乐府诗集》题作《焦仲卿妻》,后人常取诗的首句,称作《孔雀东南飞》。

    以下,出自张应斌先生:《孔雀东南飞》母题及动物原型

    原载:《民族文学研究》 2006年第04期

    即韩凭夫妇之精魂。今睢阳有韩凭城,其歌谣至今犹存。”宋康王即因射天笞地、荒淫残暴而被称为“桀宋”的宋君偃,其事可信。故事的产生不迟于战国,到汉唐仍然流传。1979年,甘肃省文物工作队在敦煌西北的马圈湾汉代烽燧遗址发掘出一批为当时人所废弃的散残木简,其中有一枚残简:“……书,而召斡傰问之。斡傰对日:臣取妇二日三夜,去之……”裘锡圭认为,“斡傰”即“韩朋”,甚是。

    “凭”与“朋”音近,韩凭,即韩朋,汉简当为韩朋故事残片。敦煌变文有《韩朋赋》,它由《搜神记》300余字扩展到砌余字,情节更复杂,与《韩凭》相比主要差异在宋王千方百计地破坏他们合葬的遗愿上:第一,把他们分开埋葬,但他们坟上长出的桂树和梧桐交合为—体,此树名韩朋树;第二,宋王把树砍掉,但二人魂魄又变成双鸳鸯;第三,鸳鸯留下一片美丽羽毛,宋王以此羽拂颈时人头落地,不到三年宋国也灭亡了。“连理枝”和“比翼鸟”不再是南、北版本的差异,而是故事中的两个过程;宋王更为凶恶,他不仅把人迫害致死,还以分葬、伐树等继续迫害其灵魂。

    但他最终受到惩罚,因果报应的宗教思想更显明。《孔》与《韩凭》、《韩朋》相比,除了在时代、人物姓名和迫害者身份和原因等社会学层面的故事有别以外,在夫妻自杀殉情、死后变成忠贞鸟或爱情树等故事模式和神话情节上基本相同。《孔》既然来自于韩凭故事,其历史真实更值得怀疑。

    此外,《韩凭》故事还在继续演变。三国时东吴有《陆东美》的故事,成书于南朝时的《述异记》载,吴黄龙年间,海盐陆东美与妻朱氏恩爱,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妻子朱氏卒,东美绝食而死,家人将其合葬。不一岁冢上生梓树,两树相抱合成一树;上有双鸿,相伴而宿。孙权闻之,感叹不已,封其里日“比肩里”,墓名“双梓木”。

    东吴子弘与妻张氏也与此相似,二人十分恩爱,吴人呼为“小比肩”。在这里,恩爱的夫妻死后变成了连理的梓树和不分离的双鸿。与《韩凭》和《孔》相比,故事简化,没有受迫害的内容,所变的动物也不同,但变连理枝和比翼鸟的情节和故事结构还保存着。

    晋代出现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唐梁载言《十道四蕃志》:“义妇祝英台与梁山伯同冢。”晚唐张读《宣窒记》记载较完整,故事说,上虞县女子祝英台伪装成男子游学,与会稽梁山伯同学。祝英台先归,二年后梁山伯访问祝英台时方知她是女子,于是请父母往聘,但祝已许嫁马家。

    梁山伯三年为鄞令,病死,葬鄮城西。祝英台出嫁马家时从梁山伯墓经过,祝英台悲恸万分,大地自然裂开,于是二人合葬。晋丞相谢安还上奏朝廷,表其墓为“义妇冢”。南宋时还增加了化蝶的情节,《天中记》卷十九:“和帝时,梁复显灵异,效劳于国,封为义忠,有司立庙于鄞云。吴中有花蝴蝶,橘蠹所化也,妇孺以梁山伯祝英台呼之。”

    南北朝时还有华山畿的故事。《乐府诗集》卷四十六《华山畿》古辞:“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监。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它是一个爱情悲剧。《古今乐录》:“《华山畿》者,宋少帝时懊恼一曲,亦变曲也。少帝时,南徐一士子从华山畿往云阳,见客舍有女子年十八九,悦之无因,遂感心疾。母问其故,具以启母。母为至华山寻访,见女具说闻感之因。脱蔽膝令母密置其席下卧之,当已。

    少日果差。忽举席见蔽膝而抱持,遂吞食而死。气欲绝,谓母曰:‘葬时车载,从华山度。’母从其意。比至女门,牛不肯前,打拍不动。女曰:‘且待须爽。’妆点沐浴,既而出。歌曰:‘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监。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棺应声开,女透入棺,家人叩打,无如之何,乃合葬,呼曰神女冢。”南徐在今安徽。

    《孔》有“合葬华山旁”,即安徽潜山的华山。《华山畿》与《孔》地理相同,关系更密切。此外,同类的恩爱夫妻鸟还有双凫、双鹄、双鹤、双鸥等,傅玄、沈约、何逊均有歌咏,其中《飞鹄行》最典型:“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妻卒被病,行不能相随。”据萧纲《咏人弃妾》:“独鹄罢中路,孤鸾死镜前。”恩爱鸟的生死离别实际是夫妻的爱情悲剧,与《孔》极为相似。

    后三个完整的故事与《韩凭》或《孔》仅略有差异:第一,都没有迫害者;第二,在后两个故事中,相爱的男女均未结婚,但在男子死后女子均神奇地进入男子棺材而合葬;第三,在《华山畿》还没有死后幻化为动物或植物的情节;第四,梁山伯祝英台死后所化为蝴蝶,而不是树和鸟。但它们与《韩凭》或《孔》仍然有联系。《格致镜原》卷九十六引《宁波志》说蝴蝶“黑而有彩者日梁山伯,纯黄色者日祝英台。”鸳鸯、蝴蝶成双成对,都是爱情的象征,他们在性质上相同。

    唐刘希夷《公子行》:“花际徘徊双蛱蝶,池边顾步两鸳鸯。”梁祝化蝶明显与《韩凭》故事有内在联系。宋乐史《太平寰宇记》卷十四载,韩凭妻自杀时,她的衣服碎片“著手化为蝶”,这是梁、祝化蝶的直接渊源。蝶为人化的故事还见于汉代,罗隐《蝶》:“汉王刀笔精,写尔逼天生。”李商隐有“青陵粉蝶休离恨”的诗,青陵指韩朋筑的青陵台,蝶为韩朋所化在唐代已比较流行。

    故李商隐《青陵台》:“青陵台畔日光斜,万古贞魂倚暮霞。莫讶韩凭为蛱蝶,等闲飞上别枝花。”在唐代蝶不再是韩凭妻衣服所化,而是韩凭夫妻的贞魂,故蝴蝶叫“韩蝶”。王安石《蝶》说:“翅轻于粉薄于缯……岂能投死为韩凭。”韩凭化蝶在唐宋已定型。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二百六十六:“韩凭魂,俗传大蝶必成双,乃梁山伯祝英台之魂;又曰,韩凭夫妇之魄。”梁祝化蝶与韩凭化蝶两说并存,但考其渊源,先有韩凭化蝶,梁祝化蝶直接承袭韩凭故事。

    上述五个故事一脉相承:第一,故事同一母题。第二,故事结构相似,其表层都是人类社会中有名有姓似乎真实的爱情故事,其深层却是爱情动物的来历,它们都力图解释宇宙、解释事物的来源,具有神话哲学意味。人类的爱情只是为其提供灵魂来源,它们都是关于爱情树、爱情鸟、爱情虫等动植物来历的神话或者传说故事。第三,除《华山畿》外,它们都有魂魄幻化为相连相伴的植物或动物的情节。

    可见,无论是《孔》、《华山畿》,还是《陆东美》、《梁山伯祝英台》,它们都与《韩朋》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都由《韩朋》演变而来。《孔雀东南飞》的动物有启人疑窦的地方:《孔雀东南飞》全篇讲鸳鸯故事,开头当是“鸳鸯东南飞”,但为何成为“孔雀东南飞”呢?胡适认为,《孔雀东南飞》的开头取自《双白鹄》:“飞来双白鹄,乃从西北来……忽然卒疲病,不能飞相随。五里一反顾,六里一徘徊。”《双白鹄》歌咏雌鸟负伤,雄鸟想救而不能,故事见于《搜神记》,民间歌人认为它与《孔雀东南飞》类似,故借来开头。

    这就是说,这个开头犹如后代小说中的“词话”,借用了类似故事。罗漫认为,《孔雀东南飞》是由孔雀和鸳鸯两套故事合成的。这些说法均有一定道理,讨论《孔雀东南飞》动物问题的文章极少,上述观点已很宝贵。但是,白鹄不等于孔雀,白鹄双飞不等于孔雀成双。其实,孔雀不是爱情鸟。唐刘恂《岭表录异》:“孔雀翠尾,自累其身。比夫雄鸡自断其尾,无所称焉。”它一雄多雌,爱情并不忠贞。在莎士比亚的时代,孔雀是淫乱的象征。孔雀当另有来源,它来自佛教中有孔雀夺人妻子的故事。

    《六度集经》卷三:“孔雀王从妻五百,委其旧匹,欲青雀妻。青雀唯食甘露好果,孔雀为妻日行取之……孔雀王从一青雀在常食处……舍五百供养之妻,而贪青雀。”孔雀王原有五百个漂亮的孔雀妻子,《旧杂譬喻经》卷上:“孔雀王,从五百妇孔雀,相随经历诸山,见青雀色大好,便拾五百妇追青雀。”他喜新厌旧,占有了青雀妻。

    《说郛》卷三十韩凭妻何氏作《乌鹊歌》:“鸟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韩凭夫妻自比双飞乌鹊,宋王为凤凰,凤凰是个夺妻者。宋王夺韩凭妻即凤凰夺乌鹊,与孔雀王夺青雀完全一致,《孔雀东南飞》的开头受到佛教夺妻故事的影响。孔雀(或凤凰)与鸳鸯(或乌鹊)不是两套故事,而是一套故事中两种对立的形象,只因孔雀来自方外,它还没有完全融进中国故事中。

    其实,《山海经.南山经.南次三经》:“又东五百八十里,曰南禺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水。有穴焉,水出辄入,夏乃出,冬则闭。佐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海,有凤皇、鵷鶵。”鵷鶵,郭璞注:亦凤属。

    鵷鶵育下九雏,分别为孔雀、彤鹤、蓝凫、雪鸮、紫燕、大鹏、招风、奔雉、百鸣。所以孔雀亦为凤属,凤在五行中属火,而“东南”在八卦中为“巽位”,巽位在五行中属木。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木生火,火潜木中,孔雀自然要向东南飞。《孔》本有自己的神话动物。《韩朋》中的韩朋本是动物,《孔》中的“焦刘”也当是动物。“焦刘”与动物鹪鹩有关。鹪鹩与“焦刘”音近,当动物鹪鹩变成人类故事时,通过谐音它成为“焦刘”,成为男女主人翁的姓氏。

    鹪鹩(Wren)属雀形目,鹪鹩科,全世界有59种,是体型小的褐色鸟。鹪鹩歌声高亢悦耳,有的能唱出120个主旋律,能像人类音乐家那样插入复杂的“呼叫一应答”方式,能模仿人说话,还能为戏和占卦,故得到人们喜爱,日本还有大鹪鹩天皇。焦刘当是鹪鹩,其理由如下:第一,韩朋是鸟,从韩朋故事脱胎而来的《孔》中的焦刘也当是鸟。

    第二,鹪鹩,又名巧妇。鹪鹩在《诗经·小毖》中名桃虫鸟,《尔雅·释鸟》:“桃虫,鹪,其雌鴱。”郭璞注:“桃雀也,俗名为巧妇。”扬雄《方言》:“自关而东,谓之土雀,或谓之女匠。”旧题师旷的《禽经》:“鹪巧而危。”晋张华注:“燕人谓之巧妇,亦谓之女匠,江东人呼为巧雀,亦谓之巧女。”女匠、巧妇、巧女等均比喻其灵巧。

    这是因为,鹪鹩生性灵巧,它做窝时以麻发织茅苇羽毳为之,旁边开口,其形如袋,虽大风雨不断,十分精巧,故名巧妇鸟。第三,鹪鹩也与爱情有关。鹪鹩体小,羽毛红黑相间,有如红豆,故又名相思鸟、相思仔。屈大均《杨柳枝词》云:“山禽最小是相思,隐花枝,钗头偷立已多时,未曾知。郎处不须红豆子,殷勤寄,双双取得系红丝,到天涯。”第四,鹪鹩是无辜被害者的象征。敦煌文献句道兴《搜神记》:“小鸟者无过鹪鹩之鸟,其鸟常在蚊子角上养七子,犹嫌土广人稀。”它体微而处卑,对人无害,故《庄子·逍遥游》说,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

    鹪鹩成为避祸者形象,晋张华《鹪鹩赋》:“不怀宝以贾害,不饰表以招累。”但张华终于被杀,梁简文帝萧纲有“鹪鹩之赋徒然”之叹,鹪鹩是无辜的受害者。刘兰芝“三日断五匹”的纺织技术与巧妇鹪鹩同,焦刘无辜却被迫害致死与无辜的鹪鹩同,焦刘爱情始终不渝、殉情而死与相思鸟鹪鹩同。因此,韩鹏鸟在汉代安徽民间变成了焦刘鸟。焦刘(鹪鹩)成为有特殊寓意的爱情鸟,这是《孔》写定于六朝的又一旁证。

    鹪鹩还与凤凰有关。《庄子》鲲化为鹏,《尔雅·释鱼》:“鲲,鱼子。”《国语·鲁语》说“鱼禁鲲鲕”,鲲鲕均鱼子。小鱼子可化为大鹏,小鹪鹩也可变成大鸟。《诗经》“桃虫”,毛传:“桃虫,鹪也,鸟之始小终大者。”鹪变成大鸟与小鱼子变成大鹏相似。大鸟鹪又称鹪明,即凤凰。《史记·司马相如传》“鹪明已翔乎寥廓”,扬雄《法言》卷五:“鹪明遴集,食其洁者矣。”宋咸注:“鹪明,南方神鸟,似凤也。”

    《文选》江淹《杂体诗》“鹪明不能飞”,李善注:“《乐纬》日:鹪明状似凤凰,身礼,戴信,婴仁,膺智,负义。”可见,鹪明即凤凰。焦明又作焦朋,《山海经·北山经》:“有鸟焉,群居而朋飞,其毛如雌雉,名日鵁,其鸣自呼,食之已风。”鵁即鹪,鵁朋即鹪朋,它与韩朋都是凤鸟。鹪明是神话动物凤鸟,在民间渐为世俗动物鹪鹩代替,正如神鸟玄鸟渐渐被民间动物燕子所代替一样。

    民间常把鹪鹩与大鹏对举,敦煌文献《庐山远公话》:“蟭蟟(鹪鹩)共鹏鸟,如同飞对。汝虚抛气力,解事低头莫语,用意专听。”大与小是相互转化的,鹪本是小鸟,但在神话中它却能变大鸟,故《诗经》毛传说鹪是鸟之始小终大者,郑玄也说鹪鹩生大鸟题肩和枭。这类神话战国时还可见,《战国策》卷三十二:“宋康王之时,有雀生麒于城之陬。占之日:小而生巨,必霸天下。”

    宋鲍彪《战国策校注》卷十:“(歍)今江东呼鹪鶹,为鵋鶀。”雀生鶀,即小生大。鹪鶹即怪鵩鸱枭,因鹪鹩变枭,它成为大鸟,当即鹪明。鹪鹩称鹪,鹪明也称鹪,二者在名称上也容易混淆。宋康王时变大鸟的鹪鹩有深远的商文化背景,《孔子家语·五仪解》雀生大鸟于城隅,即商纣王时事。鹪鹩虽小,它源远流长,并通过焦朋而与商人远古图腾凤凰的神话联系起来。

     在远古神话中,起源于凤凰的民族还有秦人。他们与殷民族的起源类似,《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秦人也是玄鸟或凤凰的后代,即鸟民族的子孙。据《史记》,大业生子为大费,大费辅佐舜,调驯鸟兽有功,是为柏翳,被舜赐姓赢氏。

    玄鸟的别名鳦或鷖,在这里变成柏翳。柏翳有二子,长曰大廉,被封为鸟俗氏,在今陕西的秦人即其后代。柏翳之小子名若木,鸟身而人言;又名费氏,当即飞氏。他徙居南方,商汤时费子之庶子被封于淮泗之间的徐地,仍奉柏翳之祠,主淮夷,即赢氏徐偃王子孙。柏翳,又作伯益、伯翳,翳即凤凰或玄鸟、鳦、鷖等。秦人大廉之玄孙孟戏、中衍氏仍是鸟身人言,懂鸟语。淮泗之间的淮夷、徐戎是柏翳子孙在南方者。据《华山畿》和《孔》焦刘埋葬在华山,《孔》的故乡在南徐,《孔》深远的神话背景鹪朋即安徽赢氏徐偃王先辈柏翳的玄鸟凤凰神话。

    《孔》的南徐与《韩朋》的宋地睢阳,两地在地理上相连,相距不远。在文化渊源上,《韩朋》的凤凰神话来自玄鸟后代商之遗裔宋人,《孔》的鹪朋神话来自凤凰神话玄鸟的后代秦之遗裔徐人。二者虽面不同,但宋地的韩朋与安徽的鹪朋有关,《太平寰宇记》卷十六,泗州西50里旧徐城县是古代赢姓人在南的国都,泗州徐县有韩朋墓,韩朋与淮泗徐人有关无疑。韩朋为鸟,是因为其祖先为鸟;焦刘为鸟,也是因为其祖先鹪朋为鸟。《韩朋》与《孔》均与凤凰有关,它们表面是两个故事,其实是一个故事在不同地方的两个版本。

    《孔》是结构复杂的故事。在表层,它是人间恩爱夫妻焦刘的故事,而其深层则是爱情动物来历的故事;在动物故事中,在神话动物层面它是鹪明或鹪朋的故事,而在世俗动物层面,它是鸳鸯的故事。高贵的凤凰鹪朋与世俗的鸳鸯在形象上相互补充,在意义上相互阐释。神话动物鹪朋通过凤凰形象与故事母题的韩朋建立起历史联系,鹪朋又通过世俗动物鹪鹩与故事主人翁焦刘彼此联系起来。同时,当鹪朋、鹪鹩的动物形象湮没不显时,凤凰鹪朋又演变为类似的孔雀,形成高贵动物孔雀与世俗动物鸳鸯相照应的格局。因而,鹪朋与韩朋,鹪朋与鹪鹩,鹪鹩与焦刘形成故事底层的隐性文化,孔雀与鸳鸯则形成故事的显性结构。

    雌鸟伤病离群,不能继续迁徙。雄鸟反顾徘徊于雌鸟与鸟群之间,但无计可施。双方约定先暂且别离,以待来日。若此生无法相见,便等到黄泉再会面。

    情节结构,与《焦仲卿妻》如出一辙,显然是后者的精神原作。在诗歌流转传播的过程中,各种细节不断被替换完善,但飞鸟徘徊的意象依旧保留在开篇。

    从西北来,往东南飞,理所当然,符合候鸟迁徙规律。虽说候候鸟春天也飞,情人殉情不挑季节,但在精神世界里,这些事情就应当发生在秋季。

    白鹄变孔雀,能找出来靠谱点的解释,是因为古人爱把孔雀白鹤放在一起说,而还有一部分古人觉得白鹄就是白鹤。再出于一些音律上的考量,白鹤西北来,孔雀东南飞,应该差不多。但估计作者可能没有亲眼见过孔雀,要不就会知道这货,别说成群迁徙了,实际上都不怎么能飞得动的。

    为什么《孔雀东南飞》是悲剧?

    1、暗示剧情说

    据考证,焦、刘二人的故事发生在今安徽省怀宁县小市镇。小市镇古名小吏港.又名焦吏港.旧志载“以汉庐江郡小吏焦仲卿而得名”。焦家位于小市镇西北梅城镇(今潜山县政府所在地)的焦家畈,刘家则在小市镇东半里处的刘家山.两家隔皖水相望.相距十多里。从地理位置看,刘家正位于焦家的东南方。原来诗歌开头的两句起兴不是偶然的.它隐喻着刘兰芝被遣回家。刘兰芝投水白尽后.焦仲卿也“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追随爱人的魂魄去了。当地至今还有纪念两人的遣适.提醒世人。戒之慎勿忘”。

    ——杨书松《孔雀为什么“东南飞”——兼谈比兴》

    2、隐喻死亡说

    翻看反映同时代语言特点的《玉台新咏》,不难发现一个带规律性的现象:在汉魏两晋时代,“东南”象征鄙野之处,隐喻其处境之凄惶;丽“西北”则象征贵雅之地,隐指美好事物。

    ——左言洪《"孔雀"为何"东南飞"》2004

    我们司空见惯的日东升、水东流,在蒙昧的原始人那里均有着神奇的解释,同时对于“东”的敬畏与膜拜也就开始了。”道家亦语:东华为男仙所居,领以东王公;西华为女仙所居,领以西王母。可知自古便有东西方向的对立与尊“东”的传统观念。但但是对于东除了敬之外,还有畏。而这个畏的主要原因是对死的恐惧。

    ”汉代又有“生人属西长安,死人属东太山”之说。

    从自然到人文、从现象到观念,经过了岁月与历史的洗炼与打磨,“东”已具有了远为丰富、复杂的意蕴。古人对于海畏惧大于敬重,对于太阳神的崇拜又大于惧怕,而对于集神山、鬼山于一身的泰山则敬畏并重。

    ——崔庆莉《孔雀为何"东南飞"--论"东"的传统文化内涵》2001

    3、象征涅槃说

    在讲阴阳对立的神话思维中,西北应是天界所在,众所周知的仙界神山就位于此。那么与此对立的另一方,便是一个幽冥世界。孔雀向作为死亡的下界东南飞去,实际蕴含着一个死亡的主题。但是,在原始思维中,一物的死亡,也包含着他重生的希冀。正像在道教神话思维逻辑中,作为掌管生命大权的东岳大帝,也是鬼魂世界的最高统治者。现在人们常说日出东方,但汉人说过,“日出东南隅”每天太阳的重新升起,实际上可以说是他的新生。古人认为,,孔雀是阳鸟,那么它便与太阳有了象征类同。东南之行,既是它的死亡,也孕育着它的再生,就如同刘焦变鸳鸯一样。

    ——许保刚《孔雀东南飞》浅析2014

    我最希望的是:

    焦仲卿知道了后特别不是滋味,找到刘兰芝,嫉妒她酸她,对她说:

    “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你这个贱人攀龙附凤,一点都不深情,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兰芝看清楚了眼前这个懦弱又无能的男人,说道:

    “卿独向黄泉”(你自己去死吧!)

    没有一丝悲伤,反而很同情他。

    不久后,焦仲卿的官途出现问题,被人下套,唯一能指望帮忙他的就是太守家,

    他开口求刘兰芝:

    “幸复得此妇,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你看我们以前多恩爱!)

    刘兰芝面无表情:

    “誓不相隔卿,且暂还家去;吾今且赴府,不久当还归,誓天不相负!”

    (你看你当时赶我走的时候说的屁话)

    他吃了闭门羹后,回家跟老母亲抱怨:

    “伏惟启阿母,今若遣此妇,终老不复取!”(妈,你看我当时说的不再娶,你非逼我)

    老母亲为了妈宝的前途打算亲自上门认错。

    刘兰芝和恶婆婆再次见面,恶婆婆还是看不惯她,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恶婆婆说:

    “奉事循公姥,昼夜勤作息,谓言无罪过。”(你以前啊侍奉公婆,辛勤劳作,是我错怪你了)

    恶婆婆恳求刘兰芝帮助焦仲卿。刘兰芝回答:

    “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吾意久怀忿,汝岂得自由!”

    (你当时说我不懂得礼节,行动又是自专自由,对我怀恨在心,现在说这些?)

    刘兰芝拒绝帮忙。焦仲卿失魂落魄,赔了夫人又折兵。

    后来,刘兰芝念在: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当年旧情)

    最终帮助了他,焦仲卿沉冤得雪,又妄想再续前缘:

    “往昔初阳岁。奉事循公姥,昼夜勤作息,伶俜萦苦辛。”

    (以前让你受苦了,以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刘兰芝拒绝:

    “我自不驱卿,逼迫有阿母。卿但暂还家,吾今且报府。不久当归还,还必相迎取。以此下心意,慎勿违吾语。”(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我可受不了你妈的气!)

    从此优秀聪明的刘兰芝走出阴影,过上幸福日子,

    阴影里的焦仲卿和恶婆婆没有娶到秦罗敷,四处相亲碰壁,变成光棍小吏,再也找不到媳妇。

    孔雀东南飞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一把辛酸泪,铸就了爱情的至死不渝;泪眼问天,抒发了内心的激愤;举身赴清池,执着见证爱情的誓言;哭号百转,只为仲卿独守闺房......

    谁的旋律,将谁缠绕?谁的凄凉,让谁断肠?纵有万般真情,都会弥漫在暗淡的黑夜中。当思念化成灰烬,我仿佛看到了兰芝的无奈,当世界依然萦绕在你的脸颊,一切的一切,都将从顺入流。

    于是乎,我感慨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也许仲卿与兰芝的“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在后人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什麽山盟海誓,什麽至死不渝,都是一席空话。

    如果说西方的爱情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是爱情的史诗,那么中国的《孔雀东南飞》将是爱情追逐的绝唱。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纵不回。千般的缠绵爱恋,柔情的相思只为彼此能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刘兰芝深赴黄泉,焦仲卿自挂东南枝,义无反顾反抗对不公平命运的束缚。为爱情,为自由,他们不惜一切,这是何等的倔强啊!应该说,这是对爱情倔强的追求。但无情的偏见,蛮横的剥夺了一个柔弱女子爱与被爱的权利。

    一朝为情死,万念皆下情啊!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痴心,都将成为虚无。即使是无 ,也要固守爱情的忠贞不渝。“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你哪一种”今生今世的诺言,亘古不变。

    兰芝啊!汝何所惧?即使黑暗中的爱情,我相信,真情的曙光会驱逐一切。从古至今,“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诸多都是在形容你,但我相信你的坚强,只要是自己做过的,都会无怨无悔。千般恋爱万种情,一切尽在不言中。纵然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你宁死不再嫁,只为仲卿对你许下的承诺,你的专情,你的专一,让我倾佩。

    仲卿的爱,枝头空。似乎又重演了《梁祝》的凄惨。你爱兰芝,爱得无怨无悔。你对她许下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誓言,让我置身在封建社会看到了你的执着,看到了你对爱情的追求。

    但在当时,你的“孝道”未免对兰芝有些残忍吧!你尊你的老母,但又将兰芝置身何处呢?我也许不是你,不能体会你的心情。兰芝只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自己最爱的人手里的一纸休书。如果在现代,我相信你对兰芝,一定是不离不弃,对吗?

    但求真心以对今生何惧何悔?时间在老去。那时的花开,那时的刹那芳华,我们目光集聚,没有别离!青山依旧在,真情万古存。棒打鸳鸯,说到底就是一种现实的罪过,这种罪过拆散了多少有情人!我,来不及陪你一世,来不及问你什么是永恒,甚至还来不及哭泣,你就这样悄然而走,头也不回......

    君泪盈,妾泪盈,

    洛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孔雀东南飞》:读懂了“孔雀东南飞 五里一徘徊”封建礼教的本质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eaugortx.html